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夕,醒醒!」夢夕隱約聽到了一個十分無力憔悴的聲音,根據判斷她覺得這應該是哥哥的聲音,於是她準備睜開眼睛,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居然睜眼皮都覺得是那麼的累,需要費那麼大的力氣。
她終於十分緩慢的睜開了渾濁空洞的雙眼,她猛的看到了眼前的金兀朮和項天羽,他們的神情看起來都十分的悲傷,等到自己醒來後夢夕才從他們悲傷的瞳孔里捕捉到了一絲喜悅,但是隨即更加憂鬱了起來。
夢夕伸出手這才猛的注意到了自己宛若干屍一般的胳膊和手腕,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一陣莫名的疼痛,她急忙伸手去碰,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居然有一條十公分多長的疤,更令人沮喪的是連自己的臉也變成了乾的,自己現在這個模樣和一個死了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多了一個靈魂而已。
夢夕控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不住的哭了起來,但是這次她那枯竭般的眼眶連滴眼淚都沒有施捨給她,這可當真是乾哭沒眼淚啊!
夢夕用手十分痛苦的撫摸着自己曾經宛若白玉一般的皮膚,她突然咧開乾裂的嘴唇笑了起來,說句大實話此刻形容她的笑所謂的動人美麗早已不見,更多給人一種難忍的嘔吐感,然而自己的容貌,夢夕已經通過不遠處那把大寶劍鏡子一樣的功能。
她終於看到了十分悲慘的自己,若是說乾枯還不夠折磨自己的話,那麼想必這條令人嘔吐的傷疤便是在她的心裏留下了永遠不可抹去的痛苦。
夢夕的面容倒是讓她身邊的這兩個大男人心痛不已,若不是趙子虎證明,他絕對不會把這個丑到難以面對的女人和昨天還美貌如花的夢夕公主聯繫在一起,可是這是事實,無論有多痛苦和後悔都沒用,自己折磨自己沒必要,如果事實真正如此那麼就要積極的去面對,雖然這個所謂的事實讓人太過痛苦,可是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去面對。
只見門外這時走進了一個身穿白袍看起來十分文氣的年輕人,脊背上挎了個醫生用的大背包,估計裏面有的都是行醫治病的傢伙什。
金兀朮十分激動的把刀子抵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脖子上,怒吼道:「給我救公主,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腦袋搬家。」
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十分委屈的說道:「易生只是一個普通的先生,普通病症易生能夠對付,看公主的皮色定中何等珍稀毒種,小人只是可以緩解病症為公主延長三日壽命,若是想從源頭上解決公主身中之毒,恐怕需要三味物質加以調養,或許才會有幾率暫時延長公主約為半個月的壽命。」
項天羽站了起來居高臨下般看着易生,一股十足的王者氣息撲面而來,讓站在他前面的易生感覺十分的緊張,甚至有些害怕。
「我希望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救她,否則我勸你最好不要妄下斷言,那樣我讓你立刻死在這裏。」項天羽十分激動的說道,夢夕的毒發讓項天羽萬分心痛,可以說此刻的他已經不能完全被理性所控制的。
易生顫抖着聲音說:「大人!易生不敢保證絕對能治好公主的毒,但是可以保證絕對可以讓公主的皮膚暫時恢復血色,起碼可以延長公主的壽命,但是這並不可以保證根治,為公主延長繼續尋找藥材的時間。」
項天羽燃起了些許的希望,只要能夠救夢夕,無論希望有多小付出得多大代價他都會去爭取。
「那你告訴我,那五味藥材分別是什麼,在哪裏能夠取到?」金兀朮和項天羽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三味藥材,便是需要這世間勇猛無比的人去取三種。」易生顫抖着聲音說道。
「僅僅於此,那我大金勇士眾多,個個都是勇猛之人,隨便取出來三個,不就可以了。」金兀朮喜出望外的說道,在他眼裏貌似這一切都太容易了。
「並非如此,普通勇士不夠勇猛,若是想救公主,那就必須四太子,子虎將軍,還有這位大人這樣的人去取,只是……」易生突然語塞,停住了即將說出的話。
「只是什麼?這東西我願意取,相信太子還有子虎將軍也一定願意取。」項天羽大聲說道
「不僅僅於此!三位必須去哪深山野林之中殺死八隻狼每隻取其狼牙一隻,殺死雄獅取其身之血需備半桶,還有猛虎的血此物需取整桶,隨後將它們倒入大桶之內,之後燒熱,之後公主入內浸泡一個時辰,隨後公主便會暫時擺脫生命危險,但不是永遠,隨時可能毒發。」易生長長的嘆了口氣:「可是這非常,若是咬傷之後不能及時治療,恐怕會不治而亡,無藥可救。」
金兀朮看了看自己強壯的體魄:「本太子時常生飲鹿血,身體自然剛毅非常,本太子願意為了我的妹妹,冒這個險,就算是為了夢夕死了我金兀朮也無怨無悔。」說着他十分堅定的豎起了自己的手。
項天羽微微一笑,清晰的面部輪廓被太陽將影子靠在了夢夕的身旁,和煦的陽光無比的溫暖,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我也願意!寧可死去,無怨無悔。」項天羽十分堅定的說道,同時將自己的手掌和金兀朮打在了一起,這是一個具有歷史性的擊掌。
夢夕很想說話去勸他們,但是精神上的無力打消了她的念想,她又何嘗不想讓自己恢復美貌好好的陪在項天羽身邊,可是她心裏卻更是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那麼自私,但是看着他們兩個人堅決不可動搖的神情,她意識到自己無論說什麼他們也不會放棄此刻的決定。
「太子,不如我們即刻動身,早一刻用藥夢夕就會早一點擺脫這種痛苦。」項天羽十分誠懇的說道。
「子虎身體相比粘罕就弱了許多,我們不要子虎去,我們兩個和粘罕去,你相比於我們兩個來說資質尚淺,我去打老虎,粘罕去打獅子。「
項天羽對於金兀朮的這句話倒是十分的無語,自己好歹也是戰神國際殺手組織頂級殺手,再說了自己有可謂是天下無敵的機械臂,就是這三種動物的東西都讓自己去取他也有很大的把握,更別說只是僅僅去取所謂的狼牙。
so easy兀朮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能力,戰神牌機械臂。「題外話」
「太子,並非項某人太過自大,項某人願意接替粘罕去取獅子的血,還請太子能夠允許項某人去。」
金兀朮用手捏了捏項天羽胳膊上鼓起的一大塊肌肉:「既然項兄弟願意冒這個險,那我就不加已阻攔了。」
項天羽看了看床上躺着十分虛弱的夢夕,又看了看十分慌亂的金兀朮,「太子可否能夠應允項某人准許我可以和公主兩人獨處一些時間?」
金兀朮自然也看得出來夢夕和項天羽關係的特殊性,既然都已經這樣了,自己可以滿足他們的就儘量滿足他們,不要為他們留下太多的遺憾。
「易生,我們兩個出去,讓他們兩個待在這裏獨處吧!項兄弟最好快些,不久我和粘罕就會準備好了。」說着金兀朮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而他悄悄地碰了碰項天羽的胳膊:「好好安慰她,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妹妹,她現在應該最願意聽你這個大哥的話。」
隨着門關上的聲音,夢夕十分自卑的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因為她覺得自己如今這麼丑,連自己都不願意瞧自己一眼,更不用說別人了,她也覺得失去了昔日的美貌,項天羽對她的愛慢慢會演化成一種令人心痛的厭惡和討厭。
項天羽坐到了床邊準備輕輕的掀開夢夕的被子,然而這才發現夢夕居然拽着被子,只是這力量並不大,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看來她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
夢夕用枯乾的手捂住了她的臉,並將轉開了,如今的她。已不敢她不敢面對項天羽對他的愛,原來是奢求,現在是不可能,沒有任何希望。
「大哥你走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的身體我清楚,這個毒很難治好,縱使你們付出多少也改變不了我的身體。縱使你們改變了,可我臉上的這條疤痕,無論那個男人見了估計都不會戀上我的容貌,而我如今,卻正是一個一個毀了容的女子。」
項天羽用手扶住了夢夕的頭:「夢夕你給我記住,我是你的大哥,即便是世界上的人都會嫌棄你的容貌我也不會,因為我喜歡的是你的人,而不是單純的你這張臉。」
夢夕靜靜地看着目光十分深情的項天羽:「可是我不能毀了你的一輩子,讓你和一個醜八怪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那對你來講不是一種折磨嗎?」
項天羽微微一笑:「我向你作出承諾,只要你的毒能好,也就是不危及生命,不管你臉上有沒有這條疤,你願意嫁給我,那你就必須嫁給我,你不願意嫁給我,我就強迫你嫁給我,這沒有任何讓你考慮周旋的餘地。」
夢夕十分心痛的笑了笑,滿是高興但是誰又能理解她心裏的痛苦,「謝謝你大哥,我會努力撐到我們人生的最後一刻,我要做你人生最美麗的新娘,我要風風光光的嫁給你,我要用盡我的所有溫暖給你我所有的愛。」
項天羽握住了夢夕的手,用溫暖濕熱的嘴唇輕輕吻住了的掌紋,只見此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乾枯的掌心泛起了一點點的血色,這倒是讓項天羽十分的震驚和興奮。
……
可是沒過多久。那種可惡的乾枯重新映現在了夢夕的手上,他們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一般。
「夢夕,我會用我的手,拉住你的手,用我們兩個人的雙手,共同構造一個美麗的神話,一個只屬於我們的神話,好嗎?」
夢夕含着十分令人作嘔的微笑:「我答應你,等我好了,我們就一起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可能我說的有些早,但是你可以答應我嗎?」
項天羽輕輕碰了碰夢夕軟塌塌的鼻子:「傻丫頭,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給我生孩子,但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可以勉強答應你,好好歇着。」
「嗯!」
說着項天羽為夢夕輕輕的蓋上了被子,剛一轉身,一股熱淚再也控制不住頓時噴涌了出來,雖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還有一句話「只是未到傷心處。」而項天羽這一刻,已經達到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所謂傷心處。
這是一種無聲的哭泣,可是它更讓人神傷痛苦,為了避免夢夕聽到和他一起痛苦,他寧可將這份心痛獨自隱藏在心裏。
項天羽慢慢的走出了夢夕的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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