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夜聆依因冷眼「觀」清殿中人脾性關係,深恐其齟齬不和,恰又於開門而出時,見壬禾大將軍率軍整裝而拜,於是乎便趁此良機,吩咐其如此如此,這般及時強力壓下,方使未央宮中內訌立消,姐妹深情再比金堅。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由此可見,夭玥准皇后當是位賢女子,為和睦「六宮」,也算操碎了心。
可惜有人「不買賬」,頭一位,就是她最親近的那個。不是夭玥帝,那方以「鬼鬼祟祟」的行動撩撥了人的,這會兒還遠在天邊呢。是說物理空間上最親近的那個,加菲。
它也不去問她定好的「溫柔」着來的主意怎麼事到臨頭又變了。這人行事一向如此,它從不指望她會按部就班的干成某件事。
它只問:「依依,你如何知道,那個就是下藥害人的那個?」這「那個」是哪個,完全不用仔細說。夜聆依方才在那殿裏,發難的對象始終只有一個。雖然她大多時候也並不是個講理的人,但第一次見面的美人兒,不是有了完全的把握,她不會把人一氣兒懟到死。
夜聆依遠遠的綴在廖嫻主僕一行人很後頭,既不會讓她聽見她這裏的動靜,也不至於讓她在哪個拐角處突然見不到人而轉身折回來尋她。
這會兒聽得加菲這樣問,難得她心情面上不顯的飛揚,便回道:「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是獨一無二的。」
加菲上心聽得仔細,實打實的震驚了。倒不是為夜聆依這顯見的「閱女無數」的姿態,她上輩子是很少跟「人」打交道,這輩子女人緣兒卻好得很,姑且信她。
但,「一下子進了那麼一大堆人里,你居然沒被熏暈了?還認得出來誰是誰的?」還有,那貓身上就算有味兒,那也都是廖嫻的味兒,那人還不一定親自下藥呢,你騙神獸呢啊!
加菲表示,對這越來越不老實的人簡直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熟料那理應隨着身份地位一道愈加「高大上」的人,只把眉眼輕輕一挑,聲音里無意識的裹進去了酥煞人的笑,開口卻不吐人話:「你當我是你呢?」
加菲一口氣吸來吐去足有三遍,這才沒有暴起打人。
它保持了滿分的冷靜,誠懇道:「你跟我講句仔細的,到底怎麼看出來的?」
「真要聽?」
「要聽!」
「你聽這個作甚?」
「你管我呢,說不說?!」
「不說——你豈不是要炸了?」
看着一個一臉平靜的人一反往日裏的高冷,一本正經的跟它花式扯皮,加菲已經在爆炸的邊緣了:「說!」
「我是說真的,真的是有味兒……當然,那只是其一。其二,嘖,我跟你說這幹什麼?你聽了也不會懂……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說,其二,就是你往那人堆里看,哪個最像是連廖嫻這種小透明都想戳兩下的一等怨婦?還不是那最有機會卻始終差那麼「一」大步的那個。「
加菲沉默過兩秒,改吐為「呸」,終究是放走了那口氣。
被「愛情」那東西的酸臭狠狠熏過的人,是不會剩多少智商的,它跟她計較什麼!
「你的確不必計較,到下輩子,你都未必能找到一個物種完全相同即同你一樣能吃能睡的母……貓。」打頭頂飄來這麼一句涼颼颼的話,加菲瞬間悲憤。它幾乎是含着熱淚單方面切斷了精神聯繫,一頭埋進了幻玄里。
現在它知道了,鳳惜緣不在的時候,她心情不好,好動不動動手;而有那傢伙消息的時候,她心情大好了,最熱衷於做的事情,莫過於分享「喜悅」,開口,懟人!
它惹不起,但躲得起。
夜聆依理都沒理幻玄里加菲對着生死泉的破口大罵,可見心情是真的好。聽得前頭廖嫻已然停下,她忽而一笑再瞬間一收,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廖嫻已是看出她不是什麼要伺候喜繁瑣的人,早揮手屏退了先前接到未央宮去的下人,邊引夜聆依進去,邊輕聲道:「娘娘,此處便是臣女暫居之處。」
夜聆依邁進宮門前便習慣性的把靈魂力整個放了出去,籠罩了整座宮室,除此之外腦子裏閒得很,便順口搭了一句腔:「你要想久居,也不是不可。這皇宮這麼大,往後又必然要空蕩起來,若有個不鬧騰的陪着住,倒也很好。」
廖嫻可是差點被夜聆依之前的行徑嚇壞了的人,哪裏接得住這樣的「招數」,多年深宮本能發作,一句話里揭出了幾十層意思,生生把自己臉嚇白了三分,登時就要再不管不顧跪下去——不是突然沒了傲氣堅持,實在是真見了她的手段性情。
夜聆依如何看不出來?但還是那句話,她這會兒心情好得有點兒過頭了,兩步出去把人錯開,只防了她真跪下去,便不再管了。
「娘娘!」
「我看你這裏,」夜聆依忽的一下轉身,把急急追上來的廖嫻驚得往後一退,她則沒事兒人一樣,「原來應是個極熱鬧的地方。」
可不是,前頭院子正中還撂着一座擂台,總不能是廖嫻自己建了來,閒下上去溜達兩圈,又總不能,這宮室里有哪個「不拘一格」的,光明正大的在跟前放漢子。
廖嫻再慌,這時候也得先答話:「回娘娘,此原是前朝皇子們演武之處,臣女是覺得此處獨有僻靜,又少人打擾,便斗膽暫時住了此處。臣女住進了之後覺得這台子在這院子裏一則不甚礙事,二則景事又相宜,便不曾妄動。」
廖姑娘這話兒翻譯過來就是,這宮室是個沒人要的破地方,而且我這住了也沒敢怎麼擺動,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了,事了便放我出宮,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可好?
然而夜聆依要裝傻充愣的時候,憑是誰的什麼本事呢!她只取了自己要的信息,其餘全當沒聽見。
「娘娘……」廖嫻急出了火氣,近前兩步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被一根手指壓在了唇上。
夜聆依偏頭「看」她一眼把人釘在了原地,自己幾步進了那院落,在擂台邊上單手一撐,只借一次力,人就輕飄飄的落到了擂台上。
她數着步子貼擂台邊繞了一圈,忽然福至心靈,轉身慢了語速,問廖嫻道:「前朝皇室子弟於此演武,同熙皇帝給請的師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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