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呢?你現如今看到的自己,卻是如此的恐懼,本座乃少司命,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否則這幻覺里的一切,都會成為現實,白淺,爾去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少司命的聲音從天而降雷霆萬鈞。
「放屁,你是什麼少司命,本宮自己才是自己命運的主宰呢,你真是大言不慚,你想要欺騙本宮,這是本宮的夢境,難道本宮在夢境裏還會……還會……」
白淺說着話,忽而感覺自己的雙腳好像讓人給抱住了,並且那抱着雙腳的手是那樣的用力,她想要掙扎,但卻沒有力量。
剛剛還綠草如茵的地面呢,現在已經變成了濕漉漉的泥濘沼澤,那很多雙的手,從腳下那綿軟的泥土中一一都伸出來,一把將白淺的足踝握住了,用力的拉扯,跟着白淺眼睜睜看到自己泥足深陷。
「你……你這妖言惑眾的……騙子,你這……你……放開……放開我啊!」白淺看到,那污泥里出現的手掌比剛剛還要多了,這些手掌一一將白淺給握住了,並且一一用力,不一時半會,那污泥就堵塞住了白淺的鼻孔。
白淺驀地感覺到自己要窒息了,跟着白淺一個咯噔就清醒了過來,老天啊,怎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那夢境是縹緲的,但是夢境裏的一切都不像是幻覺,卻好像這夢境裏有很多的東西都是真實可信的,白淺越發感覺到情況的詭譎,那夢境裏所謂的「少司命」在主宰自己的命運,在審判自己的言行舉止,在……
白淺並不敢繼續去考慮了。
「你醒了?」言暄楓關切的目光,輕柔的落在白淺的面頰上,白淺的目光逐漸的聚焦,最終落在言暄楓的面上,言暄楓自顧自的說道:「你剛剛在做惡夢,做什麼少司命之類的話。」
「皇上!」白淺想要起身,但渾身的力量卻好像都消失了一樣,她努力了很久,言暄楓的手輕輕的落在白淺的肩膀上,「你休息休息把,莫要着急起來,你剛剛生產了,起來的太及,對身體不好。」
「臣妾的……孩子呢?」其實,對這孩子,她病沒有什麼特別深的情感,畢竟這孩子是自己和魏鐐的,要是這孩子是自己和言暄楓的,那麼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你的孩子奶娘抱着呢,朕讓她帶着孩子進來,真真是要粉妝玉琢,天上石麟呢,那孩子的眼耳口鼻都與朕好像是一個模子裏雕鐫出來的,朕抱過來,你看看也就知道了。」
言暄楓歡喜的說,在門口輕輕鼓掌,外面奶媽將孩子給抱進來,孩子在呼呼大睡,剛剛吃奶,現在看上去睡得那樣安詳,恬淡的臉上長睫毛微微在晃動,而長睫毛之下,是轉動的星眸。
淺桑曾聽人說,人睡着以後,眸子轉動,說明那人在做夢呢,淺桑看着孩子,心卻逐漸變得柔軟了不少。
「真好。」淺桑感慨,作為一個死裏求生的娘親,淺桑的淚水從眼角滾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晶瑩剔透,看上去那樣美麗,言暄楓看到淺桑哭了,伸手將淺桑的淚水擦拭掉了。
「你辛苦了。
「皇上,臣妾並不感覺辛苦。」白淺一臉幸福的說,言暄楓卻在暗罵白淺啊白淺,你現如今果真是讓人想不通,你居然還能這樣堂而皇之的面對朕,你這般對待朕真箇是恬不知恥了。
「好生休息休息,你會很快就好起來的,朕讓御膳房給你合理的搭配了飲食,你吃了這些東西,一切都好了,相信朕。」言暄楓鼓舞的看向白淺,白淺盯着言暄楓的眼睛看,連連點頭。
看到白淺休息了,言暄楓到外面去了,奶娘抱着孩子,卻跟着言暄楓也到外面來了。
太醫過來了,因診斷了白淺的身體,對言暄楓說道:「娘娘只因為血崩,現如今還血不歸功呢,很需要用人的血液去調養娘娘,依照微臣的意思……」這醫官還要說什麼呢,言暄楓已經冷冷的笑了。
「紅棗與枸杞,麥冬等,能不能調養人的身體呢?」
「可以是可以,只怕這調養起來溫和到底是有之,但要是很快好起來就……」這醫官在觀察言暄楓的面色,因了這察言觀色的模樣,一句話卻到這裏就不說了,後面沒能說的東西,言暄楓也是心知肚明。
「朕以為,她現在的身體不需要用生猛的虎狼之藥,你說呢?」言暄楓已經搶過了醫者的飯碗,這樣說,那醫官很快就明白言暄楓要自己做什麼,連連點頭。
「是,娘娘身體雖然不怎麼好,但說起來也很需要去調養調養,的確用紅棗等就是好的。」那醫官這樣說,言暄楓聽醫官如此上道兒連連點頭,「下去安排。」
「是。」
那紅棗與枸杞等乃是太醫院最為尋常不過的賤物了,要是補血的話,用這種調理的方式,只怕是經年累月都不見效果,真正調理血,要麼用血液養血液,要麼用人的血液來促進血液。
總之,現下這種模樣,是很不好的,但是聽從了言暄楓的吩咐,他卻只能這樣做。
到太醫院去,人人看到醫官這樣草率的抓藥。都感覺莫名其妙,但這命令是言暄楓下達的,人人只能尊崇,且都叫好。
這邊廂,白淺用那樣尋常的藥來調養自己,原是遠水不解近渴的,現下,因為這藥,倒是將白淺調養的要死不活的,魏鐐隔日來看白淺,因看到白淺還是病怏怏的模樣,不禁感覺奇怪。
想要問究竟是為什麼,旁邊的奶娘與醫官,也是什麼都不明白的模樣,那醫官自然是找兩句什麼「旭泰持盈保泰啊」「莫要操之過急啊」什麼「不可動用虎狼之藥,是藥三分毒」之類的民諺來打發麵前人。
魏鐐怒極攻心,只能將匕首拿出來,割破自己的手腕。
「你……你又是做什麼啊,你果真不要命了不成!?」看到魏鐐如此壯士斷腕,白淺的恐懼比剛剛更甚了,他不想看到魏鐐因為自己,一遍一遍的損害自己,更不想要看到魏鐐奉獻的是自己寶貴的血液。
「這樣,你好的快一點兒。」魏鐐說:「太醫院的藥總不能立竿見影,我為你,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呢,你快點兒好起來,對我就是回饋了。」魏鐐將手腕強壓在白淺的口上。
白淺感覺到帶着鐵鏽味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擴散到了口腔里,逐漸的進入了舌尖,融合到了血管里。
「好了,魏鐐,你會死的。」
「我才不會呢,我龍精虎猛身強體壯。」魏鐐動情的看向白淺,將手臂拿回來,面上卻是得意洋洋的神色,「我沒事。」
「魏鐐,你為我付出這樣多,我卻無以為報。」白淺動情的看向魏鐐,魏鐐幽幽嘆口氣——「難道末將想要的僅僅是娘娘的回報,末將從來沒有希圖得到娘娘回報的念頭。好了,還請娘娘您養精蓄銳,末將就此告辭了。」
魏鐐頹然起身,到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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