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記書店的生意正常營業,秦叔的生意也不錯,可以說,都走上了正常軌道,而春節也到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柳振新和馬龍都是外地人,過年得回家和家人團聚了,雖然兩個都不舍,但是,秦曉路還是提前兩天,讓他們回家了。
本來嘛,年前之兩天,寒假中的學生求書者眾,生意就較平時要好,何況上班一族趁年假,也給自己充充電,來書店購買書本和文具。
在這樣的概率之下,秦曉路該進賬不少了,但實則不然。
莫非,來來往往進入他書店的顧客都是虛假的影像,還是,顧客們只當這裏是個免門票的遊樂園?
都不是。
只不過是,這「大量」的顧客里,滲着不少「搗蛋者」。
或許,把人家定義為「搗蛋者」有點過分,雖說讀書人素養都不錯,但終究樹大枝多,良莠不齊在所難免的。比如,某些心情較浮躁的人,在尋找自己喜歡的書的時候,會東翻西找,這本打開翻閱幾頁覺得不滿意隨手扔下,那本翻了幾頁還是不滿意又扔下,再拿起另一本……並沒有做到不需要的歸還原位。
這種情況,平時也偶有發生,整理工作都是柳振新和馬龍在做。
問題是,現在剩下秦曉路孤家寡人,他原來就懶得動,何況現在還不是一二個顧客這麼浮躁,而是,至少佔三分之一的人如此。
更有甚者,身體靠在書架看書,那書架如果靠着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問題是,除了三面靠牆外,其餘的書架都成排立在空地上的,你這麼一靠,它不倒才是怪事,於是——呼啦啦轟!書架倒了,書本撒了一地。
應當是,人家是被書的內容深深吸引了,作出了無心之舉也未定,而且,人家出來還誠意滿滿的道歉,你還能怎麼樣呢?
但是,最讓人無語的是,到了大年三十這天中午,那六排無依無靠的書架全部躺在地上,滿地紛亂的書本,仿佛盜匪掃蕩過一般,不堪卒賭。
不止如此,那三面靠牆的書架空空如也,書都去哪啦?答案是,在地上。
搞得,下午進書店買書的顧客詫異不已,忍不住問秦曉路是不是年後不幹了作清倉處理?打幾折?
秦曉路笑答:「春節大酬賓,買一送一。」
書友們瘋狂了!
要知道,雖然是網絡發達,很多書在網上可以閱讀,但是,真正的專業工具書卻仍然欠缺,而且,須查找資料的人更知道,實體書遠較網書方便和全面,也正因如此,實體書的價格不減反增,隨便本書便一百幾十的,更甚者數百上千一套。不排除有些平時相中兩套書,難以取捨的,現在好了,買一送一,真是從天降落的無限驚喜。
最是搞笑的是,由於書籍被扔了遍地,套裝書基本上不可能湊在一起,或東一冊西一冊,甚至更埋在書堆里,得仔細的耐心的扒找,而這個情況,又恰恰勾起人們的童趣,皆嘻嘻哈哈的盤扒着。更有書友把之拍攝傳上朋友圈,標名為「尋寶大行動」。
於是乎,從下午到傍晚,秦曉路的手機進賬信息幾乎響個沒停,個個出來的客人皆抱的提的,滿載而歸,還算頗有良心,臨末還笑容滿面,向秦曉路拜個早年。
若不是秦叔過來喊吃年夜飯,不得不作出只許出不許入的決定,恐怕是十點鐘都關門不了。
目睹如此如痴如狂之場景,秦叔那是目瞪口呆的。
秦曉路徐徐把閘門拉下,關上小門。
秦叔忍不住問道:「老弟,你這半天功夫,幾乎賣出過半,還亂糟糟模樣,莫非你年後不打算做了?」
秦曉路苦笑一下,搖頭未語。
然後,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毛老闆新年好,我跟你說個事,麻煩你和那三家說一下,有些鬧劇,適可而止吧。」
那頭沉默一下,道:「秦老闆,我沒有那意思的……」
秦曉路淡淡道:「我知道,但是,你也出了錢是吧。」
那頭又沉默了。
秦曉路的聲音慢慢的冷下來:「其實,我這人脾氣並不是看起來這麼好的,希望這是結束,否則,誰讓我心情不好,我也會令他更難過。好了,不耽擱你的年夜飯,再次祝你和你的家人,新年快樂,闔家安康。」
那頭低聲道:「謝謝,也祝你新年快樂。拜拜。」
掛機時,已到了秦叔這邊。
秦叔一邊擺酒菜上桌,一邊道:「怎麼了老弟,原來你店裏亂七八糟的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就難怪了,你已知道什麼人做的對吧。」
秦曉路也幫忙裝飯斟酒,笑笑道:「沒什麼打緊的,不過是幾個無聊的人,自以為是撐着口悶氣,作那蠻婦撒潑罷了。」
兩人坐落,開吃。
碰杯走了一個,秦叔放下杯,看着秦曉路,道:「聽你剛才通電話,那人好像是老弟的舊房東毛明輝?」
秦曉路微微點點頭,道:「是他。」
秦叔道:「聽你說話,好像不止他一個。」
秦曉路道:「還有王東興,李運鋒,陳超越。」
秦叔微一怔,道:「怎麼是那三個,為了什麼?」
秦曉路嘆了口氣,道:「數日前,毛明輝不是請我吃飯嗎,適逢其會餐桌上聚有王李陳三人,也怪我酒量不好,幾杯落肚,偏話多起來,他們說起拆遷之事,我便插嘴多說了幾句,其實也就是就實稍作分析,當時,那些位也賞臉,認為我說的有理,然後,第二天便同意了拆遷。」
秦叔道:「既然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那麼,為何又似乎責怪於你?」
秦曉路苦笑一下,道:「還不是後來任家大小姐過來請我吃飯,不知如何被他們知曉,便認定是,我受任家收買,把他們惑坑了。於是,便整出這些不上流的鬧劇了。」
秦叔恍然:「原來如此。」
微微皺眉,他不無擔心道:「老弟,如果他們再來搗亂怎麼辦?」
秦曉路笑笑道:「叔,您放心,這是法制社會,他們一二次我忍忍也算了,如果再有發生,我當然是報警了。」
秦叔點點頭,道:「對,報警。」
二人吃喝一陣,秦叔忽然道:「老弟,你家離這很遠是不?你怎麼不回家過年呢?」
秦曉路道:「不遠,其實,還是這個市的,只不過,父母都不在國內,剩下我一個,不願在家呆着,出來玩點事兒。」
秦叔微微點頭,道:「我早就覺得,你的口音似乎跟本地有些類似,原來還真是本地人。對了,既然你父母都去了國外,你怎麼沒一起呢?」
秦曉路笑笑道:「他們都是天南地北的觀光旅行,我跟去幹嘛?」
秦叔也笑了,道:「說的也是,現在,生活過好了,出去走走,見識見識這世界勝景,的確是人生樂趣。」
秦曉路道:「叔,您也可以的,如果您缺個伴,我陪您。」
「先謝謝你啦,」秦叔苦笑一下,「我當然也想過一下那種生活,但是,你知道,我能走開嗎?」
秦曉路正色道:「叔,您多想多了。其實,正如您說的,如果孩子在的話,怕是跟我相仿了,這麼大個人,倘若要尋回家來,辦法多的是,又豈能是您稍為離開,便尋之不見呢?」
已喝了不少的秦叔,酒意上涌,臉色紅潤了起來,看上去挺精神的樣子,實則是,他的表情有些頹靡了,連聲音都變了,輕輕顫抖着說道:「老弟,聽你這麼說,他,他,恐怕十之八九不在了……」
秦曉路微一愣,暗中苦笑一下,怎麼把安慰人的話好像效果是適得其反把秦叔心傷了?
這自然非他所願,所以他立刻道:「叔,您別多想,我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或許,孩子被送往遠方,住個戶好人家,正在用功學業上,所以才抽不出時間回老家尋親呢。」
秦叔眼神微微一亮,點點頭,道:「如果真的那麼好彩,該是讀大學了,只是,只是……」
秦曉路笑道:「沒有複雜,叔,所謂人有善念天必佑之,您是善良的人,蒼天不會薄待的。」
秦叔道:「但願如此吧。」
「瞧瞧,」他勉強一笑,道:「這大過年的,說這些幹嘛呢,來來,喝酒喝酒。」
轟!
二人正舉杯相碰,門外突然生起一聲巨響,秦曉路倒是紋絲不動,而秦叔卻是不由一驚,手一抖,酒灑出一片,面露震驚,扭頭向外面馬路望去,站起來道:「呀,發生車禍了!」
秦曉路也看見了,是一部紅色法拉利和一輛大貨車迎頭撞在一起,龐然大物般的大貨車宛似個巨人把法拉利的車頭壓扁緊貼於地,並燃起大火,火勢熊熊,把座駕室遮擋,看不見裏面的人是生是死。
紅色法拉利?
秦叔剛往外走了兩步,身邊一陣勁風掠過,秦曉路竟然出現在法拉利邊上,不顧整體爆炸,將車門強行扯掉,探身進去。
秦叔大駭,大聲道:「危險啊!」
但見得秦曉路猛的退出來,迅速伏地趴下,轟!——整部法拉利炸了開來,一片片火焰凌空濺射。
也幸得是,這大年夜,家家戶戶吃上團圓飯,路上行人車流鮮少,且見發生車禍時早已遠遠停駐,是以,並無造成外溢災害。
只不過,遠遠看去,秦曉路趴地處被火焰包圍,也不知他如何了。
秦叔又驚又急,發足奔跑過來,邊跑邊喊:「老弟,老弟,你怎麼了……」
火光忽地一暗,一道身影一晃而出,正是秦曉路,他手上還抱着一個女子,女子長發披散,面容熏黑,額頭見血,雙目緊閉,已昏迷了。
近時,秦叔認出女子竟然是任飄飄,不由吃了一驚:「任小姐,怎麼會是她?」
秦曉路道:「叔,趕緊喊救護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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