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一般都是露天式的,下雨才會搭個簡易的支架,因此,莫不同剛靠近伙房就被韓青看到了,原本坐在一邊發呆的她又充滿活力地站了起來,仔細盯着莫不同看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是本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同!」韓青遠遠喊道。
「困死我了,什麼時候啟程?我好在籠車內睡會兒~」莫不同對着韓青問道,一邊幫着伙房的人收拾起來。
安胖子聞聲走了過來「老大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人抓着沒?」
「別提了!抓到又給跑了」莫不同喪氣道。
「老大,你先隨便坐着打個盹吧,我們來弄,累壞了吧?」安胖子接過莫不同手中的鍋碗瓢盆,將他拉到一邊按下坐了起來。
「大家都忙着呢!我偷懶不太好!」莫不同說道,看着一邊屁顛屁顛跟着的韓青「韓青~你跟着我幹嘛?」
「可我沒事做啊?等你等了一晚上」韓青臉上有些困意,不過大多被心喜驅散了。
「到伙房就沒見你幹過活,還沒事做,小白臉」不知是誰突然冷言冷語的說道。
韓青有些心虛,看了看周圍的人,莫不同自然聽出是誰了,不過也懶得去計較,又不認識,愛咋說咋說,再說自己幹活從來都是別人的好幾倍,足夠頂替韓青的份了。
安胖子可就不一樣了,年紀大了莫不同一輩,嘴上喊着莫不同老大,但是跟大夥在一起卻有一顆兄長的心。
「剛剛誰放屁呢?」安胖子舉着大鍋環視一周「又不敢承認了?」
「我說的?怎麼着?」一名瘦子將手裏的臘肉一扔,抬着下巴朝安胖子叫囂道。
「昂?你小子找茬呢?」安胖子走了過去,由於個子的懸殊,安胖子低頭看着瘦子,瘦子倒也不虛拍了拍手,這時幾個伙夫圍了過來,看樣子是瘦子的朋友。
「你們幹什麼?」伙夫長看到這邊的情況急忙走了過來,惡狠狠地盯着大家,在看莫不同時眼神空洞了一瞬,估計是不敢正視莫不同。
「有什麼好拽的,不都是交錢免災來伙房避難嘛!搞的自己人上人一般,還追奸細,指不定跑哪玩兒去了」瘦子看到伙夫長發飆了,嘴裏碎碎念着,轉身拾起地上的臘肉,遠離安胖子,其他人也散開了。
安胖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個瘦子,臉上多了一絲深沉的憂慮,楊宗勝拍了拍他,讓他別在意,胖子看了莫不同一眼笑了笑。
燕歸營帳內…
「燕帥!所有兵馬已整裝待發!」以甘皓為首的幾名統領聚集在燕歸的營帳內匯報自己管轄區的情況。
「好!出發!」燕歸一聲令下,大軍朝着羌戎郡方向前進。
「燕帥!據末將部下來報,先前發現的奸細不只有五位,後來在追擊過程中還發現了一位。」甘皓與燕歸併駕齊驅在隊伍中,匯報着莫不同帶回的情報。
「哦?你仔細跟我說說。」燕歸目視前方,說話間不曾看甘皓一眼。
「據末將的手下描述,他追至鳳凰橋時,阻截了奸細,發現對方多出了一名黑衣人,而且是名女性,武功極高,在他與女奸細對抗的同時,鳳凰橋的梁統領帶人與其他四位奸細展開了對抗,最後,四名奸細連同已亡的屍體紛紛落入黃河內,女奸細被捕,但是在審訊過程中再次逃脫,有往中原地區逃脫的可能,甚至隱藏在我方軍中!」甘皓詳細地匯報着情況,但同時他也時刻觀察着燕歸的一言一行,發現這個老頭,他看不透,瘦骨嶙峋的身體透着橫掃千秋的氣勢,在當初聽聞獅駝城被破時,臉上都毫無表情,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想着想着甘皓突然多出一種心虛的感覺,自己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在燕歸眼中暴露得一覽無餘,儘管他始終沒有看着自己。
「還有嗎?」燕歸淡淡說道。
「額?」甘皓緩過神來,想着讓燕歸見見莫不同「末將就知道這些,是否有落下的情報還得問問那名士兵。」
「這敵國奸細能悄無聲息地繞過羌戎郡的方位,甚至差點潛入中原想必功夫也是了得,居然能被你的部下發現,可算是為能人!你該好生培養,是否還有情報你再仔細問問。」燕歸娓娓而談卻不提及要親自詢問。
甘皓雙手摸着韁繩『這老頭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說着是能人難道不感興趣?』
「燕帥!要是有興趣,我現在去傳他過來!」甘皓說道。
「不用,我沒興趣!」燕歸的話差點沒讓甘皓栽跟頭。
見氣氛有些尷尬,甘皓請命去巡查一下隊伍,燕歸點點頭任然淡然地看着前方,待到甘皓離去後,燕歸自言自語着「娃娃一個,中午跟什麼人吃的飯,放個屁我就能知道。」
韓青端坐在籠車上,一臉幸福地看着裏面正在熟睡的莫不同,雖說過着類似風餐露宿的日子和以前衣來伸手的生活沒法比較,但是她卻無比滿足,從小除了爺爺會跟她打鬧,其他人只會告訴她要做到知書達禮,懂得琴棋書畫,現在的她覺得無比的自由,而且情竇初開的少女能夠這樣看着自己心儀的男生,這種幸福感是任何事物比不了的。
「下來!我也想坐會兒!」一聲痞氣的聲音在韓青耳邊響起,隨後一隻手抓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拽。
「你幹什麼?」韓青還沒反應過來,半個身子已經被托出了行進中的籠車,這要是摔下去起碼脫層皮,韓青連忙喊到「不同!!!」
就在這時,莫不同一把抓住了韓青的腳,兩眼通紅地看着籠車外上拉着韓青的瘦子。
「噔」不知是本能還是有意為之,莫不同又閉上了眼睛,一腳將瘦子踹到牽引籠車的領頭馬身下。
「啊!」瘦子的身體估計是撞擊到了領頭馬的馬身,使得領頭馬一陣躁動,後蹄一蹬又將瘦子踢了出來,倒在了路邊。
韓青半截身子即將掉落在地,而且領頭馬的情緒很不穩定,牽引的車輛左搖右擺地行進,韓青這要是掉下去,被車輪攆過的幾率可不小。
「嗯?」莫不同愣愣的,看樣子是沒睡醒,居然能夠本能地拉住韓青的腳,突然他像是反應過來了「臥槽!韓青你怎麼要掉下去了?」
安胖子立即跑了過來,扶了一把韓青,莫不同趕緊拉住韓青的手將她拖回籠車內。
「欺人太甚啊!」這時幾位火頭軍叫喊起來,跑到瘦子身邊,聲音越叫越大「仗着自己是關係戶,欺負人啦!」
伙夫長早早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原本就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個莫不同他是知道的,雖說有些關係,但是老實本分。可萬萬沒想到瘦子一方就是想找茬,伙夫長也不好裝作看不見。
「怎麼回事?」伙夫長大吼一聲跑了過來,對着瘦子們擠眉瞪眼。
瘦子被踹得半死不活也說不了話,可旁邊幾位所謂的兄弟可就竇娥附體了。
「伙夫長!你評評理,他們那伙人,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氣欺負人啊!還把我兄弟踢到馬蹄子下去!」一位骨瘦的矮子哭訴着,那張臉上的眼睛眉毛差點匯聚於一點。
伙夫長雖然年紀大,但是他眼神好,而且做事也認真上心,時不時會觀察自己隊伍的情況,剛剛瘦子的行為他自然是看在眼裏。
「額…」正當伙夫長束手無策時,甘皓聽聞聲音騎馬趕了過來!
「其他人原速前進!」甘皓指揮着一些想看熱鬧的士兵繼續行進來到瘦子一行人邊上問伙夫長「怎麼回事?」
「我…這…」伙夫長不知道該怎麼講,這軍隊裏有人鬧事,自己這個伙夫長也逃不了干係,可莫不同一行人不是一般人他早就瞧出來了,平時伙房裏的人早就有意見了,自己一直向着莫不同,自然有人憤憤不平,這道理一時就不好講了。
「如實說!」甘皓說道。
「他們…」伙夫長指着瘦子一行人「他們去欺負那個少年,然後被胖子踹倒了,然後又被馬踢飛了」伙夫長指了指韓青,又指了指安胖子。
「沒天理啊!統領!你瞧瞧那伙人,特別是那兩個小鬼,天天坐在籠車裏,還有那個小白臉在伙房就沒幹過活!您知道嗎?伙夫長還一直向着他們,我兄弟去勸他們不要坐在菜籠車上,他們就給他踢飛了!」骨瘦矮子說得能多委屈又多委屈。
甘皓作為統領,這軍營里除了元帥將軍,那他就是一把手,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多的不能再多,這軍營里經常會出現拉幫結派的勢力互相較勁,而他處理這種事件最乾脆的一種方法就是兩方都罰。
因為對於統領而言,他作為首領,第一是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能讓任何一個下屬覺得他向着誰;第二就是必須嚴懲鬧事者,好讓旁人知道不團結的嚴重性;第三點就是讓鬧事者明白,對於上方要絕對服從,將反抗者馴服了,那反抗者自然就成了順從者的領頭羊了!
「知道軍營的規矩嗎?」甘皓冷漠地說道。
「可是他們…」瘦子一方想要解釋。
「他們如何,那也是伙夫長說了算!」甘皓知道他們要說什麼,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伙夫長聽着!」甘皓嚴肅地說道。
「屬下在」伙夫長彎着腰聽候命令。
「將鬧事二人,處以二十軍棍的處罰,而你作為伙夫長原本也是要處罰,念你年邁體弱,就罰一個月俸祿!」甘皓說完調整馬頭朝着莫不同奔去。
瘦子一行人惡狠狠地看着籠車遠去的方向,其中一人罵到「憑什麼!」
「聽我一句勸,今天只是警告,你們幾個在不安分,後果自己承擔」伙夫長無奈說着。
「你個欺軟怕硬的,憑什麼護着他們?」骨瘦矮子說道。
「哼!先不論我是否欺軟怕硬,真論手下幹活,你們幾個連他們的半分都不如」伙夫長有些怒意,丟下一句話跟上了隊伍。
「不同!」躺在籠車內的莫不同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叫他名字。
「甘統領!有什麼事嗎?」莫不同探出腦袋來。
「剛剛你打了伙房的兄弟,現在需要處罰,希望你明白!」甘皓說道。
「我?我一直在睡覺啊?打誰了?」莫不同有些懵。
「就剛剛」韓青在一邊輕聲嘀咕道「他們來拉我下車,你踢了他們一腳,有人受傷了!」
「希望你理解,軍營違反規矩的人一律嚴整!」甘皓怕莫不同沒明白,解釋道。
「我踢的?」莫不同又問了問韓青。
韓青乖乖點點頭「不過是他們先欺負我的!」韓青對着甘皓說道。
「一樣!打架就是違規,都要處罰!」甘皓騎着馬跟着莫不同的籠車,倒像是在護駕般,只不過語氣很是認真。
「處罰什麼?」韓青小聲問道。
「二十軍棍!」
「什麼?二十?」韓青嚇了一跳「憑什麼?都說了他們先欺負我…」
「我說了是軍規如此」甘皓打斷了韓青的話。
莫不同看了看韓青「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韓青心疼地看着莫不同。
「你沒事就好,打屁股就打屁股唄」莫不同面帶微笑,顯得很無所謂。
「嗯!」甘皓看到莫不同並沒有牴觸,心裏放心了。
「不能打!」一個聲音在甘皓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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