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來的大爺,你說你競拍就競拍,幹什麼嘴損懟人家。筆神閣 bishenge.com
還有您說的那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們應該不認識吧,反正不會是逮了三尾冰鸞當坐騎的那位就是了,嗯!
雲來閣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為這突然插進來的聲音一瞬無語。
而武雲承,一百萬兩是他的極限。
更何況先前夜聆依步步緊逼,他早已是怒極,如今換了一個他能夠得罪的人來,他焉有不發作之理?
武雲承猛地起身,含怒壓下正欲出面的侍衛,親自掀簾而出,森寒的目光向出聲的那處包廂看去,冷喝道:「大膽,哪來的刁民,竟敢辱罵本太子!」
「呦呵,」那吊兒郎當的聲音仍舊吊兒郎當,「原來是太子爺您啊,本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不過太子爺,咱這不是公平競價嗎,您想要那丹藥,出價便是,您得相信雲來閣的公正。而要是太子爺您沒錢了又不想落面子,故而有意朝本少發作找台階,那可就……」
「刁民,你有膽子對本太子如此不敬,又何必藏頭露尾!」武雲承不傻,這人在六樓,不過他確實不曾聽過這聲音,為求穩妥,才以此話相激。
「呔,你哪隻眼睛見到本少藏頭露尾了,本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南陸家,陸子彧!」
清朗的少年聲落,六樓上萬眾矚目的包廂簾後,緩緩轉出一人來。
少年一身做工極為考究的白衫,紫玉冠束髮,只在腰間懸了一塊淺翠色的玉珏,面如冠玉,細眉斜飛,星目半寐,忽略那鬆散不齊的斜襟、零散半披的亂發及那縈繞不散的流痞氣質,倒真的是襯得起那一句:濁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
天隕大陸從來不缺傳聞傳說,但近百年來最「耀目」的一個,莫過於那聲震大陸的「三大廢柴」。
其二自然就是咱們家夜姑娘和逍遙王殿下,而另一位「逆天」到能與這二位齊名的,便是這天南陸家的少主:陸子彧!
江湖傳:
天南陸家少主三歲開始修煉,三月時間飆升到達到三階,而後……十九歲達到四階!
天南陸家少主視金錢如糞土,曾一擲百萬金只為修建一座豪華莊園以作避暑。
天南陸家少主風流多情,極愛胭脂色,曾傾陸家近半家財只為博天南第一名妓一笑。
天南陸家少主輕功了得,每隔三月便會與陸家老太爺來一場橫穿整個大陸的「追逐賽」
……
而江湖上亦有這樣一些傳聞:
傳聞化門唯一傳人千面先生深得門派真傳,一手易容術出神入化。
傳聞千面先生出入必有各色美人相伴且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傳聞千面先生可能姓陸。
……
姑且不論這天南陸家少主與那神秘的千面先生是否如少數人猜測的那般有什麼關係,單只陸子彧本身,那就已是一個經久不衰的「神話」,無可超越!
——
武雲承僵立在原地,已是滿頭的冷汗。如他最不願見的情況,這一個處在六樓的人,是一個他連稍微得罪都不可的人!
或者他對於夜聆依的敬畏恐懼之心不見得有多麼的強烈。但對於陸家這根獨苗,他可是自幼便見得父皇對陸家老太爺是何等的敬重,亦或者說,是敬畏!
「本少可是出來了,太子爺,您有什麼指示啊?」明明是俊逸非常的五官,可那表情,真是欠揍的可以。
眼前這位爺,不能惹的原因,除了他身後的陸家,其二,就是他本身。
得罪了他,如果你沒被他整死,那就等着被他往死里整吧!
「原來是陸少,是本太子唐突。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陸少對這丹藥也有興趣,那本太子便讓給陸少了,也算是適才本太子怒極之下口不擇言的歉禮。」武雲承這瞬間變臉的本事,倒是深得他老子的真傳。
「呦呵,那本少就謝過太子爺的寬仁了!」陸子彧這話無禮依舊,但在場少有的幾個認識他的人卻是在納悶,今兒這混世魔王這是要向善了?
「有勞陸少代為向老太爺問安,本太子告辭。」武雲承走得乾脆,只不知過後太子府撐不撐得下他憋了一上午的怒火。
「焉姑娘,你再不落錘,本少這丹藥說不定就要飛了。」煩人礙事兒的人走了,陸子彧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焉璇這極品美人身上,調侃為要。
「呵呵,陸少,您急什麼呢?就您那財大氣粗的,打一座金屋來墜着,這丹藥縱有翅膀也飛不了啊!」焉璇眸光流轉,勾得不少人都是心神一盪。
她難得正經的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八品丹藥晉元丹,一百萬兩黃金,可還有那位貴賓出價更高的嘛?」
一路沉默下來的眾人依舊沉默着等這齣高潮唱完的戲落幕。
焉璇接連兩聲唱報後拍賣錘落得乾脆:「恭喜陸少拍得我們今日的最後一件拍品!」隨着她話音落下,四隻青鳥再度攜着展箱向六樓飛去。
「各位貴賓,今天我們的這場拍賣盛宴到此便是正式結束了,在此,焉璇代表雲來閣對各位的到來致以最誠摯的謝意!按照敝閣閣主的意思,今日對於到來的每一位貴賓,我們都將會有一份雪茶奉送,禮雖輕,但敝閣閣主的心意卻重,還望各位貴賓不要嫌棄。」
大部分人紛紛從門帘後走了出來。
「焉姑娘哪裏話,貴閣主日此破費,我等又怎敢言棄。」
「是啊是啊,月少城主實在客氣。」
……
眾人這話也不算是完全的恭維客氣。誰人不知那銀城冰崖上奇物遍生,而這之中又以那雪茶最為珍稀。
今日到場之人,也算的上是各大勢力的高層,但有幸喝過那茶的,真沒幾個。
六樓包廂內,若水笑得那叫一個歡實。
夜聆依捏着眉心,滿心的無力感。
這報復還帶利息的,方才已經把天機閣扔給了她,如今還來這一出。
一共就那麼三株茶樹,這麼多的人,看來接下來一年的時間裏,她是甭想喝一口新鮮茶水了。
一隻盛滿酒的白瓷酒盅忽然緩緩飄到了夜聆依的面前,夜聆依疑惑地接住,偏頭。
「茶雖好,酒更妙,夫人你的生活太清淡了些。」鳳眸淺睜的謫仙笑得溫文爾雅。
若水的笑聲戛然而止,看了看那居然真的在抿酒的某座冰山,覺得她是不是該滾了。
「篤、篤。」突如其來的輕扣門框的聲音成功拯救了若水。
鳳惜緣目光微凝,仍舊懶懶的躺着沒動。
夜聆依早就聽出了是誰,但她對來人興致缺缺。
若水胡亂揉了揉發僵的臉,重又掛上了那在白渙冰看來名叫「道貌岸然」的笑容:「進。」
一隻玉為扇骨的白色摺扇當先挑起門帘伸了進來,一臉玩世不恭笑容的白衣公子緊接着進入了房間。
陸子彧首先對着若水微微彎腰:「若姑娘。」
這是在商之人對於銀城若大姑娘都會有的尊敬。
陸家堡,算是半個商家。
這一稍顯鄭重的禮行完,陸大少就再度「現了原形」:「王爺,王妃,小的有禮。」
夜聆依很是被這一聲「王妃」噎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在逍遙王府外聽到這個稱呼。
夜聆依有些疑惑,他是天南陸家的人,原不該這般稱呼她。
但她實在懶得出聲問。
陸子彧瞅了一眼兩大美人身邊僅有的兩個空位,自覺地挪去了鳳惜緣躺着的榻上,在榻尾上坐了下來。
鳳惜緣眼皮兒都不抬,懶懶的翻了翻身,悠悠道:「前兒個老太爺來信,說煩請我若是見到了那小混蛋,定要告知他老人家一聲,鄭家小姐已在府中住了多時,他老人家決定要把那混賬親手抓回去。」
陸子彧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三秒鐘左右,他「蹭」地一聲站了起來。
夜聆依瞭然,她倒是忘記了先時珞玖給她的資料上曾提過,鳳惜緣是由天南陸家的少主「護送」回來的。
如此,陸子彧之前會出言壓武雲承以及剛剛會稱她「王妃」便都皆解釋得通了。
不過,夜聆依垂眸轉了轉手中的簫,他可是日日跟鳳惜緣在一起,怎就不見他有收到什麼信呢?
「別介啊王爺,我這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一趟,您現在要我回去,那不是要了本少的命嗎!」
鳳惜緣但笑不語,也不去管陸子彧刻意的討好,索性就直接閉了眼。
「得得得,怪本少不請自來,本少是個招人嫌的,那本少走不就是了!」陸大少爺一臉春風得意的進來,卻一臉苦大仇深的出去。
當然,臨走之前,他也沒忘記向某位「有夫之婦」拋了個自以為瀟灑的媚眼。
卻不知,這一個動作除了讓鳳惜緣記了他一筆並在日後非常「紳士」的報復回來之外,沒什麼別的效果。
陸子彧出去之後不久,夜聆依也站了起來,她扔了七八隻玉瓶在桌上,對若水道:「我先走了。」
她在雲來閣拍賣的丹藥,從來都不是獨一份,但卻從來都只拍賣一份。
拍賣結束,她會將手裏早備下的幾份丹藥交給若水由她打理歸屬。
這些丹藥自會有固定的人要,而作為交換,那些確定會得到丹藥的人,會不怎麼情願的在拍賣時將價格炒高。
而他們所要支付的也是最高成交價。
這未嘗不是黑幕,但到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而若水懶得跟她解釋具體的運作原理,夜聆依更懶得推敲。
若水的目光早就黏在了那些玉瓶上,心道沒白瞎吃了這一上午的狗糧。
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走吧走吧,您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雖說夫君天天寸步不離的跟着,但總得顧家不是。」
夫君。
夜聆依抿了抿唇,這也是個新詞兒。
無視懷裏笑容擴大的人,夜聆依面無表情的出了包廂,仍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直接從六樓一躍而下,腳不沾地便化作一道殘影,避過了所有湊上來寒暄的人出了雲來閣的大門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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