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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聽到了那幾個迴響六方的古怪音節,玄奧晦澀、複雜神秘,但其中唯有夜聆依聽懂了那是什麼意思。
有人說:「答汝鈞天。」
夜聆依聽到的這聲音,並不是道理上講的恢弘浩蕩,反而琴音一般淡雅空靈,很是好聽,讓人不由得心神旌盪。
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長空之中,文正最後留給世間的,是一聲長嘆,唯他自己聽得見,也唯他自己聽得懂。
問得鈞天居然還讓他可有下世,居然只是讓他下世入畜生道!他自覺看明了那丫頭的運道,卻不料,夜郎自大,不可及,不可及啊!
下方廣場上,有熾烈但不刺目的星光從四面八方匯到夜聆依腳下,而後向上升起,慢慢將她整個人纏繞起來
最後一刻,她依約握住了鳳惜緣的手,她的感情里,不需要所謂「為他好」的自作主張,凡事無不可並肩行。
鳳惜緣隨夜聆依一道消失,陣眼一撤,這大陣自然就散了,但此時墓園內已無大礙:文正打開了星盤陣之後,用他畢生修煉積攢的靈力暫時護住了墓園無恙。
只是這時限……
「半個時辰。」文涵默結束了推演,抬頭說道。
文涵正微微皺了皺眉:「也只能,看十九二人的了。」
文涵默搖了搖頭,道:「我們也可助他們一把。」
文涵正微疑,隨即便明白過來:「你是說『補天陣』?」他往四方掃過一眼,亦是搖頭,「咱們兄弟十八人,一元、五行、七曜,足矣,九星人多亦湊得住,護法人數也不拘,只是如今思游在外,思正、思儀在演武場主持局面,何來三才?」
文涵默聞言微微一笑,手中羽扇往遠方遙遙一指,道:「那豈非最好的『三才』?」
文涵默羽扇所指的方向上,阮煙杪黑着臉踹了忙着往回填土的吞天獬一腳,又瞪了沒表情的羽釗一眼,對比了一下雙方的武力值,果斷揚起了嬌花的微笑,放棄了逃壯丁的念頭。
在夜聆依這瞎子的感知中,周圍一切的人事物是一下全部消失的,只除了她一直抓着他手的鳳惜緣。
直覺告訴她,這感知對,也不對,有新生的改變,但只肉眼可見。
「夫人,是盤殘棋。」鳳惜緣的聲音在她耳畔,輕得不像話。
夜聆依稍想了下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殘棋」是什麼。她們是要根據萬年來星斗運數的大變來調整星盤大陣的對應,的確是「殘棋」,天為棋盤星作子。
「夫人,此事讓為夫動手可好?」
此事真正有危險的正是那移星之人,她若有一步推演出錯,他便是萬劫不復。
「演武場的安排,為何不提前與我商議?」反而是半逼半引的讓她配合。
這是個不相干的問題,但鳳惜緣答得認真:「為夫先時並無此安排,只是情形有變。」
「哪次若有?」
「定會提前相告。」鳳惜緣想都不想便回,不等夜聆依再問什麼,又接道,「夫人信我,為夫若不相告,夫人直覺一向奇准,察覺有異,必少不得亂猜,而為夫,是萬萬不願夫人你傷神的。」
「……」
「其實萬萬不得已無從親口告訴夫人必也是沒什麼的。」
「?」
「為夫相信自己的美貌,相信夫人待我的心,哪怕心裏真正生氣了,行為上也定會順着為夫的安排來。」
「……」
她不是在審問來的,怎麼就又變成情話教學現場了?而且,他最後這句,究竟是不是對她前一個問題的變相坦白?!
「就這般信我?」
「信。」這僅是一個字,反而比剛才那成串的,更重於萬金。
「好。」
同樣只是回了一個字的人微微偏了偏頭,鳳惜緣的氣機告訴她那「棋盤」正是這個方向,豎立在虛空中。
夜聆依微不可見的揚了揚下巴,聲色清冽:「你既信我,我亦自信,為何不可一起賭一把?贏則贏,便是輸,我亦不至於背個寡婦遺孀之名。「
鳳惜緣聽過這話,也不知那一刻往后里在想些什麼,總之目光是在夜聆依身上移不開了。
直到她有些莫名的又把頭偏回來,鳳惜緣才笑着點頭:「好!」
類似於舞台上黑色幕布的虛空,上下左右無限延展,不知盡頭,「幕布」之上,則是綴滿了無數的繁星。
這其實是真的星星。萬年星盤陣偷取的星輝,匯聚在這「幕布」也就是陣基上,凝成了一顆顆迷你版的星星。
她二人剛從遠處虛空飄身過來,便有一顆星星以迫不及待的姿態脫離了那「幕布」,懸到了鳳惜緣的頭頂,灑下了淡淡的金光將他籠罩。
同一時刻,墓園主持補天陣的文涵正與演武場中端坐裁判台的文思正同時吐出來一口心血!
文家星盤大陣的主星,雖不是這顆最無從拘束的星,但這顆星卻是由歷代文家家主來承應的。
紫微星,是帝星。
陣中的兩人自然對外界的變動一無所知,對於陣內的變化,夜聆依也只是輕輕莞爾。她男人是這個世界的帝星所屬,這是她早就篤信的事。
這最後放鬆的一笑之後,夜聆依周身的氣場,常人可感的在改變。同時改變的,還有鳳惜緣的氣息。
兩個不認真是變態,認真起來是瘋子的人全心全意的合力干一件事,想來,真的是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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