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冰火小人」進入二號恐怖空間】
【這裏有一件漂亮的衣服,穿上它你或許可以感到幸福】
冰火小人背後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有了心理準備的他並沒有太過慌張。一筆閣 www.yibige.com
濃霧之中的光幕再度亮起。
畫面里。
這裏是一間四下黑暗的房間,中間擺放着一張桌子,不知道哪裏來的光線將桌子照得很亮。
桌子上面擺放着一件長袍式的衣服,繡着看不確切形狀的花紋,紅紅綠綠的。
畫面里突然走進了一個男人,他帶着眼睛,看上去四十五歲左右。
他來到桌子旁邊,認真地撫摸着這件衣服,感受着上面的花紋,看神情似乎很享受。
突然,他的神色變了,眉頭皺了起來,手下意識地遠離了這件衣服。
冰火小人上線。
他看了看這件衣服,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後,轉移視線到其他地方,四下皆是一片漆黑。
黑暗如同粘稠的霧糊住了一般,他想了想,朝着一處走去,黑暗無聲讓他感官體驗極差,那種粘稠的感覺像是鼻涕糊在身上一樣。
很噁心,一種低血壓蹲久了站起來的失真感襲來,有那麼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置身了夢和現實的交界之間,清醒與否,迷茫與否他不清楚。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這一下子,他倒是有些羨慕那個紅糖可樂了,起碼還能享受那樣香艷的事情。
他一直在黑暗無聲當中行走着,回頭看去時,那原本擺放着桌子的光亮已經看不到了。
徹徹底底沒了光和聲音。
如果說一個人失明失語失聰便是最大的痛苦的話,冰火覺得自己現在在遭受着更大的痛苦。
看不見,聽不到,說不出話,甚至想要觸摸一點東西都沒法。
在這樣黑暗無聲之中,他默默行走,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行走下去。
而在外面的眾人便瞧着他走入黑暗,就沒有出來過。
他感覺自己走了一天了,然後走了一個月,一年,十年,百年。
這種感覺讓他發瘋,他駭然發現自己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想不起自己在幹嘛,腦海裏面什麼都想不起來,沒有了一點記憶。
我是誰?我來自哪裏?我要做什麼?
這些問題一直環繞在他的腦海里,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思考過這些問題。
周而復始出現,然後又瞬間消失,忘卻。
他走着走着就累了,就坐了下來,就躺了下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玩家「冰火小人」已死亡,過關失敗】
他突然感覺頭頂出現了光明,依稀看到天使一般的人出現,天使牽着他的手離開這無盡的黑暗無聲。
在眾人的眼裏,冰火小人神色呆滯,毫無生氣地從敞開的大門裏走了出來,然後傻笑一聲,緩步走進濃霧之中。
當他出來了,眾人一直在聊天頻道里向他發起會話,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直到他走進濃霧,頻道里他的狀態欄也變成了灰色。
沒有人能想到,一個塊頭壯碩的漢子只進去堅持了一分鐘就死亡了,然後還是那樣的神情自發走進濃霧。
指尖芬芳的語氣帶着些彆扭:「他剛才出來的神情,我覺得很可怕,像極了我爺爺去世前的眼神。」
冰紅茶想要說話,但是又沒有說出來,化作一聲嘆息。
易秋清楚冰火小人走出時的眼神是什麼,那是死亡前的失真,意識與主體之間若即若離時的虛幻。
他沒有在聊天頻道裏面說出來,這極有可能會帶來不好的氣氛,只有默默無言。
這一次大家都沒怎麼說話。
濃霧裏,那未曾見面的法官陰惻惻笑着:「本庭宣佈,誤入迷途有罪成立,休庭五分鐘。」
神筆馬良見到氣氛壓抑,笑着說道:「安心啦,畢竟這是噩夢副本,沒有那麼簡單的。不過還有八次機會的嘛,雖然支線任務一那200成就點確實令人心動,但是拿不成也就拿不成了。只要有一個人通關,也算任務完成的啦,機會還是很大的。」
這句話效果不錯,幾人開始說起話來。
冰綠茶一副老流氓的語氣:「嘖嘖,冰火是真的可憐,什麼都沒享受到就直接死了。」
冰紅茶打趣道:「你還想跟那個女鬼纏綿一下?」
冰綠茶嘿嘿一笑:「那樣的身材面容,嘖嘖……」
幾人沒有理會他們,森藍問了一個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在那片黑暗中,冰火到底經歷了什麼?」
舟三沉吟一聲,「裏面有鬼怪嗎?」
森藍說:「可這樣的話,豈不是跟第二個提示就沒關係了嗎?那件漂亮的衣服到底是什麼?」
神筆馬良問道:「會不會其實只要穿上那件衣服就可以通關了?」
森藍呼出一口氣說:「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易秋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他心裏升起了一個猜測,但是還不敢確定,所以沒有說出來。
五分鐘時間很快就到了。
一聲陰慘笑聲下,錘音響起,「本庭宣佈,恐懼死亡有罪!」
【玩家「冰紅茶」進入三號恐怖空間】
【窗外的烏鴉還在叫個不停,這麼大的雨它都不避雨的嗎】
冰紅茶身後的大門敞開,一下子將他吸了進去。
濃霧之中,光幕浮現。
這裏很黑,但是可以聽到嘩啦的雨聲,很大的雨。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將黑暗點亮一瞬間,眾人看到光亮之下,這裏是一間臥室,裏面擺放着不少的玩具,應該是一間兒童臥室。
緊接着是炸裂般的雷鳴聲,巨大的聲音震動讓窗戶發出細微的顫抖碰撞聲。
傳來一聲孩子的驚呼,然後他開了燈,開始呼叫爸爸媽媽,但是久久都沒有得到回應,或許是雨聲太大了,他們聽不到。
孩子所在床角,用被子蒙住頭,不住地顫抖。
雷聲依舊,電閃依舊。雨聲,風聲,雷聲,孩子哭泣聲,還有依稀可聞的烏鴉叫聲。
突然,孩子裹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他的神情已然平靜。
冰紅茶上線。
冰紅茶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來到窗前,拉開窗簾。透過一瞬間的閃電,他清楚看到外面的書上停着一直濕透了的烏鴉。它毫不避諱地看着窗內的冰紅茶。
冰紅茶笑着說道:「兄弟,想進來嗎?」
說罷,他打開了窗,風雨交加,雨水打在窗台上濺了進來,一下子就將窗前的書桌打濕。
烏鴉漆黑的眼始終盯着冰紅茶,沒有動靜,不論多大的雨和風,始終不能動彈它分毫。
冰紅茶在心裏想到,「提示是『窗外的烏鴉還在叫個不停,這麼大的雨它不去避雨的嗎』,我要做的是讓它別叫,還是讓它避雨?」
這時,冰紅茶才一愣一愣地發現,自從他開了窗,烏鴉就沒有再叫了。
一瞬間,烏鴉的眼好像變成了深淵一般,吸引着他看去,然後沉淪。
冰紅茶如臨大敵,慌忙關上了窗,一下子風雨雷聲變得小了不少。但是透過窗戶看去,那隻烏鴉仍舊站在樹上,像是雕刻一般望着裏面。
冰紅茶着實是被看得慎得慌了,便拉上了窗簾。
然而當他拉上窗簾的一瞬,烏鴉沙啞難聽的叫聲響起。
然後他又拉開窗簾,烏鴉便停止叫聲,好似看着屋內便不會叫。
冰紅茶想起了進入這裏前法官的宣判,「恐懼死亡有罪」。
「如果說烏鴉代表着死亡的話,我拉上窗簾是在恐懼死亡?」
這麼想着,冰紅茶將窗簾打開,但還是不敢開窗戶,生怕烏鴉突然化作無法面對的惡魔沖了進來。
既然是要通關,冰紅茶便不願留在原地等待,他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客廳裏面幾盞適應燈亮着,昏昏的光提供了一些視野。
一步向前踩過去,頓時感覺地面有些濕滑,他沒有找到客廳的主燈開關,順着適應燈的光朝地面看去,有一些不同的顏色在地上,但是看不確切。
他蹲了下來,用手指摸了摸不一樣顏色的地方,一股液體的觸感。
把手指放到鼻尖聞了聞,頓時瞳孔一縮,寒毛炸立。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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