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姑娘芳名?」
「我姓陳,叫陳玉。」
「哦,那陳姑娘,你確定這耳環是從這間鋪子買的嗎?」
「當然是在這裏買的了!」陳玉急着反駁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閃躲,
「李小姐,阿丑,你們仔細看看這耳環,可是在我們鋪子賣出的?」
「昨晚上我不在,我也說不清楚,阿丑你還記得嗎?」李小梅對製作首飾十分感興趣,所以這兩天都來了,可這鎮上畢竟守着自己家,所以昨兒傍晚她就回家了。
今天這位姑娘來鬧的時候,她也是懷疑過這個耳墜子是不是鋪子賣出的,可還沒來得及細問,就鬧起來了。
「白姑娘,這不是我們賣出的耳環,這兩天鋪子裏的賬都是我幫着石掌柜在整理,說實話,從昨天我們來了開始,我們還沒賣出過一樣首飾呢。」阿丑看着白靈,滿臉的糾結。
這耳環不管從做工質地都能看的出不是鋪子裏的東西,可這女人來的時候,信誓旦旦,言之鑿鑿的樣子,讓她一時間都慌了,也就忘了從根源上去核對這件事情了。
「哦?那也就是說,這對耳環並不是我們鋪子的東西,姑娘這你做何解釋?」白靈看着面前的陳玉,臉上帶着幾分寒意。
她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但絕對是故意的。
「我就是在你們店買的,你們說不認就不認了嗎?」陳玉繼續強調,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的拉長了聲音。
「是我們的,自然要認,不是我們的,為何要認?你平白無故來我們店裏鬧事,不僅給我們抹黑還砸壞了東西,這筆帳看來我們要好好算一算了。」白靈說着,將耳環遞給了李小梅:「李小姐,麻煩你找人報官,就說這位陳姑娘故意鬧事,影響我們開店,還砸壞了東西,求官家給判一判。」
「好,我這就去。」李小梅收好了耳環,作勢就要往外走,這個時候陳玉坐不住了,立刻起身一把抓住了李小梅。
「你們不能報官,我,我也許是記錯了……這樣吧,你們把藥膏給我,這事兒我可以不計較了!」
剛才這一會兒的功夫,陳玉已經感覺到耳朵上的腫脹消散了不少,她沒想到白靈的藥膏真的管用。
所以這才打了拿上藥膏走人的主意。
只可惜,白靈並不打算這麼容易就讓這事兒翻篇兒。
「這位姑娘,你記錯了,也就是說你承認是故意來我們店裏鬧事了?」李小梅向來眼裏揉不得沙子,這會兒自然也不會給陳玉留面子。
站在店門口看熱鬧的人,此刻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鬧了半天,這東西都不是在人家鋪子買的,這不是擺明了訛人嗎?」
「就是啊,長得挺好看一姑娘怎麼心腸這麼壞!」
「還以為這是家黑店呢,看來是誤會人家了,這家店的老闆看着面善,那位懂醫術的姑娘長得跟天仙一般怎麼可能害人!」
聽着人群的議論,白靈心裏倒是安心了下來,看來大家已經看清楚了事實,沒給店鋪招黑就好。
只是,眼前的陳玉,確實讓她琢磨不透。她不記得在鎮子上有什麼仇人或者有過節的人,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呢?
看陳玉的樣子,她的話恐怕也不都是謊話。
「陳姑娘,你故意來我們鋪子裏鬧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你說實話,我可以考慮不報官,甚至將這可以助你恢復容顏的藥膏送與你。」
「我,我……」
「既然姑娘不說,那我們就公堂上見吧,我這裏店小,且初來乍到做生意,還沒正式開張就被人摸黑,要是不求個說法,怕是這生意以後也不好做了。」白靈見陳玉猶豫,於是故意裝出一副無奈又嚴肅的樣子說道。
這件事她必須搞清楚,否則未來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更大的隱患。
「別,別報官,我也是為了吃飽飯,受人指使,是金老闆找到我,說給我十兩銀子,讓我來這裏鬧事……我也是被家裏趕出來,沒有飯吃才會答應的,白姑娘我真的也是逼不得已,你們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陳玉這次是徹底的放下了心理防線,直接將事情一股腦的全都倒了出來。
她確實是陳家小妾生的女兒,娘親死的早,留下她一個人在家裏做牛做馬還不受待見,而最近她更是大娘陷害,起了這一身的怪病。
大娘終於找到理由把她趕了出來,表面上是安排她去鄉下的莊子上要養病,但是實際上是放養遺棄。
位於小鎮郊區的莊子常年無人打理,別說照顧的人,連一丁點的糧食都沒有,大娘明顯的就是想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
無奈之下她只得出來討飯吃,但是因為身上漲了這紅疹子被人排擠,歧視,導致她連扣剩飯都吃不上。
而這個時候,金老闆出現,給了她一個賺錢的機會,就是來白靈的鋪子鬧事。
陳玉本以為就是鬧事而已,她撒潑打滾一番就能吃飽飯也就什麼都顧不得了,就答應了,這才上演了這樣一齣好戲。
她的事兒,白靈之前也大概猜了個差不多,她好奇的是,金老闆是何許人,為什麼會盯上她們這個還沒正式開業的簪花鋪子:「這個金老闆,你了解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就知道他好像是開胭脂鋪的,人長得矮胖,經常去北街的小酒館,我就是在酒館外面跟他遇見的……白姑娘,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就放過我吧。」
陳玉說完,直接拉着白靈的手跪了下來,祈求着。
「這個藥給你,身體好了之後,回家去吧,不要在外面流浪了。」白靈本也沒想多為難她,便將手裏的瓷瓶贈予了她。
走之前,還讓阿丑在後面的廚房裏給她拿了兩個燒餅當乾糧。
「白姑娘,你人真的是太好了,若有朝一日我翻身了,我一定報答你。」
「趁着天色還早,回去吧。」
白靈擺擺手,算是跟她告別。
陳玉抱着乾糧一股腦的跑了出去,很快沒影了。
「白姑娘,你就這麼讓她走了?萬一她是誆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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