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瑣事之二 較真不真2

    秦華怎麼可能不知道,可就算是知道了又怎樣!你想要得到一些想要的東西,就算擋在你面前的是一隻兇猛的野獸,你也要想辦法與它一較高下。而秦華想要的是什麼?權利~是的!再也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的權利,再也不會因為權利不夠而看着身邊的最愛的人死去。

    那種絞心致肺的疼痛,不經歷的人,有怎麼會知道。

    「女兒~乖孩子,我的好尛兒!不要做傻事~不要做傻事好嗎?」秦華一邊安慰女兒一邊慢慢的靠近,明明一副與兒時一樣慈愛的表情,可秦尛卻再也看不見了。

    所以;她的內心因為對方的話語而顯得異常激動,手中的匕首也因此而顫抖不已!好女兒,她忍不住苦笑。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算是知道了。也從來都不會滿足她要的東西,她或許是他的好女兒,在什麼也不懂得的年代裏,在她總是把自己當成責任的年代裏。可母親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要拿母親生前的遺願來限制她的人生,她想要的人生。

    她愛姚華,當愛他愛的掏心掏肺的時候,父親卻告訴她,他不配被自己所愛。「不配」?多麼可笑的字眼,原來在大人的世界裏,只有他們的覺得,他們的遠見,而不是兒女內心真正想要的東西。

    「爸爸~別過來!別再過來~」她一邊驚恐的四處相望,就算知道這樣愚蠢的行為,並不能緩解此時的不安,可還是忍不住這麼做了。

    」尛兒~我不過去,你別做傻事!別做傻事。「秦華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心酸,看着女兒如孩子一樣迷茫不安的懼怕,而一想到給他帶來懼怕的那個人是自己,讓他怎能不心酸呢?可腳下的步邁卻變得更加輕緩,眼神的餘光也不忘狠狠的瞪視着原本勢如惡仇的兩人。

    看着對方眼中略帶懇求的意味,姚華有些遲疑。這樣的他可以相信嗎?在他們還沒有受傷之前,他也是這樣的眼神,也是這樣的神情,可最後的下場卻是傷害了自己。

    這樣的人可以相信嗎?吳良朋看出了對方的遲疑,心中雖是有些擔憂,腳下卻開始移動。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一個受傷一次痛,一次痛一次遲疑,一次遲疑,錯過一生。

    就在姚華遲疑的時候,秦華與吳良鵬早已把秦尛手中的匕首躲了過去。春風依舊暖陽,卻再也照不亮他的內心。

    」我的孩子,我的好尛兒!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呀!「

    」爸爸~你哭了?「像是看到了一樣,秦尛從父親的哽咽中感覺出來他難得的激動。在記憶中,她的父親在別人面前永遠都是笑容可掬,可對自己卻又嚴厲無比。會給她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卻從來沒有問她真正喜歡過什麼,會在她難過的時候,帶她去母親的墳前坐坐,卻一字不說。在她的眼中,父親既溫柔又冷漠!明明是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是自己,可卻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哭,對自己笑過。

    小時候的點點不幸在腦海中不斷放大,明明在父親身邊最久的人,可她卻一點都不了解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對於死亡來說;很多人都害怕,尤其是那些整天喊着要死的,更加害怕。

    可~不說就代表不怕了嗎?不~怎能不怕!他們怕,卻更知道就算是說出來也於事無補。秦華知道女兒與自己之間的疏遠,女兒害怕自己的嚴厲與冷漠。可~若不這樣的話,他怕當有一天他走了以後,單純的女兒無法在這複雜的社會中生存。姚華那孩子雖然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可這孩子恨意太深,與他一樣,只是他恨得是無權無勢,而他恨的是他的陰狠狡詐。

    陰狠狡詐,曾經他也是鄙視這樣的為人,可那些被他鄙視過的人。卻依舊活得比他成功。他也想要做好人,也想善良依舊,可世間難有安全法。他努力過~嘗試過~悲痛過~自責過。妻子走了,因為無錢無權,連那百分之十的機會都沒有爭取,便撒手人寰。像是愚弄,像是嘲諷,他做了自己最討厭的人,卻被最親的人疏遠。

    這是報應嗎?若是的話,那麼就多給他一些時間,哪怕五馬分屍,哪怕不得好死。他的女兒,都一定要做番家的兒媳。

    一番思想的鬥爭之後,秦華止住了淚水,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拖着女兒往回走。

    」十分鐘~換好另一套衣服「

    這是命令的語句,這是常用的語句,這就是她秦尛與父親之間交談的模式。歲月仿佛格殺了每個美好的期待,期待被歲月斬成了碎片。別問她為何淚流不止,別問她為何如此順從!因為;你不是她,便也不懂得她。

    傾城絕淚,這是李三洋現在的狀況,厚重的巴掌,滾燙的雙額,還真是對好兄妹,好兄妹呀!

    "不用「她推開試圖扶起她的手臂,嘴角越笑越甜,越甜越清脆,越清脆越邪魅。這是一副多麼奇怪的組合,可在她李三洋身上個又那麼恰到好處,沒有人多問,沒有人多講,更不敢有人停留。大家雖然好奇,可這畢竟是安家的家務事。

    但李三洋並不是安家人,可~卻無人願意為她澄清,無人願意維護。

    」告訴我,為什麼要背叛!你這個賤人。「他的臉孔英俊而冷傲,此時因為憤怒而略帶些朝氣的超紅,也因為這句話語,而變深了顏色。

    可李三洋並沒有因此而略顯感激,是呀!她何須要感激這樣的人。這樣一個是非不分,黑白不問~便以死罪定義它善惡的人,她何須在意。

    沉默,沉默,最自私的不過是誤解的沉默無法辯解。看着李三洋刻意別開前警告的眼神,師軒禾怎麼能不明白。不過是又一次被利用罷了。可心為什麼還會痛苦,那種甜甜的苦澀,像是兒時偷吃未熟的蜜桃。明知道他花期何時,卻還是忍不住的觸碰,摘食。


    這是犯賤。看着丈夫受傷的神情,米果的唇角略微擴張,可心卻又不停收緊。這一脹一縮,雖不在同一個地方,卻感受着同一份無力。為什麼?明明是恨她的,不是嗎?為什麼?明明是恨他的,不是嗎?

    看當眼神觸及她對她明了的一笑,那恨意卻又一點一滴的疏散。當碰觸他失落的神情,那恨卻一絲一縷散去。是活久了,還是笑久了。淚乾了~心痛了。愛她的人遠去了,連她恨得人月慢慢的要消失了。

    不~不~她不要,若人活着總要為自己找個藉口的話,若是活着註定無人愛的話,她寧願恨,只能恨。明明不是深秋,明明是冬雪,可那決然離去的芳影,怎會如此淒涼成災的浮於這世間。

    「你~~~~~~~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給我站住~站住~~~~~」她隻字未語,不願意解釋,不願意掩飾,受傷了卻又要躲在無人的角落裏哭泣。解釋什麼~說什麼?雖是剛剛醒來,可沉睡卻無法抹去背叛過,試探過的各種對白與城府的較量。

    「別怪我無情。」她小聲的說着,在對方與自己交叉而過的時候,可內心卻一點也不快樂。她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說過永生永世不分離的誓言。可如今卻漸行漸遠!

    難道是報應!是呀~李三洋你別再傻了,可以嗎?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一個人的相聚是多麼奇妙而合乎常理的嗎?她們之間的相識是因為一個男人,相知也是為了一個男人,更何況相狠與相忘。

    可若是老天爺有眼,其實;它應該最明白,她從未恨過,從未恨過悟然,從未~~從未。可臉上着火熱的巴掌依舊,她的從未還能堅持多久,沉睡在別人的世界裏,她因為愛了便是愛了,愛了便要終守一生,可當她做着終生一生的準備。

    吃痛~讓她忍不住看向來人,眉頭不由的緊皺,這一世,這副軀殼還是原本的軀殼,可警惕性卻如此只差,連人到她直至之內都未曾察覺到對方的氣息。

    罷了~罷了~想躲的終究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

    「~~~~~~~~~~~~~~」

    一陣沉默,看着對方明顯消瘦的面孔,她的仁慈還是與她的懶惰一樣多情。「我不恨你了!應該說;從未恨過」她說這話的時候,明明看着對方,卻有個好像什麼也沒看一樣。

    眼裏的忠誠被淚水掩蓋,文瀧嫿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原諒!來的路上,太多的閒言碎語說李三洋不是原來的李三洋了。變得痴傻,變得愛笑,變得如同孩子一樣胸無大志。

    可她知道,那原本就是三洋該有的性格,她所熟悉的那個人一直就是這樣的活着,只是;她單純而又神秘,總會讓她困惑不已的是,深處紅塵處,心卻依舊清。

    曾經楊七鵬總是在他們面前數落三洋的固執與木訥,可是她們都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特別熱愛生活,膽子特別大,遇到事情往身上抗,遇到挫折總讓大家笑着面對,遇到不公平的事情,總是會當出頭鳥。記得又一次,雅君因為年齡的問題被客人投訴說沒有職業道德。

    她們不過是群風塵女子,所謂的道德,不過是有權有錢大爺喜歡玩的文字遊戲罷了。是呀!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不過是些遊戲而已。既然是遊戲,又何必做真。在楊七鵬的庇護下,他們縱使在胡鬧,卻沒有鬧出過一條人命。這一點比誰都清楚的三洋,卻又總是每每防抗對視的最厲害。

    她總喜歡說;「md,我們是人,不是畜生,打條狗你還要看狗樂不樂,更何況我麼是人。你tmd有教養,就不會來***,你tmd有教養,來這裏和一群沒教養的小姐較真,算什麼男人。」是呀!那時候的三洋總是喜歡一副王者的姿態護着她們,而她們在習慣性的防備,到掏心掏肺的付出,這些年的感情不是泡沫。

    明明是最沒有較真的人生,遇見她以後,也不由的較真了。害怕失去,不斷爭取着本不該屬於自己的幸福,這是多麼矛盾而痛苦的過程。可~為什麼?為什麼受傷了~卻連一句道歉的資格也不給與她人。她的心是開着的,還是從未打開過。文瀧嫿雖不知道,卻也不願深想。

    這種一份要不得的關愛。她明知道再見便不如不見,卻還是來了。她明知道她不會恨她,因為她總是習慣性讓自己不會愛人,楊七鵬的死便是最好的例子。她以禿落的蒼鷹,明明不見了鋒利的雙翅,卻還假裝自由滑落的逃避。

    這種恨~這種愛!在經歷過幾百幾千次的演練,才能到今日這般如火純清的地步。嫿嫿不是最應該明白嗎?可她~為什麼還要來?為什麼還想說對不起,最對不起她們的是她,是她李三洋,明明不貪戀,早些離開的話,楊七鵬那該死的男人也不會真的死去,她雖未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亡。

    難道她不明白嗎?自己一心想做的不過是尋求一個庇護而已。原本因為身在煉獄,心卻安然。可如今呢? 報應吧~~~~

    」三洋~別這樣!大家~~~大家~~~都沒有怪你~都沒有怪你「。她慌了,雖是見過三洋哭泣,可那種面無表情的哭泣,無悲無喜的表情,她卻是第一次見到,她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可她不在乎,因為這世上誰又沒有兩三個秘密在心中。所以;當初自己知道要謀殺的人是她的時候,她的驚訝卻大於憤怒,不安大於擔憂。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心想要去愛的人,卻又要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漸行漸遠。她是孤兒,是沒有人要的孩子,是被拋棄的。

    從她有記憶以來,在她的身邊,她的耳邊。他們的口中,她們便是一群作祟的狗雜種,不需要愛,只需要恨,不需要明白,只需要執行。這是多麼冷酷的環境,在別人還在爸媽懷裏撒嬌耍賴的時候,背上,腿上流的不是汗,眼中隱忍的不是不甘,而是恨意。無窮無盡的恨意。

    從小她便很喜歡一句話,一句她今生也不敢忘記的話「賤人,便要更賤更無恥的活着」。所以,她們在成年以後,會被分到各種各樣「煉廠」有的人會在試練的時候,忍不住各種壓力而自殺,每年每年每年~昨天昨天昨天,還說好~說很好的人,卻再也看不見明天日升月落於黃昏處了。

    」嫿嫿,本不該活着的人,卻努力的活着,本不該死的人,卻再也沒有活着的資格。你們雖叫我三洋,可我卻怎麼也不能三陽開泰,護你們幸福安康。「她的表情有些飄渺的接着道;「沉睡的這段日子裏,我夢見了一個女孩,原本她總是愛笑,可笑着笑着哭了,我問她為什麼哭,她說;笑容並不能帶給她好運,卻帶給了更多的誤解。再後來;那個女孩再也沒有哭,可卻再也不會笑了。朋友問她為什麼不笑了,她說;」小時候總愛哭,可哭久了別人便讓我笑,可笑久了我還是會哭,只是;那一次卻沒有人在叫我笑了,因為;大家笑着笑着也都累了「。她說着;突然伸出雙臂,對對方展示出擁抱的姿勢,文瀧嫿的淚從見到她的那一刻便隱忍着,一直到她張開雙臂的那刻才開始絕提。

    不是因為高興,而是因為;此時的雙腿連高興的資格都沒有了。

    李三洋一愣,瞭然一笑的緩緩走了過去。在對方身邊握住那緊握的雙手,淡笑道;「嫿嫿,雖然,我笑累了!可我也休息過了。你也要趕緊好起來。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的樣子,比現在可要好看多了」。

    看着兩人哭笑不得的樣子,徐磊楓第一次認真打量面前的這個叫做李三洋的女人。原來她真的如嫿嫿所說的那樣,不敢愛,不敢恨,敢於付出,卻又不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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