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聆依早早回來卻遲遲沒在鳳惜緣及其他所有人面前露面,差不多的就是為了和這兩個女人談事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也不全是,還有,兩個男人。
頭一個,住東街官邸的,新上卿大人,百里雲奕。
鑑於第一次見面的頂不愉快,夜聆依是二十八日晚上擄了人,二十九日清晨將之帶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在穆冼的全程背景陪同下,進行了這一次的歷史性會見——
「殿下雅興,此處風景獨好。」
「不及陛下閒興高,捨己為人不求利而常使映京城中多趣事,以及,多謝誇獎。」比嘴炮功夫,夜聆依可能還差些鍛煉少的火候,但抵擋嘴炮的功夫,她自覺是可以的。
「殿下客氣太過,勞煩……」堂堂雲皇陛下也有帶着他完美的笑容尷尬的時候。
虧得將夏,不然只着中衣吹一夜高空狂風,再在弱水上冷靜一個早上,回去少不得風寒纏身數個月。
夜聆依坦蕩蕩的拿手指向自己一雙瞎眼,擲地有聲:「陛下不是早知我是瞎的?穆老的確是個男人,更何況,你又沒裸着,避諱什麼?」
皇家的教育,理論上說,大抵不會有這等流氓款的,從某鳳姓「流氓」日常接不住夜聆依的類似話來看。
百里雲奕維持着他的笑,默不作聲的放棄了添衣服的打算。
「殿下帶我來此,所為何事?」
「要你跟我做個交易。」
「殿下說笑了,以你我身份看,似乎沒這個必要。」
「我很認真,你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然後我再說:不是徵詢你的意見,只是通知,你不答應也可以,相信我,我可以把你扔弱水裏的,那邊那個是我鄰居,幫我不幫你。看你對神奕的掌控,如此君王、國家,一起一了百了,最是高效。」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不先問問內容是什麼」嗎?
目測是沒有選擇餘地的百里雲奕全不在乎的「能屈能伸」:「戲言而已,殿下切莫當真,交易者為何?還請殿下細講。」
「為表誠意,我先說點兒,相信你能看明白,鳳惜緣始終在拖着,他是為了等我生辰,七月半。
「天壁,我能破。兩界山,我也有本事令通大軍。七月底,無論其時何等境況,我會讓整個大陸暢通無阻。
「這些幾乎不需犧牲而可決勝的便利,我必然給鳳惜緣,但也可以同時給你。等你們同入天隕之後完全的公平競爭。
「只需要,在此之前,你還保持昨日之前的『風平浪靜』,靜作壁上觀。」
百里雲奕慢慢消化了所有信息,先問了一句在常理內的:「殿下怎知我將有動作?」
夜聆依淡淡一哂:無可奉告。
「暢通無阻麼,的確很誘人。可眼下他分身乏術的時候,我舍一些代價,雷霆之勢搶佔先機,不更合算?」
夜聆依伸手:「第一,你要真想這麼做,我說過了,可以立時扔你到弱水裏;第二,你要真這麼做了,鳳惜緣他夫人,不是死的,還是說,相信我,你大抵會後悔。」
百里雲奕終於被惹得認真起來了:「殿下,恕我直言,憑您家那位的實力,半月時間足夠他掌握天隕了,就算他新帝即位很多事情力有未逮,但到底做得到裏應外合,到那時,我還剩多少勝算?這事對我哪有半點好處?」
夜聆依沉默好一會兒,一笑出了聲:「我幾時與你說,天隕最後會在鳳惜緣手裏?又是哪個規定,這片天裏,皇帝只能姓鳳或姓百里?」
「殿下莫誑我,便你當真有稱帝之心,其時我二人皆至,您會幫哪一方,您夫君又會怎樣抉擇,這不難猜的。」百里雲奕安慰性的扯了扯中衣袖子,「再有,萬萬一的可能性,殿下真君子,一字萬金,不會偏幫。但您既然敢這麼做,怕是有能力將我二人都折在這裏吧?只不過,一個死,一個……嗯……「
「我是有奪了他的江山再娶他的心思。」
百里雲奕大概是被噎了一下。
「陛下,好歹一國之君,也是人中之龍,何苦談個事情還要如此首……瞻前顧後?明確點說,我敢保證,接下來你所有自覺天衣無縫的安排,在這裏,本座的地盤上,哪個都不會實現。我今天在這裏跟你閒嘮嗑,只是希望你能自覺主動的安分點,等我男人給我過個安平生日,至於八月之後鹿死誰手,總不該指望我二人一道把領土雙手奉上。我只能保證平台、公平,結果怎樣,全憑各自本事!」
被長訓一通的雲皇陛下維持着一張不知還能怎樣擺弄的笑臉,裹着中衣推手道:「不敢再教殿下看不起,靜候佳音。」
可算鬆口了,夜聆依舒了半口氣,翻手一道早就備好的禁咒甩上去,等穆老眼疾手快的以船篙上去,即刻就是一回「恕不遠送」。
「丫頭,果真如你所說,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你都能與人定君子之約了?」穆冼學夜聆依先前的姿勢甩來一隻空酒壺,看其眉眼中,大有「無酒,我可不封口」之威脅意。
夜聆依接了酒壺無聲咬了咬牙,只恨自己不能隨心所欲地把這為老不尊的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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