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的眼神,就像閻王看着待審判的靈魂一般。筆神閣 bishenge.com
「言帝封,你會要了我的命麼?」
他翹起二郎腿,雙手交握放於身前,面色無波,緩緩而道:「看你的表現。」
她想站起來,想直視着他的眼睛跟他說話,可是身子沉重的厲害,單單憑藉她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看着他,道:「言帝封,我想站起來。」
他眸光微頓,遲疑了片刻,隨後看向冥錦,道:「將她手上和腳上的鐵鏈打開,再給她搬來一把椅子。」
「是。」冥錦猶豫了一下,隨後道。
他能如此對她,她心中竟然莫名的感激。此時便是忘了將她變成眼前這個樣子的人正是他言帝封。
穩坐之後,她又要來乾淨的布帛擦了擦臉,感覺身上的腐臭味沒有那麼濃烈了,將布帛隨手扔在一邊,看着眼前的言帝封,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的談一談。」
他眸光定定,穩着身子探身向前,眸光落在她的眉眼之間,道:「如果談話的內容能讓本王感興趣,那麼本王就饒恕你。」
「能讓其餘的人先下去麼?」
「理由。」
她微微躲閃着他的眸光,道:「因為你我之間接下來的話不能夠被別人聽去。」
他想要將她看透,可是此刻的她卻像是披着一層神秘的面紗似的,讓他看不透。
他猜不到她想要跟他說的話,所以......很好奇。
「好啊!」
冥錦立刻上前道:「王爺,雖然她現在是您的王妃,可說到底她還是言暄楓的人,為了您的安危,屬下......」
他抬手制止道:「無妨,你帶人先下去吧。」
「可是......」
「這是本王的命令。」他凝聲道。
冥錦將拳頭握緊,眉目間掙扎了片刻,遂帶着眾人離開了。他不明白,本來是要對淺桑私自出府的懲罰怎麼就變成了兩個人坐在那兒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
主子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輕易的被一個女子牽着鼻子走。
冥錦帶人離開之後,地牢內便只剩下了淺桑和言帝封。
她眸光微凝,眉頭輕蹙,看着眼前的他,一字一句道:「言帝封,其實你並不是因為我私自出府才將我抓進地牢的,對麼?」
......她看透了他的心思?怎麼可能!
不可能!這個女人還沒有那個本事。
內心起了些波瀾,可是眉目之間讓人平靜無波,嘴角勾起一抹很明顯的嗤笑,他道:「淺桑,你為何會如此覺得的?」
「你在我院子四周派了暗衛,不是麼?」她看着他,字字璣珠:「第一次我帶着鳶耳私自出府,其實你很快就知道了,你故意又將我叫到你跟前與那兩名侍衛對峙,不過是想讓我親口承認罷了。第一次我私自出府你並沒有懲罰我,是因為你知道我進了皇宮,為的是製造兵器的事情。」
「所以。」頓了頓聲,接着道:「你在宮中的人早就告訴你了我對於應戰的所有計劃,正因為你知道了這個計劃,所以才沒有因為第一次我私自出宮而懲罰我。」
他雙手分開,分別放於椅子兩邊的扶手上,扶手的頭上雕刻着龍形圖案,他將兩個龍形圖案緊緊地攥在手中,面上依然無波,教人看不清楚他的想法。
「有何證據?」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哼一聲之後道:「言帝封,我是從仙奕谷出來的,我比你想像的要厲害的多。你派遣在琴心閣周圍的人的氣息我每天在琴心閣都能感受到。」收了笑意,凝聲道:「我有無數個機會殺了他們,但是我沒有,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是麼?」他眼眸微抬,後而又看向她:「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何方才掙脫不開鐵鏈,為何在琴心閣的時候不反抗。」
「第一,我沒有掙脫開鐵鏈,是因為想要爭取到跟你談話的機會。第二,在琴心閣的時候不反抗,是為了鳶耳,我不想讓她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身子微微朝着右邊倚靠,百般無賴的樣子,眸光卻凌厲了許多:「你倒是心思縝密,顧慮周全。」
「王爺!」她道:「你因我這次出府而大發雷霆,不惜拿鳶耳的性命鉗制於我,其實是因為我去見了溫子玉,對麼?」
他瞳孔微睜,只是一瞬,隨後立大笑,眸光微凝,直視於她,道:「你憑何如此說?」
她略顯無力的搖了搖頭,無奈開口:「其實我這麼說沒有任何的依據。」
他眉頭皺的很深:「莫非你在愚弄本王?」
「我沒有。」她坦誠道:「我會如此說,是因為了解你從暗衛口中知道我私自出府這件事。上一次私自出府進宮你卻沒生氣,這次出府去見了溫子玉,你卻如此的大發雷霆,所以,我想關鍵點不是在我是否私自出府,而是我出府見了溫子玉。」
「哼!」他眸中划過一抹慌亂,轉瞬不見,隨後立即起身,面有怒色,凝視她道:「淺桑,你是以為本王在吃溫子玉的醋麼?」
她的瞳孔立刻睜的很大,像是不敢相信方才的那句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似的,巨大的吃驚之後漸漸恢復平靜,像是一下子明白過來什麼似的看着他道:「所以......你生氣......是因為吃溫子玉的醋?」
「淺桑!你!」他像是一下子被人說中了心事似的,憤憤一甩袖,踱步朝着牢房的門口走去,誰知走到一半覆又走回來,站在她面前,凝聲一字一句道:「淺桑,別自以為是了!本王才不會吃你的醋,更加不會喜歡你!」說完,立刻便走。
她呆愣了許久,一時間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
她立刻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隨後抱住頭,讓自己快速的冷靜下來。
他肯定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他那個人,喜怒無常的,時常就算是說出口的話,也代表着許多意思。他方才那麼說,肯定是因為討厭她至極,再加上心中憤憤不已,故而......
可是,為什麼有些說不通呢?
為什麼她從他盛怒的面上看出了慌亂和隱匿呢?
難道他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
這是一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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