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談婚，豪門佳妻不好追 第277章 無法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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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嘉寧和於耀文這麼長時間的感情，兩人一直都喜歡打打鬧鬧，但是文嘉寧，從來都沒說過這麼難聽的話。一筆閣 m.yibige.com
這話像是一個火種，直接將於耀文這個炸藥桶給點燃了。
於耀文頓時從沙發上猛地站了起來，狠狠將礦泉水瓶子扔在了茶几上，發出「哐當」一聲的沉悶響聲：「你什麼意思？」
這樣的於耀文，文嘉寧倒是一點兒都不怕。
「就是表面意思！你和鄭鈴在一起，難道不是把她當做宋彤的替身嗎？事實本就是如此，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心底隱藏的秘密，一直都被一張薄薄的紙給虛虛地掩蓋着，但是如今被文嘉寧直接戳破，他那些心虛的、不安的、惶恐的想法全都曝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讓於耀文頓時覺得，不敢和文嘉寧清亮亮的眼眸對視。
於耀文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虛地看向了一遍；「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我沒打算告訴鄭鈴我和宋彤的那些個事情，因為怕她瞎想，我解釋起來也麻煩……所以希望你以後也少在她面前替，給我省點兒麻煩。」
文嘉寧嗤笑一聲，秀美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嘲諷的表情：「這個你放心，你的那點兒事情，我還沒興趣參與。更不用擔心我會在你的小女朋友面前說你什麼壞話，我沒那麼興致，也沒那麼時間。」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但是於耀文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而且看到文嘉寧這個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漫不經心的表情，心中沒由來地竄出了一股怒火。
「我其實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我們是兄弟嘛，以後肯定要多見面，你以後見到鄭鈴的時候，不要提宋彤就好了，我也不是想要逼迫你什麼……我就是怕麻煩，也不是讓你不舒服……」於耀文都不知道誰自己在說什麼，語無倫次的。
「我知道了。」文嘉寧的語氣淡淡的，打斷了於耀文的話，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要睡覺了，你可以走了。」
「我還不困啊，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嗎？」於耀文依舊坐在沙發上，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文嘉寧本來很想不耐煩地將他趕走，但是卻瞟見了於耀文眼下的烏青，可見這人好幾天都沒休息好，不由得生出一股心疼的感覺來。
不自覺地，文嘉寧的語氣都放柔和了許多：「怎麼了，哪裏難受？」
於耀文再次擰開了礦泉水瓶子，像是喝酒一樣，狠狠悶了幾口，才瓮聲瓮氣地道：「你還記不記得，宋彤離開多久了？」
文嘉寧抱着抱枕的手指，不由得蜷了蜷。
「我不記得了。」文嘉寧斂眸。
「但是我記得。」於耀文道，「不光是日子，宋彤的長相、性格，甚至是一顰一笑，我都記得。」
文嘉寧忽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不由得微微閉起了眼睛。
「所以呢？」
「我突然覺得，我有些對不起宋彤。」於耀文的聲音沉了下來，沒有了方才半分的震怒與暴躁，反而帶着淒楚與愴然，「找了一個和她長得那麼像的，我覺得是我背棄了我們當初的誓言。我們當初那麼要好，我以為我會永遠和她在一起。但是，現在陪在我身邊的這個人明明是宋彤，卻根本又不是她。」
長相是她，其它的，完全不是。
文嘉寧被於耀文這個清奇的腦迴路給逗笑了。
「你笑什麼？」於耀文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居然覺得你對不起宋彤？」文嘉寧實在是無語了，「難道你不覺得你嘴對不起的是鄭鈴嗎？她可是被當做是替身了啊！」
於耀文搖了搖頭：「沒有，我覺得我對不起的是宋彤。」
文嘉寧嘴角抽了抽，吐出兩個字：「渣男。」
「是啊，我也覺得我很渣。」於耀文整個人像是疲憊極了一樣，靠在沙發上，「曾經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別人了。但是不曾想，原來世界上還有一個和宋彤這麼像的人，還讓我遇到了。」
這麼說着，於耀文朝着文嘉寧的方向靠了靠：「你說是不是宋彤可憐我，所以讓鄭鈴來陪我了？」
文嘉寧翻了個白眼，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
於耀文又喝了口礦泉水。
「沒意思死了。」於耀文甩手將礦泉水瓶子扔進了垃圾桶里，道，「有酒嗎？」
「沒有。」
「那就讓人送上來。」於耀文道，「好酒沒有一起喝酒了，我們一起來喝幾杯？」
文嘉寧想了想，點頭；「好。」
她也很不爽，她也很想喝酒。
於耀文給客房服務打了電話，紅酒白酒洋酒啤酒要了一大堆，擺了慢慢一茶几。
「你想喝哪個就自己拿。」於耀文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一口，直接喝光了一瓶。
文嘉寧也拿了一罐啤酒，打開，和於耀文乾杯。
兩個人坐在一起喝酒，但一句話又不說，各自喝各自的悶酒，看起來真是怪異極了。
牆上的鐘表聲滴滴答答，分針轉了兩圈，兩人腳底下已經堆了無數個空酒瓶子。
「好酒沒有喝得這麼爽快了。」於耀文一邊打着酒嗝，一邊看着文嘉寧，「小寧，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文嘉寧都愣了一瞬。
和於耀文拌嘴吵架的時候居多，他這麼叫着她的名字，小寧，的時候當真很少。
尤其是他現在喝了不少，聲音有些微醺，聽起來，倒是讓人聞之欲醉。
於耀文薄唇微抿，深吸一口氣：「不，我不討厭你。」
「不不不，你別騙我了。」於耀文擺了擺手，「」以前你就看我不順眼，今天更是……你明顯討厭我，小寧，你為什麼討厭我？」
「為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麼？」
於耀文搖了搖頭：「不知道。嗝……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和你在一起？」
一股酥麻感從心底傳來，讓文嘉寧握着酒瓶子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幾分。
吞了吞口水，文嘉寧又狠狠悶了一口酒。
「不是。」文嘉寧道，看着於耀文的眼神，有些迷離，「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要是在一起的話早就在一起了。這麼長時間……我習慣了。」
「可是別人都希望我們能在一起。」於耀文朝着文嘉寧的方向湊了湊，「小寧，我不是不喜歡你。」
聽到他這麼說，文嘉寧的心跳好像都慢了兩拍。
這是一個雙重否定的句子，不是不喜歡她，難道就是喜歡她？
他的意思是……
喜歡她？
文嘉寧不可置信地看着於耀文：「你說什麼？」
於耀文整張臉都是通紅的，連帶着脖頸和露在外邊的手臂，都染了一層紅霞。
「但是我沒法和你在一起啊……」於耀文說着，似悲傷似惆悵，「小寧，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不能栽在我身上。你應該找一個完全喜歡你的，心裏只有你的，而不是像我這樣，心裏只有宋彤……」
「你的愛情，應該和李驍暘和顧慕芸那樣，甜甜蜜蜜，讓人羨慕……和我在一起，你只會受委屈……我們是哥們，我們這麼熟，我不想讓你受委屈。」於耀文說着說着，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看到你受委屈，我這裏也疼。」
這是文嘉寧今天，第二次流眼淚。
和剛才去衛生間壓抑的哭不一樣，她這次，哭得很隨性，一點兒都沒有掩飾。
她呆呆做在那裏，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小寧，我知道你今天不舒服，但是我也只能對不起你了。」於耀文睜着迷離的眼睛看着文嘉寧，「誒，小寧，你怎麼哭了？」
於耀文拿過桌上的紙抽，從裏邊抽出好幾張紙巾，給文嘉寧擦眼淚：「別哭啊，為了我這樣的人，多不值得。」
「我自己來。」
「別動。」於耀文避開了文嘉寧要拿他手裏紙巾的手，兀自給她擦着，「很多人都覺得，少年時期的愛情不作數，但是對我來說，年少時期的愛情已經耗費了我所有心力，我甚至都不知道，再怎麼去愛一個人了。」
文嘉寧深吸一口氣：「那這個鄭鈴呢？」
「鄭鈴？」於耀文眉頭一皺，「誰是鄭鈴。」
文嘉寧無語了。
「哦哦，鄭鈴。」於耀文恍然大悟，「我看着她的時候，腦子裏想的全都是宋彤，我只能將她當做宋彤對待了。我知道這樣很卑鄙，你也可以說我渣，但是我只能這樣了。」
文嘉寧輕輕咬了咬唇：「你是真的渣。」
於耀文嘿嘿一笑，並未生氣，而是道：「宋彤去世之後，我形成了一個習慣，每次認識一個異性，我都會拿她去和宋彤比較，看她五官像不像宋彤，性格像不像……我似乎要在每一個人身上都找到宋彤的相似點才肯罷休。但是對你，不一樣。」
文嘉寧呼吸一窒，她連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了。這寂寞空氣中慢慢流淌的聲音，她似乎都能聽到了。
「你是如此一個明艷而燦爛的女孩子，如此鮮活陽光，所以你就是你。」於耀文雖然醉了，但是這個眼神在文嘉寧看來，卻無比認真，「我不願將你當做是任何人的替身。」
空氣一點點暖了起來，就連文嘉寧的心，也覺得暖了。
冰涼的啤酒進入肚子裏，仿佛變成了一股暖流。
但是這種溫暖還沒持續升溫，便被於耀文的一句話給打回了原型。
他說：「但是很抱歉，可能這輩子，我都無法愛上你。」
最要命的是，於耀文說完這句話，朝着她的臉湊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