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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也不安穩,一兩個小時又醒了,醒來的時候是躺在病床上的。
而厲霆衍,正站在小女兒襁褓邊,臉輕輕貼着女兒的臉,低沉的聲音環繞,「寶寶,你好,我是爸爸。」
「很高興見到你,你知道嗎,從你還在你媽媽肚子裏的時候,爸爸就很期待你的出生。」
「悄悄告訴你,爸爸做過很多次夢,夢裏都有你,我早就篤定你一定是個女孩。」
「我還夢到你出生了,是個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你叫我爸爸,讓我給買裙子,給你扎頭髮,給你買糖,還喜歡騎在我脖子上高興的笑。」
「這些都不是夢啊,是以後會真實發生的,是我們未來的日子,你想不想真實的體驗啊,那你一定要堅強知道嗎?」
「我知道你肯定會堅強的,因為你的媽媽就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你繼承了她的血脈,你會青出於藍的。」
「第一次做你的父親,很愛你,不知道怎麼表達,所以希望你能快好起來,讓爸爸學着寵愛你。」
「還有,你媽媽也很愛你,你是我們的一切,你還有兩個哥哥,我們已經準備好給你璀璨的人生。」
「所以,為了我們,努力活下去,好不好呀?」
念央眼睛微紅,眼淚汪汪的叫,「阿衍……」
厲霆衍回頭,「念念,你醒了。」
他走上前,念央一把抱住他,嗚嗚出聲,「對,對不起,對不起阿衍……」
厲霆衍慌了,「怎麼了,說什麼對不起啊?」
念央抹眼淚,「我誤會你了,是我太急了,說你不關心女兒,你心裏肯定很難受吧,我真的很抱歉,這兩天情緒不好,你能不能不要介意啊?」
厲霆衍抱緊她,「沒事,我懂。」
念央無助的說,「我是一個合格的醫生,可我不是合格的媽媽,阿衍,女兒要是好不起來怎麼辦?」
「不會的……」話還沒說完。
「嗚……」
小女兒微弱的哼哼唧唧又響了起來。
念央厲霆衍立即分開,去看她。
小女兒臉色不正常的紅,一抹,溫度又高了。
念央六神無主的抱起她,「怎麼又發燒了?阿衍,怎麼辦,又該怎麼辦啊……」
厲霆衍也束手無策,媳婦是神醫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他能夠怎麼辦啊?
念央抱着拍拍小女兒的屁股,
「乖,不哭,要加油,不要發燒,要好起來,快點好起來,我們都在等你。」
頭一次覺得自己沒用,以前給別人看病時的運籌帷幄,在這一刻通通失憶。
念央自責的哽咽,「寶寶,你是不是在怪媽媽,所以不肯好起來啊,可是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媽媽,給媽媽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不好?」
厲霆衍低聲道,「念念,別說了,你盡力了,你已經盡力了。」
小女兒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小。
念央心如死灰了,甚至都不敢再去看小女兒一眼,她近乎帶着恨意的說,
「老天爺真不公平啊,為什麼我救了那麼多人,我積攢的福報還不夠多嗎,竟然這麼殘忍要奪走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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