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番外
陳瑾覺得自己一輩子就跟個笑話似得,前半生春風得意,後半生潦倒困苦。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人生的不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似乎是跟他的前妻蘇離離婚之後,或許蘇離真的是自己的貴人吧,聽說有些人天生是旺夫的。
現在對方成了有名的作家,更是與席慕謙的息息相吸,大家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誰還記得自己這個前夫的存在呀。
以前他跟蘇離也有人說是金童玉女呢。
要是他沒有犯錯的話,是不是現在站在頂端接受眾人的祝福的便是自己了呢?
「趕緊的,吃飯了,發什麼呆呢....真是倒霉,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窩囊費啊,做事情每次都要人頂一下,才能動一下,連吃飯都得讓人喊....」
廚房裏傳來一個粗魯又刮躁的女聲,嘴巴從剛開始一直便喋喋不休,沒停過。
陳瑾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卻也從回憶中醒了過來,慢悠悠的踱着步子,朝客廳走去。
現在他們住的房子,是那種潮濕陰暗的筒子樓,光線很不好,大中午的都得開燈。
在這裏住了許久,陳瑾還是沒有習慣這裏的環境,眼神里滿是對面前所有的一切的嫌棄。
廚房裏的女人端着菜出來,剛巧便看見了陳瑾的這番作態,當下立馬把身上的圍裙一摔,插着手對準陳瑾就罵了起來。
「怎麼着,擺出這幅死人臉給誰看呢?」
「要不是你,我會落到這幅境地?」
這位插着腰罵人的市井婦人,正是當初的柳蔭,但此時她身上一點當初嬌俏溫柔的模樣也無。
陳瑾一聽,也火了,嘲諷道:「你怎麼不說是你自作自受?」
「我自作自受?種是不是你播的?要不是你把我搞懷孕了,還不願意負責,我用得着去打胎,不去打胎就不會大出血,連子宮就給摘了....」
陳瑾可不認這種指責,「你怎麼不說這一切都是你精心算計的,我當初好好的家庭事業都被你弄散,你害我妻離子散,還敢以受害者的姿態來指責我,柳蔭,你到底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柳蔭跟陳瑾就跟市井裏的潑婦罵街似得,各種粗俗的話張口就來。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後來可跟了好幾個男人,被人家老婆打得受不了了,這才來找我接盤的。」
「你,你知道...」
柳蔭的聲音瞬間小了下來,頗為心虛。只是隨後又理直氣壯起來,「你還不是在利用我,找個伺候兩個老不死的傭人。」
「我真是後悔,當初怎麼鬼迷心竅跟你攪合到了一起...」
陳瑾滿心都是懊惱,蘇離與孩子們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柳蔭也不甘示弱,「你以為我不後悔嗎?」
兩根互相揭短,然後慢慢從口角上升到手腳,隨後廝打成一團。
這樣的情形在這棟小房子裏每天都在發生。
之前陳瑾還有着一股子心氣,想着拿手裏的積蓄去創業,拼上一把。
結果前期還沒多大起色的時候,柳蔭又找了過來。
一番糾纏與對自己父母的巴結討好,不知不覺中,又讓她侵入了這個家。
原本陳瑾想着,這女人別的本事沒有,但能壓低身段和臉皮,極盡其能的討好自己的父母,也算是有點用,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誰成想到,他的第二次失敗也是毀在了柳蔭身上。
隱忍了許久的柳蔭,趁機把陳瑾新公司的貨款給捲走了,順道還把公司的私密資料給賣了。
這次陳家真是到了窮途末路的程度,賣了房,借了款,這才勉強將窟窿給填上。
陳父和陳母兩人都被氣得進了醫院,出了院之後,兩人的身體就纏綿於床側,沒挺多久就走了。
而柳蔭在把得來的錢揮霍一空之後,竟然還有臉慘兮兮的回來向陳瑾賣慘。
陳瑾簡直恨毒了對方,差點就將人給掐死。
可是現在,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不如將人給鎖到身邊,折磨一輩子才好呢。
現在陳瑾跟柳蔭是十足的怨侶,兩人相互折磨,卻誰也不再提分開的事。
「著名作家蘇離女士攜子女做客星空之家....」
電視裏突然播報的新聞,讓還在跟柳蔭顫抖的陳瑾一時愣神,不小心臉上就遭了好幾道血痕。
陳瑾任由柳蔭往自己身上招呼,愣愣的專注的看着電視機。
時隔許多年,他的豆芽們都長大了。
蘇離將他們教育得很好。
時光也格外的寬待蘇離,歲月幾乎從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比之年輕時,蘇離身上更添了一股時光堆砌的優雅知性的韻味。
柳蔭也注意到對方的異樣,隨之也將視線轉移到電視上。
電視裏的女人,是曾經自己鄙夷過的,可是現在,但是電視上的畫面,就讓她有種自慚形穢的羞惱之意。
「怎麼,還在念着你的前妻呢?可是人家現在估計看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大家都說,蘇離與ce的總裁席慕謙是真愛,雖然沒有名分在,但這位席總裁為了蘇離可是拒絕了許多的誘惑。」
「蘇離可真是幸運,離了一個失敗的你,又得到了一個世界上絕少的痴情男人。」
柳蔭邊說着,眼裏的嫉妒都要具現化了。
為什麼幸運的那個女人不是自己呢.....
與陳瑾互相折磨折磨多年,柳蔭實在是懂得如何才能快准狠的戳中對方的心窩子。
陳瑾原本還失神落魄的呆呆的,深深的瞧着電視裏的人,一點點的在心裏描繪着對方的模樣,卻被柳蔭的話,將心肺都戳了個穿。
「閉嘴...」他如一頭瘋狂的雄獅,紅着眼怒吼出聲。
陳瑾這幅模樣,看在柳蔭的眼裏,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打擊對方的滿足感,讓她還是嘴不饒人。
「本來就是這樣,還不讓人說了呀...瞧瞧你現在的模樣,跟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也沒兩樣了,怕是連出現在蘇離跟你兩個孩子面前的勇氣也沒有吧。」
「更別說跟席總裁這種人物相提並論了....」
「我叫你別說了....」陳瑾瘋狂的想要阻止柳蔭繼續說下去,最後整個房間裏,柳蔭的聲音確實是如願消失了。
只是當陳瑾喘着粗氣回過神來的時候,旁邊倒下的是柳蔭早已沒有氣息的身軀。
她的脖子上一道明顯的青紫痕跡,觸目驚心的停留在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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