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早秋,北冥千里乍暖還寒。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夜色悄悄籠罩了大地,月光如銀。
北冥國相府內,一位女子自空中悄然落下,踏着月色乘風而來,素衣長發,面色微霜,粉唇微干,身材略顯瘦弱,舉手投足間帶着些若有若無的冷漠,傾世絕倫的容顏透露更多的是稚嫩。
她當然是北冥相府唯一的千金,藍子衿。
輕輕推開房門,纖細潔白的雙手撫摸着妝奩前鮮紅的嫁衣,金色的絲線配了銀線,將一朵朵鳳凰花繡的栩栩如生。
明日,她就要前去與南宮國的太子結親,想到這,不禁長嘆了一聲。感嘆着自己的悲涼,卻也屈服於自己的命運。
作為一名女子的命運。
翌日,身着鳳冠霞帔的她邁着略顯沉重的步伐被攙扶出了門。
蓋頭是母親親自幫她蓋上的,頭髮也是母親親自為她盤起來的,還簪了一根母親出嫁時的髮簪。
「衿兒,記住你的身份,不要輕易泄露。」說話的正是她的父親——藍易,此時家眷們正齊齊站在府邸牌匾的不遠處。
「女兒知道,絕不會透露給任何人。」
今天她就要作為北冥君王的臣民,前去遙遠的南宮國與南宮王室結親。此去經年,不知何時還能回歸故里。藍子衿落淚,兩行淚自臉頰落下,打到了紅色繡花鞋的鞋面上。
在熱鬧的相府門前,鼓樂之聲雖然嘈雜,終不及蓋紅鳳衣之女此時心中的寂靜。
被人攙扶到了迎親隊伍前,藍子衿轉身跪到冰冷的地面上,正對着生養了自己的父母,頭朝地緩緩地磕了三次。
「女兒拜別父母,不能承歡膝下實屬不孝,願父母平安順遂,珍重自身。」
說罷,瘦弱的身軀側身進了轎攆,只聽一個尖細的聲音扯着嗓門喊了一聲:「起轎!」
藍子衿聞聲皺起了眉頭,不知是厭惡這刺耳的聲音,還是這聲音之中摻雜的事不關己的喜悅。
望着一行人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無能為力又不舍至極的夫妻二人強忍着悲傷,只靜靜地看着他們越走越遠,消失在眼前。
「雖然父母都希望女兒能嫁給王公貴族,可是我們衿兒。」藍子衿的母親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絕望的說道。
「衿兒會照顧好自己。夫人,我們且回府吧。」
送親隊伍走了整整一天,路上聽人們議論說,南宮風光甚是美麗,不似這北冥幾乎全年冰雪漫天。
到了晚上,送親的軍隊在北冥國邊界的軍事驛館住下。藍子衿用過晚膳後簡單梳洗了一番,鏡中的自己略顯憔悴,她輕撫了撫削瘦的面龐,摘下沉重又冰涼的鳳冠,躺在陌生的床上,本以為難眠此夜,卻在轉瞬間便因旅途勞累沉沉睡去。
她不知月光中,一青衫男子飛落至她的窗前,溫柔似水的雙眼望着她熟睡的樣子,思緒萬千,轉而消失在夜幕里。
南宮太子府也熱鬧非凡,這樁婚事也算門當戶對,太子南宮譽淡淡的笑迎賓客,與之頻頻拱手作禮。
送親隊伍經過了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南宮王城,南宮譽在鞭炮聲中將藍子衿迎入府。
拜過堂後,藍子衿被帶到了太子妃該居住的風華苑,她靜坐在床邊,腦海里一片空白,只透過蓋頭縫隙看着龍鳳花燭閃着淡淡的光芒。
不知是過了多久,門前突然嘈雜了起來,南宮譽在眾人的賀喜聲中走了進來,帶上房門後走上前來拿起一隻純金的秤桿揭下了她的蓋頭。
藍子衿也不抬頭,只是靜靜地望着地面。
不一會一杯酒遞到了她面前,她抬起頭望向南宮譽,南宮譽此時身着正紅色衣衫,與她的嫁衣相呼應,眉宇間透露着君王般的英氣,散着的一半長髮及腰,梳起來的髮髻一絲不苟,面目也是英俊非凡。
藍子衿接過精緻小巧的酒杯夾在指尖,仰頭喝了下去。「嗯,酒不錯。寒香醇,這不是我們北冥的酒嘛。」
南宮譽沒想到這女人竟這般不懂禮節,且如此大膽,沒有多言,看了眼自己手裏還沒有交杯的交杯酒,一口喝淨,再把酒杯放回。他靜默的端坐在椅子上,清冷的目光看着面前這個女人。
「還有酒嗎?太子殿下,今天是您和我大喜的日子,妾身敬您一杯!」說完自顧自的倒酒,喝了起來。
喝了酒接下來的事,或許就不會那麼難以接受了。或許還能趁醉逃過一劫。
不知是喝了幾杯過後,藍子衿感到渾身燥熱,緩緩道:「這是......暖房的酒?」
看着她面色緋紅,眼神迷離,南宮譽禁不住輕聲一笑,「你以為呢?」
說罷將藍子衿橫抱起來放到床上,欺身壓了上來。此時的藍子衿呼吸急促,面色紅潤,美的不可方物。
南宮譽親手為藍子衿脫掉外袍和鞋子,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裏衣。藍子衿躺在床上強忍因藥物發作想要貼身上去的衝動,只是看着面前這個冷冽威嚴的男子慢慢的脫着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解着他的衣帶。
看着眼前的場景,藍子衿到底還是忍不住身上的燥熱與不安,一頭扎進了南宮譽的懷裏,摟着他的腰,將臉貼着他的胸膛。嘴上卻說着:「不要。太子殿下,我們別這樣。」
南宮譽聽罷,忍住自己的欲望,停下了正準備脫掉裏衣的手。他知道藍子衿因暖房酒才情不自禁,也不願在這種情景下佔有一個女人。何況只是一個名義上妻子。
南宮譽輕哼了一聲,神情冷淡,道:「那愛妃好好休息。」
繼而將懷中的女人推開,系好了衣服,披上外袍轉身離去。
躺了不一會兒,確定南宮譽走遠後,藍子衿拆開自己的髮髻,將頭髮披散下來,黑髮如綢,一直垂到了腿根。
此時的別苑裡早已恢復了寧靜,就像她自己坐在房內時一般,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太子夫婦的新婚之夜。
藍子衿找到了一口井,打了點水洗了洗臉,井水涼的透骨,倒讓她稍稍恢復了平靜,她坐在井沿邊,看了看毫無波瀾的井水,中央不遠處影射了遠在天邊的彎月,隨手撿起一顆石子丟了進去,月影泛泛,水聲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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