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天亮!
歐陽教授和桐教授已經把裝備收拾好,從臨時指揮部的帳篷出來,看樣子是迫不及待要出發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上前問了個明白,原來他們也是因為剛剛的事搞得睡意全無,在睡袋裏翻來覆去兩小時。
聊天中一談到可以深入了解生苗,揭開一直蒙着神秘面紗的蠱苗,將在研究神秘苗族的道路上打上里程碑,打開新篇章,兩顆考古的心,就如青春期遇見初戀般,再也按捺不住激動,蠢蠢欲動起來,兩人一合計,反正已經凌晨五點半,乾脆就動身出發得了。
我見已經是箭在弦上,再勸不住對考古無比渴望的兩個老頭,便把何衛國叫了過來,讓他通知所有人,把自己的裝備行李收拾好,然後集合起來。
不出半小時,所有人都集合完畢,這時已經六點,遠處連綿不絕的山頭已經破曉,望着遠處天際的魚肚白,猶如是亡途之行拉開序幕,死神吹響死亡號角。
站在所有人面前,我正色說道「同志們,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在軍人看來,比生命更重要的是什麼?」
「榮譽!」
人雖然不多,但聲音響徹山谷,振奮人心,激起男人熱血。
我接着說道「我最怕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血氣方剛,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我們這次的行動特別的危險,甚至隨時失去寶貴的生命!我知道,你們在座有些人當兵,都希望有機會上戰場,保家衛國,因為這才是軍人存在的意義。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一次的行動不為國家,不為榮譽,這只是一次考古行動,雖然你們這次的任務是保護好教授,但在我看來你們的生命一樣寶貴,同樣也是娘生爹養的。」
「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不管你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但我現在以本次行動最高指揮的身份……」
我說到這裏看着眼前這一個個莊目肅顏的軍人,他們基本上都才二十不過三,實在於心不忍讓他們去冒險,畢竟這次行動對他們不是必要性的。
於是我下口令「全體都有,聽我口令,全部放鬆!」
他們都愣住了,我大叫一聲「叫你們放鬆,像昨晚一樣!我不是在安排任務,而是在與你們交流,希望此時此刻你們忘記自己是軍人,以常人的心態與我交流。」
我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讓他們以平常心,以常人的角度去認識這次行動的危險性。
眾人一下都稍稍放鬆了下來!二狗子打趣喊道「吳隊,你接下來是不是準備說,家中有老父母者,獨子者出列呀?」
我一愣,他娘的這話怎麼聽着如此耳熟呀。
「就你能!」我打趣應道。
接着便一本正經「昨晚的事你們也都經歷過了!那只是這次行動的開胃菜,比這危險的還在後頭,所以不想參加的人可以自行退出!我保證退出者不會記過處分,是不是呀,何班長?」
何衛國正色說道「報告!不會!」
「好了!給你們一分鐘,不想參加的自行站出來!」
說罷!我便掏出手機,準備計時。
何衛國帶來的人開始左顧右盼,沒有語言交流,突然高度默契地統一一個立正站好!異口同聲吼道「誓死捍衛軍人的榮譽,誓死捍衛軍人的榮譽,誓死捍衛軍人的榮譽!」聲音一句比一句響亮、決絕、堅定與震撼。
那一刻我被深深的震撼到了!祖國有這樣的軍人還怕犯我中華者麼!
接着我便問四個當地請來的背兜「你們四個呢?」
那個自稱嚴叔的舉手表態「能不能加錢?」
我看了一眼二老,他們低聲商量後,由桐教授做代表,他沉聲說道「老鄉們!我也沒想到這次考古的危險性!所以我們會在原來談好的價格基礎上加三倍。
不過去或不去你們自己決定,我再重申一遍!這次行動就像吳隊長說的,異常危險,而且有很多不可預估的未知,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
桐教授的話音剛落,便有兩個背兜竊竊私語起來,而劉叔和牛叔連交流都沒有,看意思顯然是去定了!
我一點都不意外,因為我早懷疑他們的身份了,只是時機未到,暫時沒撕破臉皮罷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幹嘛?
不過意料之外的是另外兩個背兜居然也同意與我們一同進
山,我可以明顯感覺他們並不是簡單為了錢,但問其原因也不說!
接着我又看了看我們這邊的人,不用問了,鐵定是趕也趕不走,至於那兩老教授就更不用說了!
於是我便讓大夥把營地收拾一下,兩個通訊兵我們只帶走一個,留下來一個隨時向部隊指揮部那邊匯報我們的進程,又留了一名步兵,保護胖子,胖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我對那個留下來的步兵正色說道「同志,雖然你不能跟隨大部隊完成艱巨的任務。
但希望你明白,留下來保護好傷員也是另一種艱巨的任務,請記住,千萬不能讓帳篷里的那個死胖子缺胳膊少腿,如果這任務完成得好,回來我讓衛國同志給你記一功,聽清楚沒有?」
那小兵聽得格外認真,剛準備開口,先被一個粗獷又自帶流氓氣的聲音打斷,只聽那聲音從小兵身後傳來「嘿!那誰!那個嘴巴缺德的死痞子!你丫他娘的罵誰死胖子,咒誰缺胳膊少腿呢?沒看見你胖爺我好着呢!」
聞言我、幽靈還有黑仔,凡是認識胖子的都大喜過望。
我心中不勝喜悅,大聲問道:「大部隊已經準備踏上行程,怎麼的,你這病號是不是需要再休息休息呀?」
胖子拍着胸脯,大言不慚道:「鐵打的身體,鋼做腰,你看像是需要休息的嗎?你們倒下了,胖爺我還依然屹立在風中。」
我點點頭,說道「還能胡吹亂侃,看來是好了!去!收拾裝備,準備出發!」
……
近二十人組成的隊伍, 井然有序,形成一列縱隊,由我與幽靈帶頭,浩浩蕩蕩開進了那片象徵死亡的苗疆蠱境。
由於人多裝備複雜,行軍速度算不上快,用了盡兩小時,才到這片我還心有餘悸的鬼霧石林。
此時天已經漸漸大亮,暖色陽光鋪天蓋地而來,漸漸地已經給這片石林染上了暖暖的金黃色,讓這本來就奇觀異景的石林變得更顯嘆為觀止,美輪美奐。
不過這美景是好看不好呆呀!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會相信這地方會是極凶之地,畢竟這樣看,這裏真的太美了。
雖然發出前我大致和隊伍說了這裏的危險性,但當這氣勢磅礴,奇山異林的石林真正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他們似乎早已把我所說的危險拋之腦後,忘到九霄雲外。
「媽了個巴子的!好不壯觀呀!」身後響起二狗子的驚呼,眾人也隨之附和。
我單手一抬,作握拳之勢,大隊伍便停下,這時居然還有一個小兵情不自禁掏出手機拍照。
我擔心別人效仿,延誤時間,畢竟誰也不清楚那些鬼霧什麼時候會出現,而鬼霧一出現,詭異白片兒昆蟲就會混入其中,到時便是增加我們穿過石林的難度。
於是我立馬出言阻止那人,然後把隊伍分成兩列縱隊,以縮短隊伍的長度,要求每個人穿上外套,儘量不要把皮膚爆露在外。
並繼續由我和幽靈帶隊,胖子搶到前面,死活要與我們一起,說什麼我們三兄弟是冥閽三怪,就必須要有范,怎麼能把他搞到隊伍里去,況且他在前面的話,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還可以有照應。
我心說也是,雖然胖子這人經常馬大哈,但經歷過那麼多次鬼門關,也已經培養出超強的第六感,走在前面也有好處!
隊伍分好後,我們便加急腳步,想着快速穿過這片詭異的石林,免得多生事端。
石林不算長,但走起來比想像中的久,一路上我老時不時抬頭看天空,就怕那些鬼霧突然出現。
胖子從黑仔口中得知了這兩天來所發生的事,知道這片石林暗藏玄機,也走得飛快,不過見我老抬頭看,便對我說「死阿旺!你丫別老看了,搞得我跟着你緊張起來了!」
只要讓我和胖子呆一起,那兩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沒個正形,我用鼻子冷哼一聲,調侃道「呦!怎麼!一直吹虛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冥閽三怪中的力怪胖爺!也會緊張嗎?不應該呀!」
胖子一聽就知道我故意調侃他,便腰板一直,拍着胸脯,大言不慚道:「你胖爺我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膽識,那可是經厲大風大浪考驗過的,絕對是不容置疑的,但阿旺你丫說這話就太不安好心了,有種你在這裏呆着呀!看你緊不緊張,盡說風涼話。」
「誰怕誰呀!走!咱找個地方呆着去!不跟來的是龜孫
子!」說着我便讓幽靈繼續帶隊前行,並叫上胖子跟我走!
「幹嘛去?」幽靈問
我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去確認一下!你們先走,我們馬上跟上來!」說着我便向昨晚我第一次被夜啼襲擊的地方走去!
其實我之所以跟胖子說要呆着,是因為我認出這是我和趙華生昨晚遇害的區域,這附近還有僱傭兵的屍體,而我一直想搞明白是誰想對我們下毒手,所以想過去找到屍體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胖子跟在後面,喋喋不休「死阿旺!你還認真啦?我開玩笑的!咱別作死了!」
我懶得理他,只是腳下加急,迅速趕到昨晚第一次糟遇夜啼襲擊的地方,憑着大概的記憶與推斷,很快我便找到一具僱傭兵的屍體。
胖子見屍體,驚道「我靠,死這麼慘,這就是黑仔口中所謂的夜啼殺人的方法?」
我點點頭,說道「現在知道你的命是兄弟幾個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了吧!你小子有我們這幾個兄弟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胖子不置可否,說道「換成我,你們任何一個需要我,我保證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接着話鋒一轉「不過我說你來找這屍體幹嘛?」
「你不想知道是誰想要我們的命嗎?」我雖然和胖子說着話,但手上並沒閒着,把屍體來回翻動,找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蛛絲馬跡!
胖子點上一支煙,遞到我嘴裏,「你檢查着!我幫你站崗。」
我知道他所指的站崗是幫我看那些鬼霧,便沒應他,只是抽起煙,繼續檢查!
從屍體的服裝到裝備來看,不像是一般的僱傭兵,因為這次來索我們命的僱傭兵服裝和裝備都高度統一,而且都非常齊全。
這讓我隱隱感覺他們並不像是簡單的「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的僱傭兵,更像是效力於某個組織的,而且可以看出這組織的經濟實力雄厚。
我又稍微翻了一下屍體,別無它物可以說明他們身份的東西,準備放棄時,胖子看中了屍體身上的防彈衣,動手去扒。
我見尺寸明顯不配,說道:「別白費功夫了!你也不看看你那粗腰,別再把防彈衣撐破了!」
可是胖子不理,繼續他那如小鬼子般的粗暴行為,就在胖子扒防彈衣時,我看見屍體鎖骨處有一塊皮膚是青蘭色的,還有紋路,好像是個紋身,不過只是一顯而過,我沒看清。
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線索,立馬把粗手粗腳的胖子推開「起開你」
胖子被我推得一個踉蹌,以為我要和他搶防彈衣,罵道「死阿旺!你丫果然是道貌岸然,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一個,敢情你丫是自己看上這些裝……!」
胖子話還沒說完,便卡住了!我也驚到了,屍體上果然是個紋身,這個紋身打死我也記得,正是仡軻組織的紋身。
「哎呀!我草,想不到買兇殺我們的竟然是鄧剛那老狐狸!」胖子破口大罵!
我也是心中疑惑,不解鄧剛居然高價聘請我們幫他找帕米爾玉,也就是女媧石,那他何必買兇殺我們,大可沒有這個必要呀!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胖子齜着牙花,「阿旺呀阿旺!你自稱自己聰明過人!盡連這個也想不通,他這是卸磨殺驢,想把我們滅口,好懶掉後面的帳唄!」
我覺得不對,應道「你丫是不是這腦子讓驢給踢了,咱這磨都沒拉完,卸什麼……」
話到此處,覺得這個形容甚是不妥,犯了胖子那說話不過腦的毛病,這他娘的不是罵自己是頭驢嗎!
於是連忙改口「咱女媧石都還沒找到呢,他不可能殺我們,真要滅我們口,也得是回去交差以後呀!」
於是我又認真看了一遍這個紋身,紋身和我以前見到的都一樣,一隻寫意的甲蟲趴着,身邊又紋了一些發射狀的線條,說是線條也不對!反倒像是一些蟲的幼卵向外游着。
我再三確認,沒錯了!正是仡軻組織標誌性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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