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聆依幕地提出了加菲,揪着毛將之往前一送。筆神閣 bishenge.com
第n次被打斷睡眠的加菲當然會很煩躁,但是——
「依依,」加菲慢慢瞪大了朦朧的雙眼,「這是……另一個映京城?!」
不怪自詡神獸的某隻難以置信。
是的,在這映京城的底下,有一個連方才她問過汐水即天機閣都得不到任何相關反饋的另一座蒙塵多年的映京城!
的確是一座完全的映京城,在那作掩飾之用的迷宮之下。
可,完全一樣?
夜聆依在空中,一寸寸以靈魂力檢視過,眸中疑惑越來越多。
這一座地下之城,誰建的?為什麼會有?為什麼連有幾乎大陸上所有現有典籍的天機閣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夜聆依徑直破窗入了天外樓二樓,二樓廊里以廊柱上,有一道半寸深的刻痕,那是她初見若水,被其作為陌生人沒個底線的調笑,微怒之下一刀擲來所留。
這刀痕顯眼,可若水偏就是要留作「罪證」,一直不曾讓人修。
夜聆依指下摸着那刀痕,素來沉靜若死水的眸中的疑惑差不多要變成驚疑了。
這是那把蝴蝶刀的刀形,是她的擲刀習慣,世上無二!
夜聆依收回手,垂眸之際身形已消散,再現身,是有她更多痕跡的逍遙王府,意料之中但着實讓人難以置信的,處處相同。
可看在地上那三寸厚的、空中被風裹捲成股的沉塵,再想那近乎人力無解的迷宮,此處說有千年無人踏足,也是可的。
夜聆依想到了一種可能,來解釋這些不合理的話,會很合理。
她自地球來此,證明「時空」是可以打破的,從這個角度想,那這全然歷史遺蹟模樣的映京城,會否其實就是若干年之後的映京?不知什麼原因,原來的映京就在她還在天隕的時段里沉入底下,於是當初她留的痕跡即完整的保留了下來,保留到多少年後,又不知為什麼,出現在了這個時段里的她的面前。
可能嗎?她毀了一座迷宮,到了多年後?
夜聆依順着這個思路想了很多,若果已數百上千年後,那他們該是飛升了?會在哪裏?還在一起嗎?
突如其來的錯亂感,很微妙的撥動了夜聆依的心弦。
她搖了搖頭,甩開了這些沒頭沒腦的感慨。想證明錯了的是時間還是空間,倒也容易,看這地皮上「如今」是個什麼模樣,一切自有分曉。
夜聆依側身避開一束撲來的塵土,微微仰起頭,她所「見」自是一片細密均勻的黑,可,她這個時候覺得,無論那頭是時間還是空間,再不濟的她,也會有一個人在等。
真是個讓人牽掛的存在呵,所以,還是趕緊回去吧。
地下這邊,夜聆依被自己一番胡思亂想攪了鬥志。
地上那邊,也有一位,是被先時那一波「地震」毀了平靜。
那一位,自然是夜家的姑爺——上一秒還在打太極打得讓戶部尚書邊驚異邊牙痒痒的逍遙王是也。
沒有什麼別的理由,自家夫人今早上失蹤,晌午剛過映京就這麼大動靜,若說此事與她無關,許莫塵會信。
鳳惜緣在垂眼隔絕他人視線盤算着,雖是免不了的憂心,卻仍是窩在輪椅里,沒什麼要動的意思。須臾他驀然一哂,抬了頭,罷了,夫人明知他會擔心仍無所避忌的鬧出這麼大陣仗,焉知不是有第二層深意。他能哄着在她手上栓根繩兒就是了不得了,還真能把她拘在哪兒不成。
一笑去了心底一份憂,鳳惜緣再抬頭,便又是那一份「雲淡風輕」的神仙樣子:「杜大人,瞧見這震盪沒?」謫仙伸出一根手指向地上一盆碎了一地的芍藥花,「可信本王所言非虛了?」
杜尚書一口氣噎了一半在胸,一半在腦。
王爺,這大白天的,您可不敢睜眼說瞎話的!方才那地動,跟您有哪裏關係!
「杜大人可是糊塗了。」這客客氣氣說話的,當然不是心情不多麼好的逍遙王殿下。
此人與夜聆依倒還有一面之緣,當初她回夜家收拾事兒,此人亦曾在場。
天隕當朝六皇子,淑妃之子,武雲莫。
要說那當今最得聖寵的淑妃,左不過二十歲光景,這兒子,當然是「借」的,只是這今上寵妃養子,總不該如此人這般邊緣透明,毫無特徵。武雲莫,也堪稱皇室一奇。
武雲莫原只陪坐在桌邊透明人似的聽着,誰都不料他此時提話。
杜衡不由一愣,隨即細想自己哪處錯漏了。
「杜大人莫不成是忘了?我二哥三年前便已娶妻,嫂嫂如今正在京中。」悠悠道完這一句,武雲莫拾杯慢飲,鳳惜緣很給面子的回了他敬來的茶,借抬袖之機,半露了個意味不明的笑。
大臣、王爺和皇子共桌談事,按道理講沒應該提一個王妃。但杜衡不會這麼想,他不認為自己蠢到了那等境地。
那位,那位啊,若近來傳言非虛,面前這位爺,莫再說其他,有這一張牌,還愁什麼!
杜衡幾乎立時就下了定,但最後真正讓他鬆口的,卻還是出自鳳惜緣本人的定音錘。
「杜大人可知,血月門?」
血月門!
國師,天南陸家,哪怕再有銀城甚至更多的江湖勢力,這些,至多是分量頗重的籌碼,唯軍權才是這奪權之要!
血月門不是軍隊勝似軍隊,千人,抗京城禁軍、驍騎營,足矣!
太子所握不過府兵,屆時事起,制住京中再容易不過,而一旦這位順利登基,他是堂堂正正的龍子,外調大軍迫於形勢不想造反的話,也只能是朝賀新帝!
「臣,願為效勞。」
……
事情的順利程度出乎意料。武雲莫推着鳳惜緣出來,抬頭看了看偏西的日頭,問道:「二哥,下一個?」
「回府。」
「嗯?」武雲莫一時間沒想過來。
鳳惜緣一搖頭,只道:「足矣。」
他僅是需要幾個造勢者,真指望他們幹得來什麼?
「好,今日是晚了些,怕嫂嫂已等急了。」武雲莫自覺抓住了重點。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鳳惜緣拂了拂衣袖,無聲一嘆,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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