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聲怪異的叫聲詮釋了勞倫斯現在的心情,如同被一斧子劈開的老樹皮一般的臉扭曲成奇怪的弧度。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縈繞在他身邊的散發濃烈煙臭味兒的煙氣久久不肯散去,將他包裹成一團煙霧狀態的球。
易秋輕拂鬢角的金髮,饒有興致地看着勞倫斯的表現。
「你覺得很奇怪嗎?」易秋的語氣充滿戲謔,「或者說覺得可笑?」
勞倫斯眼睛像是被抽空了顏色,變得霧蒙蒙的,不過這不是少女眼中團着淚水的霧蒙蒙,而是在迷惘中夾雜着謹慎的疑惑。
「奇怪。可笑。」
勞倫斯好似變成了一個惜字如金的人,不多說一個字。
「我需要為你解答嗎?」易秋像極了一個紳士。一個不壞好意的紳士。
勞倫斯抬起下巴,有一道淺淺分叉口的下巴看上去像是低劣漫畫中隨意創造的人物,不過這同樣給他增添神秘感。
他的眼神示意易秋,他雖然覺得可笑,但是很好奇。
「你需要先解答我的問題。」易秋微笑。
他的問題。自然是巫告家族為什麼來到莉雅城。易秋在猜測,根據茵蒂的介紹與在一些手札上見到了見聞,他想要猜測巫告家族來的目的,從而佔據今天對話的主動權。
勞倫斯再次不耐煩,並沒有因為身份被揭穿而變得慌張惱火。沒有什麼是值得一個巫告家族的巫告去慌張的。他很是討厭易秋這種神神叨叨的樣子,一個合格的巫告不喜歡神秘,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你妄圖在我知道你的來歷與目的前,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勞倫斯不再與易秋客氣。他知道易秋是個貴族,因此不想要扯上麻煩得如同甩不掉的蒼蠅貼般的事情。
易秋依舊保持微笑,好似他的面具就是在微笑。
「我可以說明我的來歷,但是目的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只是好奇走進這家店而已。」
勞倫斯扯着眼睛,沉重烏黑的眼皮煩不勝煩。
「只是好奇嗎……」勞倫斯猜測着,憑着一個巫告所具有的超常的記憶尋找着這間屋子能夠代表他身份的東西。全部檢索一邊後,他很快就知道這裏有什麼東西出賣了他的身份。他偏頭看去,那個被擠壓在書本之下的獨特的圖案緊緊躺着。
「你是根據那個圖案認出我的吧。」
易秋連忙擺手說
「不不不,我沒有認出你,」他語氣變得低緩,「我只是認出巫告家族而已。至於你,我還無法確認你能不能代表巫告家族。」
勞倫斯眯了眯眼睛。
「不要用你頭上的金色頭髮來挑釁我,一個巫告的力量是你無法觸及的。」
勞倫斯深知,普通的貴族沒有資格,也沒有渠道知曉巫告家族,更加不會知曉巫告家族的標誌圖案。他開始思考這整個莉雅城有名有姓並且能夠知曉巫告的貴族。
但是,沒有哪個貴族能夠讓他把易秋聯繫上。未知感再度湧向他,這是巫告最討厭的感覺。
忽然之間,他眼睛中腐朽的那一抹淡藍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泛着瑩瑩之光的白色。他的整個眼睛變得白茫茫一片,像極了拼命翻上去的白眼。
在他白色的眼睛之中,湧出濃烈的看不見摸不着的神秘力量,這股力量迅速穿透他跟易秋之間的空氣,然後如同針一般扎進易秋的雙眼。
易秋雙眼之中的猩紅驟然翻滾。這一剎那,易秋便知道自己遭遇到了降臨這裏的第一道神秘力量。
這股力量好似捲動的洪水,迅速灌進他的大腦,在思維空間中襲擊一切。這是純粹的意識壓迫,易秋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初紅月初生的時候,在靡靡緋紅之光中擠壓世人的浩瀚意識。
勞倫斯試圖通過巫告獨有的精神力量讓易秋陷入無意識的狀態,然後去索取他想知道的信息。
但遺憾的是,浩瀚如緋紅之光也無法剝奪易秋的意識,一個自大的巫告更不可能。
易秋空白的腦海之中,任由着勞倫斯的意識洪水卷盪,但是茫茫一片沒能沾染到絲毫有用的東西。就像山洪匯聚到大海之中,激不起半點波瀾。
勞倫斯摧毀性的手段遇到了沒有什麼東西去摧毀的易秋,折戟而歸。
但可憐的勞倫斯一度認為易秋的腦子之所以一片空白,是因為自己已經控制住他了。
易秋的眼神呆滯下來,抖動着的二郎腿也停了下來。
勞倫斯不屑地碎了一口,對着易秋謾罵
「該死的蠢驢,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不過是連一秒都堅持不了的廢物。」
他覺得自己看透了易秋的本質,一個毫無底氣的破罐子而已。
高傲重新回到他的臉上。他覺得不屑於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態度。
如同看一件物件一般看着易秋,他以着無聊的語氣說
「說說吧,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易秋覺得好笑,好笑至極,呆滯眼神之下的他不禁感嘆,這副面具真是不錯,可以隨心所欲地做出想要的神態表情,就比如現在,他臉上的面具就表現着勞倫斯所希望看到的,呆滯、木訥、任人宰割。
他以着生硬的語氣回答
「奉大人之名,前來試探。」
高傲如勞倫斯自認為完全壓制住了易秋的精神,而這一點,易秋覺得可以利用的空間很大。他這個回答很模糊,但是透露出來到莉雅城的巫告家族正被不知是敵是友,不知在何處的某個厲害的存在關注着。且不論真假,易秋只是想攪渾一灘水,然後從中間去提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不出意料,勞倫斯的眉頭皺起,變得警惕小心起來。整個人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之前的萬事看輕我最重。
「哪個大人?」被勞倫斯關注的重點不在試探什麼,而在易秋「背後的大人」。
「大人名諱不可直言。」易秋有意要表現出他背後的人神秘且厲害。
勞倫斯心覺不妥。不可直言名諱的大人,那麼來此一定不是什麼能夠見光的目的。他無法判斷是敵是友,謹記着家族大人告誡,且不可增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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