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有成不可置信地望着史湘雲,這麼高端魔幻的儲藏箱裏,拿出來的居然是狗皮膏藥。
「別急,轉過身去。」史湘雲不由分說地把他撥了一個圈,把他後衣領上的裝飾扣智腦取了下來,撕掉「膏藥」上的保護薄膜,貼在了他的衣領上。把裝飾扣重新裝回去後,他又在駱有成的單片鏡上操作了一番。
「戴上,試試。」
駱有成戴上單片鏡,發現多了一項功能——記憶頭盔。頭盔的樣式很多,黑金面甲、牛頭盔、蟻型面甲、外星異型甲……駱有成最終選擇了大氣沉穩的科斯米林半面甲。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沿着後頸往上爬,很快漫過了他的頭頂,向下垂落。
史湘雲打了個響指,駱有成的全息影像出現在屋子裏。半面甲只露出了鼻翼、嘴巴和下巴,其他地方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頭盔泛着淡藍色的光,很契合駱有成的戰衣。
駱有成問:「我聽姐姐說你在研究變形記憶材料,難道就是這個?」
史湘雲說:「對,一個月前,士隱給我打電話,說你被哼哈將的異能砸了腦袋。我就開始做這種護具了。」
「士隱那傢伙,我還以為他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他讓我保密,我連你姐姐都沒告訴。話說,你的病還想瞞多久?」
駱有成咬了咬嘴唇,無奈道:「巫妹一回來全交代了,現在全書院的人都知道了。」
史湘雲哈哈笑了一聲,不再說這個話題,「還記得能屏蔽麗格格異能的材料嗎?這裏面就有那種材料的成分。格格的異能是將力作用在延髓,陳達勇的心錘作用於心臟,哼哈將能對大腦造成震盪傷害。共同點是作用力傷害的都是人體的某個內部組織,而且必須通過發聲才能施加。」
史湘雲打了個響指,接過智能遞來的水杯,「這種材料能有效隔絕類似異能。看看你的衣服和褲子。」
駱有成這才注意到衣服和褲子上都覆着一層淡藍色的絲網,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這讓他欣喜若狂,他雖然能夠用意識波在體內某個器官上組成防禦場,但不同的異能針對臟器組織不同,他無法做到給每一個組織器官都裝上防護罩,所以依舊是防不勝防。現在,記憶頭盔完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駱有成嘖嘖稱奇:「沒想到一張狗皮膏藥,居然這麼神奇。它不應該叫記憶頭盔,叫聲控類異能屏蔽甲。」
史湘雲笑着抿了一口茶,「回頭你可以找麗格格試試。對了,你的戰衣有破損,雖然修補過,但破損處已經喪失了防護能力。你把衣服留在我這兒,我還有點邊角余料,正好把它們用了。」
駱有成沖他翻了個白眼:「我一個書院先生,光着膀子出去不好吧?你到我那裏去,我正好有兩樣好東西要給你,順便把衣服換了。」
史湘雲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水,「你的好東西一向都不一般,我很期待。」
兩人剛走出實驗大樓,就看到徐嬸嬸慌慌張張跑過來了。
「先生,不得了了,打起來了。就在食堂前面,打群架。」
「走,先去看看。」駱有成拉着史湘雲往食堂走去,「徐嬸,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王蓓蓓那個騷蹄子,晚上同時約了三個小伙子。這不要爭王蓓蓓今晚的歸屬權嗎?」
「媽的,一群牲口。」駱有成罵道。
徐嬸嬸道:「他們還各自找了幫手,八人混戰。」
食堂門口,一群人激戰正酣,彼此似乎都沒有明確的對手,逮到誰打誰。
駱有成大腦有恙,沒辦法用意念力把他們舉起來,只能分成八股,往八個人身上一撞,頓時人仰馬翻。
「長本事了啊?都敢打自家兄弟了,都給我起來。」駱有成喝道。
八人從地上爬起來,站成一排,低着頭。
「把頭都抬起來。」
八人抬起頭,個個鼻青臉腫,眼神閃爍游移。駱有成咦了一聲,文蘭、周子然、王濤赫然在列。其他五個他都叫不出名字,想必都是從蝶戀花選調過來的。
「你們不好好看管安筱蝶,跑這裏打架來了?」
文蘭弱弱地說:「到飯點了,閆叔讓我們下來吃飯,看有人打架,幫着勸架來着。」
「勸着勸着就和他們動手了?可真能耐。」
王濤振振有詞:「這幫狗日的不聽勸,我是護衛隊員,我在執行公務,他們襲擊執法人員。」
「放你狗屁,王濤,你少扣大帽子,別以為你披了張護衛隊的皮就當自己是個人物。」額前留着順毛劉海的男子罵道,「在蝶戀花的時候,就你愛挑事,出門買根臘腸都要打一架。先生,他們是拉偏架的。」
駱有成瞪着順毛劉海:「你叫什麼名字?」
順毛劉海立刻低下頭,小聲道:「春風。」
三個護衛隊員,只有周子然沒有為自己辯護。
駱有成喝道:「其他人都報上名來,不用我一個個點。」
剩下的人紛紛報上自己的姓名,小捲毛叫逢不識,刺頭叫雲書塵,妖里妖氣的奶油小生叫納豆查,個子不高的小帥哥叫林間周。
經過一番盤問,駱有成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王蓓蓓這個母泰迪分別約了春風、納豆查和林間周晚上到她屋裏,這是三種迥然不同的風格。
中午吃飯的時候,提到了王蓓蓓,三人才知道都被約在了同一天。林間周先撂了飯盤,三個人一拍即合,打一架決定王蓓蓓的歸屬。
三人戰力旗鼓相當,不分伯仲。林間周拳頭硬,但打架時老愛走神,幻想一下美女。春風的速度快,號稱七倍速的他,拳頭卻像膠泥做的,打在人身上就是被小女生用小拳拳捶胸口的感覺。納豆查全靠一張嘴,說話很毒舌,牙口還倍兒好。
文蘭和周子然還真是拉偏架。周子然和林間周是表兄弟,文蘭則是受人所託照顧納豆查。王濤倒是沒幫誰,他是傳說中的平頭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有架打絕不會錯過。逢不識和雲書塵是真正勸架的,不過勸着勸着也上了火。
「這麼說你們都是剛從蝶戀花過來的?」駱有成心裏很窩火,酋長和林小妖都是選了些什麼人過來,一個個名字怪裏怪氣也就算了,脾氣還那麼暴。回頭非教訓一下這兩人不可。
「先生。」十二秒和噴火娃聞訊趕來。
「這就是你帶出來的隊員?」駱有成衝着噴火娃發火了。
「我這就帶他們去禁閉室。」噴火娃道。
「你用關禁閉來糊弄我?」
噴火娃撓了撓腦殼,立正說道:「每天訓練量加大三倍。」
駱有成臉色總算緩和了點:「這個可以有,免得他們精力沒處發泄,但還不夠。」
噴火娃把腦袋都要摳爛了,才想出了一個方案:「我組織他們學習,學紀律,學文化。」
關禁閉、加大訓練量都沒有反應的文蘭、周子然和王濤頓時鬼哭狼嚎,春風、逢不識和雲書塵等人則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然而駱有成下一句話,讓他們的表情凝固了。
「你們五個,也別回自己的科里了,跟着他們三個一起訓練,一起學習。什麼時候噴火隊長滿意了,你們再回去。」
春風等五人也跟着嚎了起來。
「嚎什麼嚎?記着,每人要寫一萬字的檢討書。噴火娃,把文蘭他們三個的書院軍功章收回來,讓他們用檢討書來贖。」
周子然小聲說道:「先生,我不認得字。」
文蘭說:「我認得一百多個字,可不會寫。」
王濤也想說話,卻被噴火娃一聲霹靂爆吼堵回去了。「不會就學,再嘰嘰歪歪,我現在就把你們送回蝶戀花。」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蝶戀花雖然算不上地獄,但充其量也就是人間的貧民窟,哪裏比得上書院這個人間天堂。
駱有成吩咐噴火娃重新安排書院的老隊員看管安筱蝶。不是他信不過來自蝶戀花的隊員,安筱蝶畢竟是他們的前老闆,總要避嫌不是。
隨後,他又讓十二秒去把罪魁王蓓蓓帶過來。商士隱和女巫的感覺很準,王蓓蓓這隻精力旺盛的母泰迪果真把書院攪得雞犬不寧。
駱有成拍了拍手,說道:「這些懲罰措施從明天開始執行。你們既然撂了飯盆子,那午飯也就不用吃了,下午呢,你們繞着書院圍牆跑五圈。」
文蘭小聲嘀咕道:「還好,五圈下來還不到10公里。」
春風也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速度,他跑完五圈,應該還有閒暇坐在牆角吃瓜看戲。
駱有成幽幽道:「我話還沒說完。你們有一下午的時間慢慢跑,所以不用急。我的要求是,所有人必須同步,每跑出一百米,必須停下來,和另外七個人擁抱。接着八個人手牽手跳鍋莊,邊跳邊唱……」
駱有成左右看了看,向人群中的獵狗招了招手:「你說唱什麼詞?」
獵狗歪頭想了想:「我們都是好兄弟,相親相愛並蒂蓮。小手一牽不分離,小嘴一親比蜜甜。」
駱有成手一揮,「就它了。貢布大叔,你是中音,你來定個調子。」
八個人扭扭捏捏地跟着貢布唱了五遍,基本在調子上了,才生無可戀地跑向圍牆。實在太臊人了,他們寧願像在蝶戀花一樣,犯了錯被抽一頓鞭子。還有一萬字的檢討書,不知道用一年寫得完不?可憐的軍功章,剛拿到手還沒來得及顯擺呢。
駱有成把腕式軍刀解下來遞給獵狗,「給他們測距,每隔一百米喊停,你樂不樂意?」
獵狗欣喜將軍刀戴在手腕上,追着那八個人去了。過些天他就是情報科的人了,他可不怕得罪這些二貨。
駱有成似乎還不盡興,對圍觀群眾們喊道:「下午手頭活不多的,允許你們跟主管請假,願不願意幫我監督他們啊?」
不幹活還能看戲,傻子才不願意。一時間相應者甚眾。徐嬸嬸更是一溜煙地跑了,相信在她的自媒體播報後,要不了多久,書院裏有點空閒的人都會來趕熱鬧。
「你來了?」駱有成這句話是對胡永勝說的。胡永勝來了很久了,一直站在先生背後看他發落這群不安分分子。
「先生,您這招實在高明,永勝學到了。」胡永勝並不擅長口頭上的馬屁功夫,這是他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
駱有成冷冷道:「拍馬屁不是你的長項,我也不是想聽你說這些的。新人是你招的,他們的素質教育交由你負責。」
胡永勝急忙應是,在單片鏡里增加了一條備忘錄。
遠處,不時傳來人們的鬨笑聲和獵狗的叫囂聲:
獵狗:「春風,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有狗在追你嗎?」
春風:「你不就是一條狗嗎?」
獵狗:「文蘭,你抱起人來怎麼跟娘們似的?用點力,拿出兄弟間的基情。」
文蘭:「先生都說了我的手指像麵條,你是在質疑先生的話嗎?」
獵狗:「周子然,你抱林間周怎麼還摩擦上了呢?說基情你還真當真了?」
周子然:「老子就把他當美女了,咋樣?」
獵狗:「王濤,你的精氣神呢?這還是我認識的平頭哥嗎?」
王濤:「信不信老子用酒瓶子砸你?」
獵狗:「逢不識、雲書塵,唱歌怎麼軟綿綿的?沒吃飯嗎?」
逢不識和雲書塵是老實孩子,立刻把嗓子的音量開到了最大。
……
獵狗,獵狗。狗仗人勢的東西,不過蠻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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