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將她抱在懷裏哄了好一陣子,小女孩兒才慢慢平靜下來,蘇柒又連哄帶騙地跟她拉鈎約好,不把今晚的事告訴她養父母,又答應會常常來看她,然後宣佈收隊。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大法師此行,可有收穫?」路上,丸子淡淡問道。
蘇柒抬頭望天:「是我弄錯了,這家人乃是良善之家,這宅子也並不是什麼凶宅。」
丸子暗笑搖頭,卻也不再說什麼。
折騰了伴宿,回到慧目齋已是後半夜,丸子一邊暗想着蘇柒夜探別人家宅院究竟唱得是哪一出,一邊準備寬衣解帶休息。
不料房門忽然被推開,某少女端着一隻木托盤走進來,意味深長地沖他笑笑,毫不客氣地伸手扯開了丸子身上的道袍。
「你幹嘛?!」驟然露出光裸肩背的丸子駭得一驚,下意識撤遠。
「給你換藥啊幹嘛!」不讓他跟去偏要跟去,回來的路上見他前襟都滲了血,「你躲什麼躲,怕我吃了你啊?」
丸子下意識地思忖了一下這個「吃」是什麼意思,一張白玉般的臉驀然有些泛紅,「我自己來便好。」
他這突如其來的臉紅,看在蘇柒眼裏,着實的矯情無比,不禁嗤笑道:「怎麼像個大姑娘似得?你從上到下,我早看過了好嘛?」
見他臉愈發紅了幾分,蘇柒眨眨眼湊上前去:「你忘了,我是你娘子哎!有什麼不能看的?」
丸子想想也是,遇見她的第一天,便裸着身子被這丫頭換藥換得死去活來,人家姑娘都不在意,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扭捏的。於是順從地褪去上衣任由蘇柒折騰。
手指觸上他健碩彈性的肌肉,蘇柒無端覺得喉嚨一陣發乾,不禁輕咳了兩聲,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可記起,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丸子頹然地搖搖頭:他如今靈台里渾渾噩噩一片,遇見蘇柒之前的部分皆是一片空白,亦不明白自己身上為何會有如此多的傷,深深淺淺怪瘮人的。
「我是不是,生得極丑?」
蘇柒正上藥的手頓了頓,索性笑道:「是啊,丑得沒人要,幸虧姑娘我大發慈悲,所以你要記得感恩。」說罷,手腳麻利地替他纏好了繃帶,一把將他按在了床上。
「好了,早點睡,傷好得快。」蘇柒一臉「賢惠」地拉開被子,不由分說地給丸子蓋上,滿面堆笑地退了出去。
直至關了門,她方抱着木托盤,背靠門板長長吐了口氣。
自聽李錦說他「滿身的煞氣,至少手刃過百八十條人命」之後,她心裏便有些瘮瘮的不踏實,方才又借換藥之機細細驗看了一遍,果然都是刀傷劍痕,胸前那貫胸的亦像是被銳器所致。
這傢伙,不是個江洋大盜,就是個殺手!
蘇柒悲催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極好地詮釋了「引狼入室」這個詞兒。
丸子這一夜睡得不安穩。
夢中,他一身戎裝,手握長劍步出大理石的長廊,留下一串鏗鏘的腳步聲;他跨駿馬握長槍,在千萬軍士中殊死搏殺,被濺起的鮮血迷住了雙眼……
「丸子!丸子!起床了懶蟲!」
蘇柒不耐煩地推着酣睡中的男人,卻被他驟然睜開的雙眸駭得一驚,下意識地手撫胸口後退一步。
那是狼一般犀利冷冽的眼神。
她一時間又想起李錦說過的話,忐忑得七上八下,卻見床上的超級大惡人坐起身來,意猶未盡地打了個呵欠,轉頭懶懶問她:「幹什麼?」
蘇柒忍不住在他肩上錘了一記:「臭丸子,剛才幹嘛用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看我?!」
「我……有嗎?」丸子撓撓後腦勺,「哦,可能是做噩夢了,沒緩過來。」
又是一個做噩夢的。蘇柒索性在他床沿坐下:「你夢見什麼?」
丸子用力想了想:「高門大戶、千軍萬馬、以命相搏。」
蘇柒略一尋思:高門大戶里,住得必是權貴世家。聽說如今的大人物皆喜歡暗中豢養一批暗衛死士,行些暗殺復仇、見不得光的伎倆。
她望一眼正從容更衣,露出一身健碩肌肉的丸子:莫非,他是哪個大人物家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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