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寂仙空 第一卷 劫數 039第一次殺人

    第一卷　劫數　039第一次殺人

    兮在一旁躲閃，而中年男子的速度卻在加快。周圍的人都在為這個白臉小公子捏了一把汗，冥魂師之間的戰鬥，如果沒有絕對的壓制，那率先調動冥魂真氣的冥魂師一定會佔上風。

    「碰碰——」中年男子一拳打在兮的臂膀，那冥魂真氣穿透兮的皮膚，泛着光芒，照出了一條條筋絡，能看見那些紅色流動的液體。

    「嗯——」兮悶了一下，嘴角流出了一絲血。

    東方美凌看了着急了，正要出手卻被周呈龍攔住了：「兮不會輸的，這就是平時不努力的結果。若是實戰豐富，對手早就輸了。」

    兮咬緊牙關，手掌一堆，從手掌中心衝出一條水柱，直逼對面的對手而去。

    這裏坐着的人大都吃了一驚。冥魂師他們見多了，包括這裏坐着的都有很多冥魂師，但能推動功法的冥魂師他們卻很少見到。

    不是每一個人冥魂師都能修煉功法的。冥魂學院都會傳授一些普通的功法，而冥魂學院的規定一般是十八歲前覺醒冥魂的就留下，十八歲以後覺醒冥魂的天賦也就那樣了，學院也不願意收。但很多普通百姓十八歲的時候都沒有覺醒冥魂，都是到二十了多還覺醒的，而那個時學院已經不收了，並且學院的學費也不是普通居民交得起的。覺醒冥魂的普通百姓只能自己琢磨，哪有機會觸碰到功法。

    坐在這裏的賞金獵人也好，懸賞通緝犯也好，大多數都是普通的百姓，看見了功法當然眼前一亮了。

    水柱不偏不斜剛好擊中中年男子的肚皮。

    「轟隆！」瞬間男子就被擊飛，摔倒在地上一直吐血。好不容易還爬了起來，抬頭卻看見兮全身已經被濃密的青色水屬性冥魂真氣覆蓋。

    兮左右晃了晃頭，像是在活動筋骨。緩慢並且有力的朝着男子走過去，邊走邊說：「跟我玩冥魂對吧，你要推動冥魂真氣？哈哈哈——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冥魂師！」

    兮停下了腳步，兩隻手展開伸平：「水——發怒吧！」

    「哄——」

    整個酒館的地面全部被水打濕。

    「嗖——嗖——嗖——」

    地面上飛快出來數百條細小如同尖槍的水柱，搖晃着向着男子刺去。

    「唰唰——」幾百隻水柱將男子刺穿，水柱連着地面，一頭扎進男子的腹部，鬧鬧將男子固定在了那裏。

    兮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那些水柱竟然凝固成了冰柱。幾百支冰柱，刺穿男子的頭部以下，肚子，後背，雙手，雙腳，讓男子不能動彈，移動不了。整個樣子像一個發怒的豪豬。

    血液染紅了男子的衣服，看不見了傷口，流在地上與地面上的水混合，變得非常淡。

    男子口中灌出來了血，然後頸子一軟整個頭低了下去，沒有了生命氣息。看得出來，他整個人都癱軟了，但被無數支冰柱頂着，依舊在那裏屹立着，留着低下的頭讓頭髮迎風晃動。

    兮出了一口氣，看着眼前是一個血人的屍體，心裏一陣，突然就感覺整個胃都在翻騰。她拿着匕首的那隻手開始顫抖，頻率高得讓匕首和空氣的觸碰都發出「吱吱」的聲音。

    兮滅掉了冥魂真氣，也沒有再推動冥魂。她轉過頭看向了東方美凌，眼睛發紅，有些顫抖的說：「我——殺人——了。」

    東方美凌正要去安慰她，卻又被周呈龍阻擋。周呈龍對兮說：「他該死，你沒有殺錯。用你手中的匕首割掉他的頭顱，你的任務就完成一半了。作為一個冥魂師，若是別人的命都不敢拿，以後只會將自己的命送到別人的手中。冥魂師的世界，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世界。」

    這個時候周圍喝酒的人並沒有笑，而是看着兮接下來的動作。從之前的對話之中，他們也大概猜得出來，眼前這個小公子大概是第一次殺人。不自覺的他們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場景，還不是一樣，同樣覺得一陣噁心，胃液翻騰。

    兮一愣，咽了咽口水，舉着匕首向屍體走過去。一隻手抓起那男子的頭髮，匕首放在脖子上，閉着眼睛。

    「啊——」

    一陣鮮血染紅了兮整張臉。當兮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頭顱已經被她提在了手上。手一抖，匕首和頭顱都一把扔了出去，害怕得直跳。

    這個動作瞬間讓整個酒館的人都笑了，就連小二都笑了。

    有人道：「小公子，你要害怕就將那頭顱給我吧。」

    「哈哈——」

    又是一陣嘲諷的笑聲。

    「小公子，你不是說你是賞金獵人嗎？看你也是第一次殺人，撿起那頭顱裝在你的黑袋子中，你就是一位真正的賞金獵人了！」也有鼓勵兮的。

    「小公子，你快點。你再不裝，這裏的賞金獵人可多了。」

    兮又是一陣害怕，硬着頭皮總算將頭放在了黑袋子中，收在了冥鐲里。她出了一口氣，但心臟還在瘋狂的跳，額頭上全是流汗。

    周呈龍一笑，拍了拍手鼓掌，然後酒館之中很多人都開始鼓掌。

    「兮，你做到了。」東方美凌走過去拍了怕兮的後背。

    兮轉過身看着東方美凌，一手抱住東方美凌：「美凌——」然後就哭了：「我以為殺人很簡單的——怎麼感覺這麼恐怖。」

    「殺人的確很簡單，所有的恐懼都只是來自你的心裏，並不是來自你殺人。」

    「那怎樣還能讓殺人變得不恐懼呢？」

    「多殺，殺到認為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你殺人會恐懼嗎？」

    「不會。」

    「你殺了很多人？」

    「對。這是一個人吃人的時代，殺人還只是我太善良了。吃人，我怕人肉太骯髒吃了我也變得骯髒，所以從不會吃人，還是一把火燒了來得好。」

    東方美凌話剛落，旁邊那個立着的無頭屍體瞬間起了熊熊火焰，燒得灰都沒有了。

    兮在一旁若有所思，心中的恐懼少了不少。想想還真是這個樣子，然後就平靜了下來，抱着東方美凌的腰不放手。

    周圍喝酒的人看見那平白起來的火焰將屍體燒得乾淨，心中瞬間起了一個疙瘩。他們可是一點冥魂波動都沒有感受到，這火焰就起來了！每一個人心裏的在暗暗想，千萬不要去惹這一堆人。

    不過看見那兩個大男人在自己眼前相互抱着，他們心中還真有些承受不住。其實這些喝酒的人不知道，那兩個相擁的人其實都是女兒身。

    很長一段時間兮還恢復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默不出聲。心裏面想着東方美凌之前說的一句話，這是一個人吃人的時代，殺人還只是我太善良了。吃人，我怕人肉太骯髒吃了我也變得骯髒，所以從不會吃人，還是一把火燒了來得好。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心頭就是一團的火焰，這一團火焰越來越大，最後燃燒兮的整個血脈。

    「人吃人嗎？那些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大能者留下來的規矩。這個規矩可真是荒誕得很，早晚有一天定製規矩的人會變成我們這一代的人，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成為能夠影響規矩的人，那些屁規矩——都見鬼去吧！」

    兮捏緊了拳頭，一仰頭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心頭的一團火焰，更加旺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在這個小酒館之內，周呈龍一行人的歷練懸賞任務都被完成了。

    從外面進來的人，從吧枱旁邊的門出來的人，有很多都是懸賞通緝犯。獵物可謂多得可怕。

    車荷拿刀殺人的時候，也是噁心了好一陣，喝了很多酒還壓了下來。

    熏媚遇到的對手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冥魂師，出手叫一個快准狠，一甩手就取下了對方的頭顱，根本就沒有推動冥魂。拿着頭顱的時候也沒有異樣，很自然的收入口袋之中。整個動作都不脫離帶水。

    東方美凌和吳宇更不用說了，這些懸賞通緝犯最高的也就是通五經的實力。雖然和他們兩的實力相當，也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可是東方美凌和吳宇是什麼人？可是白虎一族和鳳凰一族的後代。

    一行人在酒館之中呆了足足一天還離開，在裏面他們看見了很多戰鬥的場面，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招數。雖然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華麗的功法，出招卻是狠手。這個地方的人一旦動手，必定要死一個人還行。

    這一天的經歷，讓兮和車荷簡記憶猶新。她們看了了太多人被割下了頭顱，看見了太多流血的畫面。太多太多了，對於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面的小女生來說，的確需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來消耗。

    出了酒館，熏媚問道：「這麼多賞金獵人和懸賞通緝犯，被傳得如此強大，沒想到這麼弱。」

    「你以為他們都是天才嗎？」周呈龍說，「這裏不是帝都，也不是醉魂學院。你們現在的實力通三經，在某一些城市已經是強者了。帝都之中冥魂師不值錢，不代表其他城市裏也不值錢。帝國的規定是十八歲覺醒冥魂，我們之中有人十八歲嗎？你們一直都很強大，只是呆在一堆的強者裏面，分辨不出自己有多麼強大而已。跳出這個圈子，自然就明白了。當然，在強者堆裏面，我們也算不上什麼。賞金獵人之中有強大的，懸賞通緝犯中也有非常強大的，但大部分之前都是貧苦百姓。這種刀刃上的錢，不到萬不得已誰又心甘情願？」

    熏媚聽下了，點點頭。

    的確，帝都是各大家族扎堆的地方，各種世家多得數不勝數。這些家族底蘊豐厚，後代自然是強了。但是其他城市，基本就是一個家族就能隻手遮天的狀況，不要說強者，就是冥魂師也很少。

    但是，這片大陸上，年紀很小卻很厲害的人大有人在。

    「周，明天是不是我們就去殺冥獸了？」東方美凌問。

    「對。」

    「去森林，還是深海？」

    「去酒館。」

    「那酒館？還能殺冥獸？」

    「我說過，那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酒館吧枱邊傍邊的那個木門後面，還是那個酒館的核心。」周呈龍面無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