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少女撲過去推開了老太太,自己進入了黑貓分身的幻影中。筆神閣 bishenge.com
腦中的神經一緊,分身被強制收回,鋒利的貓爪幻影形成了強大的反噬,我的胸口宛如被旋轉的刀刃攪合了一番,霎時間血肉模糊。
嘭!
黑色的煙霧在我的周身爆炸,我猛然摔在地上,一股酸水頂在了嗓子眼裏。
少女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虛弱地說:「這是……三歲的招式。」
我想說話,卻只能感覺到嗓子有點發甜,胸口的灼熱感就像烙鐵一般。
又要死了麼……真是的,明明已經下了狠心,到底為什麼要突然收回招式啊……
「是我強制收回了招式。」三歲睜開了一金一藍的雙眼,「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都是曾給過我貓糧的少女姐。」
「三歲……」我坐在白歆的床上,「少女曾經的確是個好人,可她畢竟陷害了咱們那麼多次……我也總覺得是自己欠她的,但當她捅了我兩刀之後,以前的情分就都還清了,我真的並沒有打算留着她的活口。」
「該殺的人,必須狠心。可少女姐因你所經歷的痛苦,可遠不止是兩刀的問題。」
「三歲!」我皺下了眉頭,「是你告訴我不能太優柔寡斷!現在你又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三歲盯着我,「你不要覺得,肉體上的傷痛比心靈上的慘烈。那是你還沒有真正體會過撕心裂肺的感覺。」
「你體會過?」
「沒有。」它答的很乾脆,乾脆到我想上去給他一腳。
「那你說這些幹什麼!九條命,你解除契約浪費了一條,在這個世界又死了五次,算上這一次是六次,你只剩最後兩條命了!我還得給你留一條命讓你復活呢!」
「慌什麼。」三歲打了個哈欠,「誰說強制收回招式就會死了?」
我眨了眨眼,「這麼說,我還沒死?」
「笨蛋,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已,話說回來,還是你的分身幻影爪不夠熟練,其實完全可以依靠意識控制每個分身的行動,而不是讓它們七上八下的亂竄。」
「一開始我是感覺可以控制,但是後來貓影分身越來越多,我根本就沒那麼多腦子啊!看都看不過來,更別提用意識控制了。」
「如果你的身後射來一支箭矢,你是靠眼睛躲避還是靠意識躲避?」
「我明白你的意思,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實際操作起來真的很難啊!」
「所以你要多加練習才行。」三歲鑽進床底下,叼出來一個盒子,「先從最簡單的開始。」
「這是什麼?」
「小女孩的玩具,以前我們經常會玩這個,我一次都沒輸過。」三歲用爪子勾開盒子,裏面是疊在一起的紙杯,和許多紅色的小球。
「贏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到底有什麼可驕傲的……等等!這不是我送給她的益智玩具嗎?」我拿出兩個紅球,又抽出六個紙杯,「這沒什麼難的,六個紙杯的情況下,我能同時記住兩個。」
三歲盯着身前的紙杯,它們居然自己動了起來,開始不斷地交換位置。
我感覺挺有意思,「你這是怎麼做到的?意念控制?」
「沒錯,這裏是我的心境,做到這點還是挺容易的。」
身前的紙杯停下來,三歲繼續說:「哪兩個紙杯里有球?」
「這……這次不算,我剛才光顧着跟你說話,根本沒集中注意力。」
我剛說完,就看見三歲咬住了我的手指頭。
「好疼啊三歲!快鬆開!」我上下甩着手臂掙扎,它就是死不鬆口,「別鬧了,真的很疼啊!」
過了一會,它張開口,「輸了就一定要有懲罰才行,不然你還有什麼動力?」
「就算是這樣也要下把再開始啊!」我揉着自己的手指頭,「那要是你輸了怎麼辦?」
三歲想了想,「那你就也咬我一口。」
「不行!我才不要一嘴貓毛!你要是輸了,就躺下來讓我摸你的肚子!」
「你是變態吧……」
「什麼變態!憑什麼白歆能摸我不能摸,明明一開始我才是你的主人!」
「你怎麼知道的?」
「我死之後以靈魂的狀態回過家裏!」說到這裏,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不過還是謝謝,那陣子多虧你照顧白歆了。」
「不客氣。」它悠閒地搖着尾巴,「哪個杯子?」
「你這也太突然了吧!我從一開始就沒看見哪個杯子裏有球啊?」
話音未落,它又咬住了我的手指。
「咦——呀!」我發出了悽厲的叫聲,同時還不忘用另一手依次拿起杯子,記住紅球的位置。
「這次我可不會輸了!」我死死地盯着那兩個有球的紙杯。
「之前睡覺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一段記憶畫面。」三歲嚴肅地說,「可是畫面里並沒有我的存在,我想或許只是個夢而已。」
「也未必是夢,記得在現世高中剛開學的當天,我就在睡着後看到過一段畫面,是夢墨抱着你,走在屍骸遍野的沙漠裏……那時候我也以為是夢,可現在來看顯而易見,那是在遊戲世界裏發生過的事情。」我把自己的經驗告訴三歲,「我把這類畫面當作一種擴展信息,你不能直接就想弄清楚它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像瑣碎的拼圖一樣,你要學會收集。」
「當成擴展信息?那不是我的記憶嗎?」
「不是。」我回答的很堅決,「如果是你的記憶,畫面當中一定有你自己存在,是以第三人稱出現的。不信你現在可以回憶一下曾經發生過的某件事,看看你自己是不是以第三人稱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
「嗯……確實是這樣。」
「所以說,只要沒有你存在的畫面,那就不是你自己的記憶,目前只能先把它單獨抽離出去,當作一種擴展信息。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夢墨姐姐坐在梳妝枱前照鏡子。」
「夢墨?然後呢?」
「然後她拿起一個小瓶子,往自己的臉上噴水霧!」三歲弓着脊背,渾身的毛髮突然炸了起來,「太可怕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那是補水噴霧吧?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以前我見蘇飴用過。」
我看着三歲過激的反應,還以為是貓咪怕水的原因,可是我緊接着聽到它說:「夢墨姐姐噴完了之後,滿臉都流着黑色的液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她把自己的臉給撕下來了……」
「你不要說得那麼嚇人!聽你的講述,她只不過是在用卸妝噴霧快速卸妝而已,黑色的液體應該是眼線之類的東西,至於把臉撕下來,我想那應該是一種化妝膠帶吧?」
「原來是這樣……我哪清楚這些,反正看到她從臉頰上撕下來什麼東西,你那時又突然喊了我一聲,當時就把我給驚醒了。」三歲身前的紙杯突然停下來,「哪兩個紙杯裏面有球?」
「你故意的吧!這怎麼可能還記得啊?!」
「這樣才能達到訓練的效果,願賭服輸。」三歲猛地咬在我的手指上。
「咦——呀!」
我猛地坐起身,刺眼的光線從窗子照射在我的臉上。
這是在李木子的房間,我醒了過來。
房間窗子的木板,似乎是被拆掉了……
「你這個傢伙,約好了今早七點在江邊見面,都大中午了你還在賴床。」許灼涼站在門口,腰間掛着細長的太刀,「我可是昨晚就去江邊等着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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