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沒有吧,沒聽他說起過。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徐進才樂呵呵,「怎麼會這麼想呢?」
「因為你帶過我,所以我以為彭隊長可能帶過柯首席。」
「哈哈,沒有。」話一多,徐進才又把緋縭叫回了老稱呼,「小組長,咱們外勤作業,怎麼個護衛搭配,都是上頭定計劃的,像我帶過你,又正好一塊兒外勤,這種情況有是有,多也多,大家碰到也高興,但畢竟不是固定不變的。你這陣子出外勤多嗎?」
「不多,上一次跟着柯首席出來,也是彭隊長護衛的。」
「我聽老彭說過。他跟你們柯首席合作過幾次了,他喜歡你們部門,人都合作熟了嘛。但他還得出任務到別的考察組。」徐進才和緋縭聊得歡,「我就更不成了,當初我們四組都是大嫂子,大嫂子出外勤沒那麼忙,我要是被安排只護衛你們幾個,我肯定樂意,不過大半時間閒在木拉拉堡裏面,別人不得眼紅死啊。」
「哦。」
「今天又碰到小組長你了,確實高興。最近都順利吧,咱們四組其他幾位大嫂子,小組長你還在聯繫嗎,她們都好吧?」
「我們分在不同部門,平時聯繫……很少。」
有是有過的。當初四組開朗外向愛說話的江太太和陳太太她們,在葛冠卿的葬禮後,因為認出抬棺的商檀安,料想商家和葛家關係近,便和緋縭視訊過,探問了一些內情因由。不過,這種悲傷事,也不用提。
緋縭望向遠處海面,波光瀲灩無限好,她拔起靴子,朝前方泥沼里又落了一腳,那種柔軟的但是緊迫的擠壓感便再次密密實實地貼到她的腳部。
伯勞崖下的這片海灘綿延數十里,最北端是一片礁石群,大得如圓桌似地,一塊塊堆疊錯落,退了潮的海水在外緣礁石壁上輕微地來回晃漾。
今天天氣好,潮況也柔和。
「我們走到那邊,」柯理想指着礁石群,他回頭大聲笑,「晏總長,到那邊石頭上我們歇一歇,再討論往海里布幾個機械人。」
「好。」緋縭迎聲道。淤泥已到她腰肋處,令她開口說話氣喘吁吁。每走一步,泥里翻騰出來的暖潮之氣就串上臉面,和這海灘上原本的鹹濕空氣一起裹着她。她也十分看中那乾爽的礁石群。
「小組長,累吧?」徐進才侃道,他走得比緋縭輕鬆,時不時伸出手幫扶一把,口中嘮着嗑。「我估計,你是咱們家屬群里野外作業比較多的一個,我到現在,還沒看到別家大嫂出來這麼遠,更不用說蹚這些泥水。」
「機械人的工作性能需要好的環境參數,有條件的話,我們這些管理機械人的人需要自己感受一下環境。」緋縭答道,「工作就是這樣。」
「那你以後會常來這裏吧。」徐進才聊着聊着開玩笑,「我聽老彭說,這整個半島現在就包給你們部門了。」
「我們只是先行一步,有需要時會和其他部門進行聯合考察。這片區域的觀察點剛剛建起,仍在逐個完善中,我應該還會來。」
說話間,他們終於走到了泥塘邊,上了一塊地勢高起的石礫灘,三十米外便是礁石群。
柯理想和彭逢略略跺掉了身上的泥漿,先行走去。下崖的兩個機器輔衛,一個走在他們的前頭,另一個則伴在緋縭和徐進才身後,剛剛從泥塘里拔出雙腿。在小分隊的最前方,是獵手和研學士,已然接近礁石。
緋縭也跺了跺腳,泥漿順着她的防護服紛紛抖落,但是身上仍然很髒。她並沒有為這點儀容問題耽擱太久,很快便隨徐進才一起跟上前去。
獵手和研學士靈活地攀上礁石,一番巡查,發了安全的訊號回來。柯理想和彭逢隨之躍上。
「晏總長,今天夜裏那裏要放一個機械人。」柯理想點着礁石群正對的海面,「我要看漲潮後的情況。」
緋縭答應着,爬上了礁石。
這些礁石青黑,被伯勞崖下的海水一日三潮往復沖刷,已磨得光滑圓潤,褪去水跡後,被瓊哥照耀着泛出冷峻的啞光,猶如一塊塊被個性化加工的黑鐵,每一塊都巧奪天工,但偏生自然毫不稀罕地將它們隨便撥到了此處,任憑風吹日曬海水淋洗。
緋縭自到了羅望,不知怎地,對以前老爺子和老爹極喜愛她卻無感的石頭木頭諸物,也開始起了研看之心。她猜想是因為離了摩邙託管了家業的緣故。
這會子也是如此。和柯理想討論好今夜崖下觀潮機械人佈置後,他們幾人閒聊着,她便沿着礁石踱步,順帶欣賞。
走着走着,她來到一塊大礁石上。那礁石有意思,中間有一個圓盆大小的凹坑,裏頭截留了一灘海水。瓊哥曬進水裏面,光芒被微風吹亂,將底下的礁石條紋映得宛如一幅活過來的藝術畫。
緋縭看了一陣,一抬頭,便又見了一樣新奇的事物。前方,她所在的礁石邊緣,又疊起了兩大塊扁平礁石,有一塊特別烏黑圓潤的礁石引起了她的興趣。它卡在上下礁石的縫隙里,就像一個圓球恰恰好滾到了豁開的石頭嘴巴里。
緋縭沿着儲水的凹坑邊緣,小心挪了兩步,再換角度觀察石球,真是圓,圓得太完美。
造化就如此奇妙。緋縭奇道,不禁扭回頭,看向背後最遠端礁石外的海水,是什麼樣的力量,和多少因素的巧合,能將這一塊石頭單獨沖削成這樣滾圓的球狀,而不是像它同伴們那樣參差不齊地片塊狀將就着疊在一起。
緋縭準備等研學士回來後,叫它先粗略地給她一個石質分析報告。它現在正和獵手離開了礁石群,往這片區域的海岸上方查探。
她自己閒着無事,盯着石球再觀察,越看越是稀奇。那圓石竟然在顏色上也和旁邊的石頭有出入。礁石群里的大多數石頭都是青黑色,隱然有條紋,這一塊卻純黑,一絲絲條紋都沒有,渾然一色。
更稀奇的是,石球的一邊側面,粘了一隻小鱗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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