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陽光灑進房間裏的時候陳博緩緩睜開了雙眼,廚房裏傳來一陣響動,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林芸這丫頭在準備早餐。陳博一個翻身就爬起了床,抓過床頭上的衣服就走出了房間。
一走出房間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麥片香氣,惹得陳博的肚子一陣大叫。
「楓葉,你在幹嘛?」陳博走進廚房就看見正在忙裏忙外的林芸。
「做早餐啊!」林芸頭也沒抬,繼續忙着手裏的東西。
「哎呦喂,沒想到楓葉還會做早餐啊!」陳博嬉笑。
「那是!」林芸回答的理直氣壯,「我跟你說啊,我的理想呢就是做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婦,每天一大早就忙着給我最愛的人準備早餐,看着他開心的吃着我親手做的早餐,看着他去上班,晚上再做好晚飯等着他回來,沒事的時候我可以一個人吃着薯片坐在沙發里看着無聊的肥皂劇,休息的時候我還可以拉着他陪我一起去逛超市,晴天我們一起曬被子,雨天我們一起打着傘在雨中散步……!」
「那你怎麼會進到狼鷹集團里的?」陳博打斷她的話,問道。
林芸猛地停住手裏的動作,似有所思。
「不好意思,就當我沒問!」陳博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忙道歉。
林芸一頓,轉過頭朝着他莞爾一笑,「再等會兒啊,馬上就好!」說完繼續忙了。
陳博也不答話,拖沓着拖鞋就走進了餐廳,等着林芸把早餐做好。
片刻之後林芸就端上了冒着熱氣的麥片粥和烤得微焦的麵包,外加兩隻賣相不錯的油煎荷包蛋。
「呦呵,手藝不錯啊!」陳博看着面前的早餐,讚嘆道。
「那是,我可是專門在烹飪班學了一個多月呢!」林芸坐下,也開始吃早餐。
兩個人就這麼閒聊着吃完了早餐。
「三當家,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林芸收拾好了餐盤,問陳博。
「除了上課,沒什麼事!」陳博回答。
正說着手機突然響起,陳博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就按下了接聽鍵。
「餵……,怎麼了?噢……,行,我知道了,那你呢……,那行,下午我去找你,行行,那就先這樣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陳博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着林芸滿臉的疑惑,陳博對着她笑了笑,「趙亮打電話來,說是老師有事上午的課取消了,這下子今天還真的沒什麼事兒了!」
林芸頓時滿臉欣喜,「那三當家的今天就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去哪兒?」陳博看着她。
「去找『燃指』!」林芸的眼神突然間深邃起來。
陳博看着她,沒再說什麼,只是心裏卻在納悶,沒想到連『燃指』都來了!
……
燃指,原意只是一個佛教用語,說的是一個人若是真正的潛心向佛,就會燃燒自己的手指當做燃香以供養菩薩,《大佛頂首楞嚴經》中說:「其有比丘發心決定修三摩地,能於如來形像之前,身燃一燈,燒一指,及於身上爇一香炷,我說是人無始宿債一時酬畢。」《法華經》中也說:「有一切眾生喜見菩薩燒身、燒臂供養諸佛。」所以,從一個側面來衡量一個人的向佛之心,燃指也算的上是一個硬性指標。
而到了近代,燃指的行為被視為跟自殘無異,而跟禮佛則沒了多大的關係,所以在東海的普陀山中立有一塊『禁止燃指』碑,為得就是杜絕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
不過林芸口中的『燃指』可不是說一個人的向佛之心有多麼的虔誠,這只不過是一個人綽號而已,這個人之所以被稱作『燃指』,只是因為他對暗殺手段和方法極有研究,已經達到了癲狂忘我的境界。
世間的每一個行當都會有自己的專家,殺手這一行也不例外。整個殺手界沒有人不知道『燃指』這個人,不過能見到他卻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倒不是因為他的架子大拒絕任何人相見,而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能找得到他。
陳博聽到林芸要去找燃指,也沒多問。不過反正此事與自己無關,陳博只不過是起了一個陪同的作用。
當跑車開出了小區的時候,林芸才在陳博耳邊輕輕地說出了一個地名,那地名平淡無奇甚至都稱不上是高雅,只不過是這座城市裏的一個相對落後的老街區的稱呼而已,不過陳博聽到還是不由的一震,接着便一聲不吭的朝着那街區飛奔過去。
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真正的高手也許真的不會介意自己身處何方,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如何才能退出這喧囂的城市而已。
……
很快陳博就把跑車開到了林芸說的那個街區,車一停下就圍上來不少人對着跑車指指點點,看得出來這樣的豪車恐怕從來都沒有開進過這麼一個老舊的街區,人永遠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就總是會湊上前看個熱鬧,而自己卻始終忽略掉原本已經屬於自己的東西。
陳博也不介意,按下了鎖車鍵便跟着林芸走進了小區。
這是一個很老的小區,每一棟樓都不會超過六層,牆面上佈滿了橫七豎八的電線,看着就好像是細密的蜘蛛網一樣,有些樓的牆面上連原來的牆皮都已經脫落了,顯露出來的是那近乎剛出窯的板磚的鏽紅色,稜稜角角顯得極其礙眼。
林芸引着陳博熟絡的穿過樓與樓之間的小路,最後在一幢六層樓的樓下站住了。
陳博抬頭打量着眼前的這幢樓,每一層的樓外都鑲嵌着鋁合金的防盜窗,防盜窗內都懸着一台破舊的空調外機,跟這個小區里其他的樓一樣,整幢樓看上去破舊的都可以被劃入政府的拆遷範圍了。
「我們上樓吧!」林芸淡淡說完,抬腳就朝樓上走去。
陳博也沒多問,抬腳便跟了上去。
樓內的一個單元里兩戶為一層,兩個人一口氣爬上了六樓,接着林芸不聲不響的就按下了六樓左側一戶的門鈴。
「叮咚……!」
門內腳步聲響起,接着門被緩緩的打開,一張蒼老又略顯慈祥的臉出現在了眼前,是一位老婆婆,「你們找誰?」
林芸滿臉微笑,「婆婆,我們找白大叔!」顯然這三個字是化名。
「白大叔?」那老婆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兩人,接着蹣跚的打開了門,「你們進來吧!」說完轉過身大喊:「老頭子,有人找你!」喊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誰呀!」房間內另一個蒼老而又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從裏屋蹣跚的走出了一個滿頭白髮看上去卻精瘦幹練的老頭,那老頭手裏拿着一份報紙,戴着一副青灰色的老花鏡,似乎剛剛正在看報紙,一看見林芸和陳博就面露疑惑的上下打量,「你們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們啊!」
「白大叔!」林芸甜甜地一笑,變戲法般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顆鐵珠就遞了過去。
陳博認得那顆鐵珠,正是昨天在遊樂場自己接住的那兩顆鐵珠中的一顆。
那老頭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老花鏡,接過了那顆鐵珠,只看了一眼就對着林芸和陳博淡淡的說了句:「進來吧!」說完便轉過身自顧自的又回了裏屋。
林芸和陳博忙跟了進去。
裏屋的佈置很簡單,一把朱紅色的竹搖椅和一張略顯簡陋的木床,一隻破舊的大書柜上擺滿了大部頭的書,中外文學家電維修之類的,牆上還掛着幾張舊照片。
一走進裏屋白老頭就朝着兩人招手,「坐吧!」
兩個人沒吭聲,就這麼坐在了床上。
白老頭放下手中的報紙,坐在搖椅上仔細的打量着躺在掌心中的鐵珠,片刻之後才抬頭看着二人,開門見山的沉聲問道:「你們是狼鷹的人?」
「是!」林芸也不遲疑,回答得很乾脆。
「這個是從哪裏來的?」白老頭對這個肯定的答案沒有絲毫的悸動,不動聲色的繼續問。
「昨天在遊樂場裏有人朝着我們打過來的!」陳博輕輕地回答。
「嗯!」白老頭微微點頭,繼續打量手裏的鐵珠,「小伙子,手力不錯,居然能接的住這枚鐵珠暗器!」說完一頓,「這鐵珠應該有三顆才對!」說完抬頭看陳博。
「我只接住了兩顆!」陳博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了剩餘的鐵珠,鐵珠一掏出口袋陳博就愣住了,口袋裏的確是兩顆,可眼前這白老頭的手裏明明白白的拿着是相同的一顆啊,難道說昨天林芸也接到了一顆?!陳博想着,轉過頭去看站在身旁的林芸。
林芸對着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想不到這丫頭也這麼厲害!陳博在心裏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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