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哈看着帳子上留下的那一片血紅,往地上啐了一口!
這一次多虧了大弘朝廷內齷齪不斷、黨爭紛亂,攝政王李璋竟然為了殺掉太子跟他密謀進攻大弘。
割讓三郡送給他做人情?
把我納哈看成什麼了?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漢人的伎倆?才三郡,值得我大金鐵騎橫跨百里南下?
還有你這羅徹?真以為我們金人好糊弄嗎?我們為你殺了太子,你會幹乾淨淨走掉?
我們金人,從不睡在野狼身邊。
納哈取過一把刀,在刀柄上細細纏上棕繩。才纏了幾圈,拖羅徹出去的護衛便來報。
「稟將軍,人死了,是埋了還是……」
納哈張大了嘴乾笑幾聲,隨口道:「別浪費孩子們的體力,也不能浪費這等好肉,丟到狗圈裏去吧!」
他說着踱步走到輿圖前,在剛才標明的路線上扣了扣手指。
「放心吧羅大人,你雖然死了,咱們的約定不變。本將軍就一舉圍了武婆山,取你們太子的頭顱敬獻大汗。」
……
熙熙攘攘卻井然有序。
蘇薔穿着一套青竹色的圓領窄袖袍衫,坐在銘縣低矮的城牆上往下看。因為是男人衣裝,倒沒有人特地注意地看她。
崔晚彥正站在城牆下的昭事亭旁,跟潘主計一起收糧。
銘縣的官員着人把州府分配的糧草份額從糧庫中取出送來,清點完畢記上賬冊,便由糧草督運接手管理,根據大軍人數和方位,糧草督運會把糧草送到軍中。
崔晚彥年紀雖小,但是因為自小養的好,此時站在眾人目之焦點處,倒也行止妥當、沒什麼可讓人挑剔的。
就是——這孩子自從見到她至今,一直是冷冷淡淡,能說一個字便不說半句話。
她怎麼記得他雖然不愛說話,也不是這麼冷淡的性子呢。
「這裏風大,蘇小姐不進城門樓子下歇歇?」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輔國公崔胥緩步走過來,居高臨下道。
城牆上的風吹得她皮膚痒痒的,蘇薔笑了笑道:「難得今日陰天,涼快得很。」
回頭間見到崔胥神情有些異樣,她站起身來,換了個正經一些的神情。
崔胥點了點頭,眯眼看了看接收糧草的進度,道:「剛才有個人過來打聽你,本公才知道,原來小姐是——」
蘇薔心跳如鼓。
來打聽她,莫非是太子?
如果父親知道自己是太子妃,那便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她待在軍中了。
崔胥輕聲道:「原來小姐是太子的暗衛。」
蘇薔在心中長吁了一口氣。
她臉色有些發紅,搖頭道:「不敢不敢,本人已經辭去了那差事,如今是一個人自在了。」
崔胥聞言露出讚賞的神色,笑笑道:「本公之前還猜測,那日你去了京兆尹府,聽說不久後太子也去了,是不是你們有什麼關係。如今才算明白,原來是暗衛。」
太子的暗衛,那麼她做的那些事情,是太子的意思了?
崔胥想着這些,卻聽到蘇薔問道:「不知道國公爺有沒有說出我在這裏。」
崔胥擺了擺手,站在風中抿嘴道:「姑娘若想見太子,自然會見。既然人在這裏,那便是想隱了影蹤,老夫不會多嘴的。」
那便好。
蘇薔輕輕撫了撫胸口。
剛剛放穩了心,又聽崔胥道:「不過本公知道當朝太子的妻子太子妃,也是姓蘇……」
「呵」,蘇薔乾笑一聲,胡亂道:「是的,京中蘇姓是大姓。不知道國公爺你知道不,數十年前,軍中用的最好的十字弓,都是姓蘇的造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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