「分心作甚,用腳發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嚯嚯嚯!」晨時,水離閣的弟子們在練武。
不遠亭中,一襲紅衣,女子長髮及腰,用紅色的髮簪固定住,柳葉眉十分顯眼,長長的睫毛依附於鳳眼之上,嘴唇泛一點紅,使臉看起來更加蒼白些。她在品茶,愜意十分,如鬼魅似的令人逃不開眼。
鳳清芷走到台階前,恭敬的叫了一聲「師父」。女人放下茶盞小杯,看着她,笑着說:「過來坐。」鳳清芷應諾上了台階,坐在女人旁邊。
女人知曉她不食茶,變少了一些動作。「清芷,今日怎不與遲欒去練劍?」鳳清芷毫不遲疑的回答:「回師父,清芷是有一事相求。」
她看着這個女人,十年前救下自己的恩人,沒有她的不棄,就無今日的鳳清芷。
納蘭喬川微微一笑,似懂非懂。「師父莫笑,徒兒只是想離山。」她見師父慨然笑之,便不安起來。「遲欒知道此事麼?」她似笑非笑的問。鳳清芷沒有想到師父會這麼問,只是說:「請師父不要告訴師兄。」納蘭喬川點點頭,重新端起茶杯。
她在房間收拾好包袱,背上去,打開門。一張熟悉美麗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可愛動人模樣,令人不自覺的想去憐惜。「白之?」鳳清芷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師姐,你走了師兄會傷心。」她毫無表情的看着鳳清芷,提醒道。她說的師兄,也許是遲欒吧。鳳清芷淡淡的說:「白之,幫我照顧好他。」語罷,便向後山走去。
她回頭戀戀不捨的看着水離閣,終究還是毅然走下山。
終於到了京城,一片繁華。到處都是燈籠,照亮整條街道,繁華無比。都十年過去了,這裏依舊風采,百姓安康。
她熟門熟路的到達了鳳府,令她大吃一驚的是,這裏竟然有座偌大的府邸佇立在這裏,富麗堂皇,十分氣派,一塊黃金打造的牌匾赫然刻着「紀安王府」的大字,代替了昔日的鳳府。這裏的人,都忘卻了這門曾經繁華的鳳府了吧......當今的聖上,難道是紀氏?
黑色的大門「支呀」一聲開了,鳳清芷趕忙躲在石獅子後面。出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拿着摺扇不慌不忙的走着,後面跟了幾名家丁。男子上了馬車,家丁收了腳梯,目送馬車離去。
那人難道是府邸內的主人紀安王?自己先去客棧吧,順便打聽一些消息。
她設想之際,一隻大手拍在她左肩。也許是條件反射,她伸手抓住,出力來了個過肩摔。仔細一瞧,這男子長得挺俊俏的,皮膚是比女子的還要白皙細膩。
只見他躺在地上痛苦地着。鳳清芷單膝蹲下,質問道:「你跟蹤我做什麼?」她的眼睛裏閃爍着微光,看不出是凌厲還是清澈。
男子突然笑眯眯的,開口道:「姑娘好身手,好身手,薛某佩服!」他的聲音很好聽,沒有遲欒的柔情,更像是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她不想剛到京城就惹出事端,就沒再說什麼,起身準備走。哪知這廝抓住她的手腕拉住了她。鳳清芷張開手反扣他的手腕,推至他頸前,語氣變得冰冷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苦苦糾纏?」
薛千熠好看的臉龐上堆滿笑意,道:「薛某今日與姑娘初識,就當是場緣分,怎麼能說素不相識呢?」鳳清芷並沒有鬆手,只是道:「滿口胡言!與你這種紈絝子弟,談何緣分。你再跟着我,休怪我無禮!」說完,撤身離開。
重新掂了掂包袱,進了一家客棧。
客棧老闆是個近半百的老頭,在敲着那些算盤。鳳清芷怕打擾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老闆,方便......」「方便方便。姑娘要住店麼?」老闆笑呵呵的,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鳳清芷猜他根本就沒有用心在敲算盤。她瞄了眼算盤,說:「是,我要住店。」
左央國皇帝姓氏為紀,帝號紀雍帝,永元中登位,政治嚴明,百姓安康。生死之交的鄰國衛安國,當今王姓氏為衛,人口繁多,兵將充足。
馬車隨着馬蹄聲進了宮的左側大門,迎車都尉掀開車簾的手顫顫巍巍,仿佛馬車裏的不是人類而是神靈。
「王爺,到了。」馬車內錦衣華服的男子這才睜開眼,眼裏儘是寒氣和孤傲。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易靠近。
紀塵魈悠哉悠哉地下了車,隨都尉進太正殿覲見。
「紀安王到!」太正殿帶紗帽的公公大聲宣告。紙硯嚇了一跳,拍拍結實的胸脯,久久不能緩過來。想起來什麼,止住了步,走到蘇公公側邊站穩了腳跟。蘇鞍笠斜睨他一眼,語氣里有着紙硯聽不出的諷刺:「莫不是要入那殿中去?」紙硯笑道:「我不能進去,我跟你在門外站着。」「......哼!」
大殿內,紀雍帝端坐在造價不菲的龍頭寶座上,頭頂華冠,衣着龍袍,面色泛紅,意氣風發。
紀塵魈恭敬地做了揖:「紀塵魈拜見皇上,皇上萬歲。」後面的「萬萬歲」,他從來沒說過,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皇宮內從不聽聞關於他的閒言碎語。
「紀安王平身。」紀雍帝笑道。「謝皇上。」簡言簡字後他站在了左側首位。皇帝見他站穩後,便開口道:「紀安王管轄區域可謂是人間天堂啊,百姓安康,政策廉明。」
「皇兄謬讚了,臣弟只是在左丞相的基礎上接於管轄。」紀塵魈口中的「左丞相」,即已逝的左丞相鳳宗。大堂之上毫不避諱,恐怕也只有他了。紀雍帝稍稍一愣,輕咳一聲,道:「眾愛卿對與衛安國結親這一事如何看待啊。」眾臣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右丞相高用員持節作揖,說:「臣認為,左央國和衛安國一向交好,如果兩國結親,關係則會更上一層樓。」
紀塵魈冷笑一聲,高用員那老賊不就是想有個撐腰的麼?家有一對龍鳳胎都已成人,與鄰國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皆有可能。擁有兵權的鄧角持節而出,道:「皇上,末將認為,兩國結親是在等同的情況下扣留人質,所以末將並不贊同右丞相的諫言。」
紀雍帝在乎的根本不是他們的意見,他在乎的,是紀塵魈的。這國內外誰不知曉他紀塵魈神一般的存在,等同諸葛。
「紀安王怎麼看?」他笑着問。紀安王並不打算再多行一次禮,直言道:「臣弟認為,讓衛安國的客人不妨到宮中多待數日,再決定也不遲。」「好!」紀雍帝笑,他想的跟自己想的一樣,這下,宮裏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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