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年了。筆神閣 bishenge.com」澄衣眼神閃爍,說話有點結巴。
趙傾眸中流光婉轉,道:「那你覺得二妹是個怎樣的人?」
澄衣定定神,吞了口唾沫:「二小姐身份高貴,自然是萬里挑一的人中龍鳳。」
「人中龍鳳……」趙傾輕呵一聲,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許是我識人不清吧,竟不知,一個殘害手足同胞之人,也可稱為人中龍鳳!」
澄衣臉色驟變,猛地轉身看向趙傾,不料一眼撞進一雙幽深冰冷的眸子。
那雙眸子清清凌凌,似乎藏着萬事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又似帶着能看透所有人秘密的透徹,讓澄衣心頭驚駭不已。
趙傾慢悠悠晃至澄衣身邊,面上是一派從容不迫的淡然。
「三年前你因為家中爹爹濫賭,被賣進趙府抵債,你本想安分做事,等賣身期限一到便帶着弟弟離開,不料管家是個戀童癖,一次令弟前來探望,他見令弟相貌清秀,生了歹心,不顧其反抗強暴了令弟,將其拋屍亂葬崗……」
澄衣眸中滿是驚恐地盯着趙傾,面色慘白一片,身子不住發抖,顫抖着呢喃道:「不、不要說了……」
趙傾眸光微閃,又道:「你知道管家是鄭氏的心腹,這件事被鄭氏壓了下來,你怨恨憤怒,卻沒人能為你討回公道,所以你隱忍蟄伏三年,一步步接近趙琦,其實是為了……報復管家和鄭氏,對嗎?」
系統獎勵的抽獎機會,她抽到的是一張可以讀取記憶的符卡,早在大堂,她就微妙地感覺澄衣偶爾瞥向鄭氏的眼神,不是對鄭氏母的尊敬,而是……刻骨驚心的仇恨!
本也只是賭一把,沒想到自己賭對了,現在也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澄衣聽完反而冷靜下來,脊背挺直坦然直視趙傾,慘然一笑:「是又如何?大小姐要去告發我嗎?」
趙傾輕勾唇,眸中泄出清淺笑意:「你怎會這般想?鄭氏是我的敵人,所以我們應該聯手……」
「大姐姐!」輕盈婉轉的少女音從身後傳來,趙傾轉身。
迎面走來一個身着翠紋織錦羽長裙的少女,面容清麗脫俗,眸子清澈純粹沒有雜質,使人見之便心生好感。
趙傾目露疑惑:這是……
「見過四小姐。」還不等趙傾想起這少女身份,旁側的澄衣便先一步行禮道。
四小姐蓮步輕移行至趙傾面前,胸口輕微起伏,額頭還滲着點點薄汗,她揚起一抹明澈乾淨的笑。
「方才輕柔去給娘親請安時,便聽說姐姐多年頑疾已經痊癒,心下歡喜得很,不管不顧就這樣莽撞跑來看望姐姐,姐姐不會笑輕柔吧?」
趙傾沒有在原主記憶里找到任何關於對方的痕跡,想來這個妹妹沒欺負過原主,便也抿唇笑道:
「四妹這麼關心姐姐,姐姐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她面上一派溫柔和善,心中卻道:即便如此,該有的警惕還是不能少。
趙輕柔面上泛起絲絲紅暈,害羞地低了低頭,道:「姐姐這是要回房嗎?」
趙傾頷首,略作了解釋:「我不識路,便向二妹討要這丫鬟片刻,領我回院。」
趙輕柔瞥了一眼澄衣,抬眼笑得眉眼彎彎:「那由妹妹代勞好不好,姐姐剛剛恢復,我想跟姐姐親近親近。」
趙傾沉默,定定看了一會兒趙輕柔,見她面色毫無異樣,輕聲道了個「好」字,隨即轉頭看向澄衣。
「你回去『好好』跟夫人稟報,就說我身體沒有大礙,叫她不要憂心。」
澄衣垂首眨了一眼,恭敬行禮告退。
趙府後園一派生機盎然之色,花木爭艷,小徑深深,遠處亭台水榭,近處漆紅迴廊,別有一番耐人尋味的雅致。
兩人漫步後園,經過蓮池時趙輕柔突然指着池水道:「聽母親說姐姐昨日落了水,可是這處?」
趙傾眼底暗芒一閃,有不明情緒掠過:「嗯,一不留神罷了。」
「姐姐以後可要小心些,池水冰寒透骨,以後還是不要靠近的好。」趙輕柔眉頭微蹙,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趙傾哂笑:「我哪有那麼嬌弱?」卻是不由自主看了蓮池邊石階一眼。
沒有人影。
她心下鬆了口氣,招呼趙輕柔離開,兩人一路賞景說笑,行至一處,突然聽到一陣慘叫聲從假山後傳來。
「啊——少爺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說!是誰叫你來勾引本少爺?!」
「沒有人!奴婢真的……」
「還敢狡辯?!繼續打!」
趙傾兩人對視一眼,均放輕了腳步朝那假山處走去。
探頭一望,只見一名着麻布棉衫的婢女被架在長凳上,衣衫不整滿眼含淚,兩個家丁正高舉着板子狠狠抽打,旁邊還站着一個青綠錦袍的年輕男子,面帶陰狠地看着這場刑罰。
趙輕柔見了眼睛陡然睜大,臉色發白,高聲道:「住手!」
年輕男子轉頭,看清來人後陰沉的臉瞬間改變:「四妹?你怎麼有閒心跑這兒來?」
「三哥,這婢女犯了什麼錯?值得你下如此重手?」趙輕柔不忍地看了一眼背上見血的丫鬟,責怪道:「這樣打可是會出人命的!」
三少爺一臉厭憎:「四妹不知道,這賤婢昨晚竟然給我下藥,讓我和她……哼!就憑她這等貨色,也想當我的侍妾?做夢!」
「奴婢沒有!」面色慘白的丫鬟急急反駁道:「奴婢昨晚只是……」
「還敢狡辯?!」三少爺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盯着趴在凳子上的丫鬟,眸中凶光一閃而逝。
「下藥勾引主子這條罪名就足夠置你於死地。」揮揮手命令道:「給我繼續打,往死里打!」
「冤枉啊四小姐!奴婢冤枉!!」麻衣婢女朝趙輕柔求助道,聲音驚恐萬分。
還不等趙輕柔開口阻止,如冷雪初融、弦音輕泄般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既然這丫頭喊冤,何不給她個機會,讓她把話說完?」趙傾從假山後走出,對着眾人彬彬有禮一笑,眸底莫測流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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