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進殿的蔡嚒嚒神情慌張,待看到殿內還有鄭夙微,更是神色變幻言語混亂起來。
鄭夙微一雙眼睛在蔡嚒嚒身上打量許久,才道:「我父母親的死,我二叔……」她頓了頓,眸子裏溢出火光來:「鄭謝為何殺了我父母,你也知道嗎?」
蘇薔輕輕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淡淡道:「本宮不逼你,之前回來的路上,你已經說了太子解藥的事。別的如果你不願意說,大可以現在便離開東宮,繼續回鸞平宮,做你的掌事嚒嚒。」
蔡嚒嚒一雙眼睛只是瞧着地面,身子縮了縮,再縮一縮。蘇薔毫不懷疑如果章華殿的地縫夠大,蔡嚒嚒必然會縮了進去。
「不知道奴婢應該從何時講起。」蔡嚒嚒的眼睛惶恐地抬了抬,又垂下,輕聲道。
李琮神情變冷,緩緩坐在地榻前,淡淡道:「就從你隨郡主進京開始講起吧。」
……
若不是蔡嚒嚒交代得詳細,大小細節無一遺漏,蘇薔還不敢相信,若一個人想處心積慮謀得皇位,需要付出如此多的心力。
蔡嚒嚒是鄭謝安排在鄭夙微身邊,專門為他謀得海島島主之位出力的。鄭謝的想法很簡單,他用海島獨有的秘術神不知鬼不覺害死太子,而繼後聯絡朝臣支持鄭謝繼任海島島主之位。
繼後母族力量衰微,即便她被扶為正宮之位後多有努力也不見起色。這情境讓她不得不等着,等李璋羽翼長成,朝中大臣擁躉者多,且又被皇帝給予攝政之權,才逐漸加大了毒害太子的藥量。
而這時,她也才答應了鄭謝的要求。
在這之前,她費了近十年的心力。這十年間,結黨營私甚至買通江湖力量,不斷詆毀太子的名聲。
原本她步步穩妥從未出過閃失,可是自從蘇薔嫁入東宮,朝中內外,就連街市上對太子的風評竟然逐漸都變了。繼後這便有些慌亂,才逐漸露出了馬腳,終被東宮查出。
等蔡嚒嚒一點一點說完,章華殿內盛冰的鐵樽內已經化了不少冰水。蘇薔抬手把冰水上擱着的綠豆粥煲拿出來,給鄭夙微盛了一碗。
「沒有本宮的?」李琮在一邊道。
蘇薔抿了抿嘴,責備道:「身體底子這麼差,就不要貪涼了。」
剛剛稟報完畢正準備等着責罰的蔡嚒嚒看他們這樣,一時間忘記了該如何請罪。
「你下去吧。」蘇薔道:「張銀寶會給你找一處住的地方,看守是少不了的,但是吃穿不會虧了你。你還有用,殿下不會處置你的。」
蔡嚒嚒緊縮的肩膀這才舒展了些。
早聽說太子嗜殺,在東宮犯事的人可不經宗政府審理便會被誅殺。如今竟然饒了自己。
她悄無聲息地站起來,跟着張銀寶往外走。
驀地一個聲音響起:「你站住。」
是她最早的主子鄭夙微。
蔡嚒嚒身形一頓,擔心再出了變數。
鄭夙微已經走了過來,手裏提着一把劍。
那劍她認得,是當年他們一行人從海島離開,老島主送給鄭夙微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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