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后既稱尊號後,尤為驕奢,與太皇太后在一起的時候,竟至稱之為老嫗。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當時丁傅兩家,在一兩年間暴興尤盛,為公卿列侯者甚眾,但皇上不甚假以權執,不如王氏在成帝世時那樣權勢熏天。只是富而驕奢而已。
丞相朱博,御史大夫趙玄奏言,前高昌侯董宏,首建尊號之議,而為關內侯師丹所劾奏。免為庶人。當時天下倉促,委政於師丹。而師丹不深思褒廣尊號之大義,卻妄稱說抑貶尊號,虧損孝道。是為大不忠,陛下仁聖昭然,定尊號。董宏以忠孝之故,復封高昌侯。師丹惡逆暴著,雖蒙赦令,不宜有爵邑。請免為庶人。奏可。又奏新都侯王莽,前為大司馬,不廣尊尊之意,抑貶尊號,虧損孝道,當伏顯戮。幸蒙赦令,不宜有爵土。請免為庶人。
皇上說:因為王莽與皇太后有近親之誼,勿免,可遣就國。及平阿侯王仁,因為藏匿趙昭儀親屬,皆遣就國。天下多有為王氏抱屈的人。
諫大夫楊宣上封事,言孝成皇帝以宗廟社稷為重,稱述陛下至德i,以承天序。聖策深遠,恩德至厚,希望陛下深思先帝之意,豈不是要陛下代替自己奉承東宮的嗎?太皇太后春秋七十,數遭憂傷,敕令親屬引領,以避丁傅。行道之人為之隕涕。陛下登高遠望成帝陵寢,難道不感到慚愧嗎?
皇上深感其言,復封成都侯王商中子王邑為成都侯。
朱博又奏言漢家故事,設置部刺史,職卑而賞厚。可以勸功樂進。前日罷刺史,更設置州牧。秩祿真二千石。位在九卿以下。若九卿有缺,就從州牧中以高才補缺。其中才就只能苟且自守而已,恐怕功效已經逐漸式微,奸宄不能禁止,臣請罷州牧設置刺史如故。皇上從其議。
六月庚申,帝太后丁氏崩。詔歸葬定陶共皇之園。徵發陳留,濟陰近郡國五萬人穿復土。
起初,成帝時齊人甘忠可,詐造天官曆,包元太平經十二卷,言漢家逢天地之大終當更受命於天。傳教於渤海夏賀良等人,中壘校尉劉向,奏忠可假借鬼神之應,罔上惑眾,下獄治服,未斷病死。賀良等人繼續私下裏互相傳授。皇上即位,司隸校尉解光,騎都尉李尋,舉薦賀良等人,使他們皆待詔黃門。數被召見。向皇上陳說漢歷中衰,應當更受天命。成帝不應天命,因此絕嗣。而今陛下久病,變異屢出,這是上天在譴告人,應該趕快改元易號,才能夠得以延年益壽。有皇子出生,災異之事就會消失了。知其道而不行,咎殃就會無所不至。洪水將出,災火且起。滌盪百姓。
皇上長期寢疾,希望按他所說的做或許有益,於是從賀良等人的說法,下詔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為太初元年,更號為陳聖劉太平皇帝。漏刻以一百二十為度。
秋七月,以渭城西北原上永陵亭部為初陵,不再遷徙郡國民眾。
皇上既改號月余,寢疾未有所好轉,夏賀良等復欲妄變政事,大臣爭以為不可許。賀良等奏言,大臣皆不知天命,應該貶退丞相御史,以解光李尋輔政。皇上以其言無驗,八月下詔說,待詔賀良等建言改元易號,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國家,朕信道不篤,過聽其言,希望為百姓獲福。然而並沒有嘉應出現。過而不改,乃是大過。六月甲子的詔書,非是赦令,一切都改回原樣。賀良等反道惑眾,奸態應當窮竟。
賀良等皆下獄伏誅。李尋與解光減死一等,徙往敦煌郡。
皇上因為寢疾難愈,寄望於鬼神。盡復前世所曾經興建的神祠,凡七百餘所。
傅太后怨傅喜不已,使孔鄉侯諷喻丞相朱博,令他奏免傅喜的侯爵。朱博與御史大夫趙玄商議,趙玄說事已前定,現在再重新提起恐怕不宜。朱博說,我已經答應孔鄉侯了。匹夫與人相約,尚且要以死成約,何況是至尊太后呢。朱博唯有以死成約了。
趙玄就答應了一道參奏。朱博不希望僅僅斥奏傅喜,以故大司空汜鄉侯何武前日也是坐過免官就國,事情與傅喜相似,於是並奏傅喜何武前在位皆無益於治,雖已退免,但爵土之封也是不當有的。皆請免為庶人。
皇上知道傅太后平時曾經怨恨傅喜,懷疑趙玄朱博是承太后旨。於是召趙玄至尚書問情狀,趙玄辭服。有詔令左將軍彭宣,與中朝官雜問。彭宣等劾奏朱博趙玄傅晏,皆不道不敬,請求召詣廷尉詔獄。皇上減趙玄死罪三等,削傅晏邑戶四分之一。付謁者節,召丞相詣廷尉。朱博自殺,國除。
九月,以光祿勛平當為御史大夫。冬十月甲寅,遷為丞相。因為是冬月的緣故,暫且賜爵關內侯。以京兆尹平陵王喜為御史大夫。
皇上欲令丁傅子弟處爪牙之官,因此於是歲策免左將軍淮陽彭宣,以關內侯歸家。而以光祿勛丁望代為左將軍。
烏孫卑愛嚏,侵盜匈奴西界,產於遣兵反擊,殺數百人,略數千人及牛畜等,卑愛嚏恐,遣子趨錄去匈奴為質。單于接受,並將情狀上聞。漢遣使者責讓單于,令其遣歸卑愛嚏之子,單于受詔遣歸。
三年春正月,立廣德夷王弟廣漢為廣平王。帝太太后所居桂宮正殿火災。
皇上使使者召丞相平當,將要封賞他,平當病篤不應。家人對平當說,為什麼不強起受侯印為子孫着想呢?平當說:我居大位,已經背負尸位素餐的大責了。起受侯印,還臥而死,死有餘罪。今我不起,才真是為子孫後代着想呢。遂上書乞骸骨。皇上不許。三月巳酉,平當薨。
有星孛於河鼓。
夏四月丁酉,王嘉為丞相。河南太守王崇為御史大夫。王崇,是京兆尹王駿之子。王嘉以時政苛急,郡國守相數有變動,上疏說,臣聞聖王之功在於得人,孔子說,賢才難得是必然的。因此繼世立諸侯,希望他們能夠賢能,雖不能盡賢,但是天子為他們選擇卿臣輔佐他們,在國中由於輔臣助治,累世受到尊重,士民之眾也就自然臣服,因此教化行而治功立。如今的郡守,重於古時的諸侯,以往選擇賢才,而賢才難得。受到拔擢可用的,或起於囚徒,過去魏尚坐事系獄,文帝有感於馮唐的言論,遣使持節赦其罪,拜為雲中太守。匈奴忌憚他。武帝擢韓安國於徒中,拜為梁內史,骨肉因此得到安寧。張敞為京兆尹,有罪當免,有黠吏知道後冒犯張敞,張敞將他收治誅殺,其家自訴冤屈,使者復按,劾奏張敞賊殺人,上奏請求逮捕,但天子不下其奏,亡命數十日,趕上赦免令下,宣帝徵張敞拜為冀州刺史,卒獲其用。前世並不是私愛這三個人,只是貪於其才器有益於公家而已。孝文時,官吏居官者,都希望子孫相繼,倉氏,庫氏,則都是倉庫吏之後。其二千石長吏,也都安官樂職。然後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後稍稍變易,公卿以下,轉相促急,又數更改政事,司隸要求刺史舉劾苛細,發揚陰私。官吏或居官數月而退,送故迎新,交錯於道路。中才苟容求全,下才懷危內顧。一切營私者多。二千石日益輕賤,吏民都小看他們,或持其微過,增加成罪,告訴司隸刺史,或直接上書告之。眾庶知其易危,稍有失意即有離畔之心。前日山陽亡徒蘇令等縱橫,吏士臨難,莫肯伏節死義。這主要是因為守相威權早已喪失的緣故。孝成皇帝有悔意,下詔書二千石無故縱之罪,遣使者賜金慰厚其意。實在是因為國家有急,一切都取辦於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難危,才能役使下屬。孝宣皇帝愛其善治民之吏,有章劾之事,常常留中不發。等到赦令一出,也就可以解除其過失。故事尚書很少下章,就是為了不煩擾百姓,因為一旦章下,就會證驗系治,或使犯者死獄中。章文必有敢告之字,這才下章。希望陛下留神於擇賢記善忘過。容忍臣子,不要責以求全。二千石管理刺史三輔縣令,有才任職者,人情不能不有過差,可以寬恕其小罪,令盡力者有所勸。這才是當今急務。前蘇令發難,欲遣大夫逐盜問狀,當時見大夫沒有可用之人,就招盩厔令尹逢,拜為諫大夫遣之。今諸大夫有才能者甚少,應該預先畜養可以有所成就者,則吏士赴難不愛其死。若臨事倉促才去求才,非朝廷之所明斷。
書奏,王嘉因引薦儒者公孫光滿昌,及能吏蕭咸,薛修,皆故二千石有名望者。天子納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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