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琴對這場爭鬥自己能勝利的把握是九成成,而布超對這場爭鬥自己能夠勝利的把握只有一成不到。
這絕對不是布超看不起自己也不是狂琴太過自大,事實確實如此,甚至於狂琴的勝算比九成還要大許多。
不過狂琴卻很害怕自己會輕易取勝,那樣就太沒意思了,他反倒更希望布超可以把自己打得不可招架,毫無還手之力,甚至讓布超取得最後的勝利,確實這種心態平常人根本不會明白為什麼,原因是因為我們不是強者。
狂琴從小的琴術和槍法最初皆為無師自通,所以不得不承認,狂琴真的是一位曠世奇才,稍大些張離為了培養狂琴,請了許多槍法高超之人傳其武學,可是基本上每個師父,教不過他三天,因為在三天內,狂琴便可以領悟,並學會師父槍法中的要領,取其精為自身所用,遂以克敵,最後擊敗自己的師父,而且用師父教自己的武功打敗師父自己本人,使其無術可教琴,甚至於每個和狂琴過招的人,狂琴都能以令人驚嘆的速度學會敵人的武術,隨後攻其破綻,逼其不得不認輸,所以,這便是狂琴歷來的取勝之道—以子之矛,還子之盾也。
狂琴上下審視了一番布超,從他的體型還有握槍的方法力度看來,布超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他的握槍方法實而不緊,一旦局勢有變,可以迅速改變角度,力度,方向等重要方面因素。
布超也同樣審視了一番狂琴,他也同樣看了出來,狂琴絕對是個高手,這個從他手上磨出來的老繭便可以看得出來,那足足比自己厚了一倍,但是老繭就仿佛堅硬的鎧甲,保護着手上的每一寸肌膚。
狂琴大吼一聲,就仿佛一隻完全失控的猛虎,狂舞着手中巨大的火龍槍,就仿佛如同地獄的死神一般,此刻的他渾身的青筋清晰可見,就好像身體裏突然注入了大量的熱血,似乎要把他的血管撐爆,燙破他的身體,若是沒有鎧甲的束縛,估計此刻的他就完全成為一隻嗜血成性的脫籠之虎。
這個樣子布超完全不能把他和傳聞中那個面容俊秀,神采奕奕,並且善懂音律的狂琴聯想在一起,不過這倒也難怪,這狂琴名為狂琴,乃是癲狂失控之琴,果真是人如其名一般。
估計此刻哪怕是來了千軍萬馬,也不敢斷定能擋住他。
布超不免心中升起一絲恐懼,火神不斷的滴着冷汗,汗讓他的手不能緊緊握住槍,面對這位恐怖的敵人,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坦然面對呢?
但是,布超絕對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他寧可今日正大光明的敗給狂琴,也不願意退回陣去,從而苟且偷生,雖然這不是理智的做法。
布超勇敢的駕馬沖向狂琴,而後面的弓箭手將弓弩對準了狂琴,只要布超有生命危險,他們便會立刻放箭取狂琴性命,而他們並不知道,在不遠的土坡之上,幾百名非常厲害的弓箭手正隨時準備射箭,他們有百分百的信心一鼓作氣殺了布超的所有人,並且在狂琴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完成。
狂琴笑了笑,握緊手中的火龍槍時刻準備戰鬥,布超出槍刺了過去,狂琴沒有去擋,十分輕鬆的跳了起來躲開了槍尖,槍尖從他的身體邊算得上是緊貼着劃了過去,但是卻沒有對狂琴造成一絲傷痕。
狂琴躍起後刺出了火龍槍,而這一槍要想擋住幾乎不大可能,布超向後倒了下去,將布家槍刺進了泥土之中,而他的頭也枕在了馬尾巴的地方,看得出來這布超反應還挺快,可是他遇到了反應出槍比他快了不止一倍的狂琴。
狂琴燃起了鬥志,對着布超的身體劈了下去,布超見到狂琴的火龍槍,迅速舉起了火龍槍,十分吃力的試圖擋住進攻,起碼不被人家劈死就行。
狂琴找到了機會試試布超的力氣大不大,他故意使了使勁,看得出來布超的力氣不如自己大,這倒也難怪,自己從小力氣就是虎山第一,這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狂琴故意收起了槍,改變方向用肉眼來不及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刺出了火龍槍,……
過了很久,很久…
狂琴拖了布超很久,雖然狂琴和布超的心裏都很清楚布超輸了,但是狂琴遲遲不願結束這場爭鬥,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如今遇到可這樣一個差不多的,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下遇見。
這場爭鬥的前八回合主動權狂琴故意交給布超控制,自己暗暗熟悉並模仿布超的槍法中的要領,而如今主動權已經完全被狂琴,布超沒有一絲還手之力,但是狂琴遲遲不願出槍結束這場爭鬥,因為他感覺的出來布超的槍法也很厲害,他寧可一直打下去也不願意分出勝負,對他來說被別人打敗才是自己最大的成就。
而布超自然也不願意結束爭鬥,因為能和高手是極其愉快的,他們兩人的打鬥逐漸變的仿佛是相逢故人的以槍會友,之所以別人看起來是這樣,那是因為狂琴在嘗試用自己的狂家槍法克制布家槍的槍法,突然改用槍法確實很有可能直接改變局勢,不過誰打敗誰的可能性如今便只剩下了一個,狂琴必勝。
就在這時虎林內燃起了十分巨大的火焰,只見火焰猶如燃燒的獵鷹,用人震撼的速度直衝向雲霄,一瞬間天地仿佛被染成了紅色,同時天地間也瀰漫着嗆鼻的煙氣。
直覺告訴狂琴,張鈺她們已經開始放火了,這時必須速戰速決,狂琴迅速出槍刺翻了布超所騎的馬,此時布超已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是多麼危險,他迅速爬起,向陣中奔去。
布超很明白如果比時放箭射殺狂琴雖然能除掉他,但是他卻捨不得讓這樣一位英雄這樣死在自己手上。
狂琴雖然不願意除掉布超,但是如若布超在此地干涉計劃進行,狂琴扶了扶面具,在下一秒,山坡上的幾百員弓箭手露出在不變一行人的視線中,狂琴舉起了火龍槍:「爾等小賊速速離開,否則休怪狂琴放箭。」
布超哈哈大笑:「吾等身為布家之軍,寧可戰到最後一刻也死活不會離開,兄弟們,佈陣!」
布超一行人舉起了各自的盾甲,就好像布成了一個堅固的鍋,將他們完全保護住了。
狂琴哼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簡直是找死,既然爾等人找死,就莫怪狂琴無情。」
狂琴迅速駕馬沖了過去,並且重新舉起了自己的火龍槍,只見幾百多員士兵從土坡上沖了下來,這陣勢雖然聽起來不大,但是卻給布超一行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從虎林跑出來沒有一炷香的時間是根本不夠的,何況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會碰壁,走錯路,如果他們的人走到了懸崖那隨便是誰都能滅了他們。
狂琴很不情願布超死在自己手上,但是為了虎山的存亡他絕對不可以對敵人抱有這種惺惺相惜的態度。
不到兩分鐘狂琴的人便將布超團團圍住,狂琴很明白這種狀況很有可能激出布超他們隱藏的全部能力,哪怕狂琴他們有一定的人數優勢,也不敢肯定絕對能夠制服一群以死相拼的人。
布超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微微一笑,大吼道:「眾兄弟,給我撐住了!只要等到我爹趕來,我們便能夠繼續活下去,使出你們吃奶的勁,把這當成我們的最後一戰,殺!」
布超部隊的每個人都緊緊握住自己的刀劍,看得出來他們已經作出了必死的準備,「布哥,我等兄弟定會隨將軍戰到最後一刻,此誓,我等至死不渝。」
布超哈哈大笑:「好!我等去了那邊,我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們兄弟繼續做,好事繼續干。」
狂琴的內心此刻被深深地觸動,他心裏明白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在未來的某天也許也會遭遇同樣的處境,自己這幫人也許會說出和他們一樣的話,想到這裏,狂琴使勁拋出了火龍槍,槍深深的刺入了泥土之中。
狂琴跳下了馬,摘下了虎頭面具,掛在了馬脖子上的鈎上,露出了自己十分秀氣俊朗的面龐,剛才殺氣十足,神似地獄惡魔的狂琴瞬間不復存在,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不懂武功的文人雅士,但是仔細看他的瞳孔,黑色的瞳孔十分的清亮,就好像被水洗過一樣,看不出絲毫的殺氣和恐怖的成分。
張月擋住了狂琴,狂琴瞥了他一眼:「張月,古人云,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說罷他推開了張月的手。
狂琴張開了自己的雙臂,沒有任何人的保護和掩護,狂琴十分大膽的行為讓布超摸不着一絲頭腦,但是他卻很想看看狂琴到底想幹什麼。
狂琴很明白自己和布雷他們這樣等同於鷸蚌相爭,使朝廷漁翁得利,他自然也不希望能夠徹底打敗佈雷,因為一旦他們被瓦解,虎山也註定一定也會被朝廷所瓦解。
狂琴十分誠懇地說道:「布超,我看得出來你也是一個很有遠見卓識統領頭腦的人,我相信你也很明白,我殺了你的哥哥布時人完全是他活該,是人都不會容忍布時人的過錯,我殺他是替他解脫自己,而你的爹,也就是佈雷,竟敢出兵剿我虎山,愚蠢之至,那麼多人替你的哥哥陪葬,我想你們也夠了,可你們如今如此這般恬不知恥,居然敢出兵滅我虎山,簡直是痴心妄想,但是我依然可以饒了你,我沒必要殺你,因為我虎山自古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們一直有出兵滅山的打算,我寧可放了你,如果你們知錯,我,狂琴,可以放了你們所有人,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裏鷸蚌相爭,相反,我們需要緊緊的依存在一起,壯大我們共同的虎山。」
布超的心自然有些動搖,狂琴和自己想得近乎相同,布超也很反對佈雷的計劃,為了一個人的死興師動眾,根本不值得,也沒有把握絕對能夠成功,這樣的冒險他寧可不做。
布超丟掉了槍,從陣里向狂琴走了過來,看得出來他已經做好了降的準備。
「狂琴,我贊同你說的,我們確實是在鷸蚌相爭,我知道,這根本是毫無必要的,會給虎山帶來恐怖的災難,我同意你,我也可以答應你說服我爹放棄攻山的計劃。」
狂琴走了過去握住了布超的手:「我們的虎山,理應由我們自己守護,我們絕對要團結一致,不要讓我們被朝廷剿滅,要知道,虎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布超高興的說道:「狂琴,我們這便退兵,我們本來帶領了不止三千人馬,我們帶了整整七千人馬,他們就在虎口外面,我們立刻整頓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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