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易察言觀色,隱隱猜到其中關鍵,暗想:「季狸這廝為了討主子歡心,恐怕什麼要求都會答應下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當下哈哈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嗎,難道你耳朵聾了?」
季狸面色鐵青,片刻後朝妘寒希看了一眼,後者卻毫無反應,他憤憤道:「也罷,沫兒,你與這小子一起上吧。」
虞沫求之不得,翩然一動,跳到場中,嘴裏卻罵道:「奸賊,沫兒也是你能叫的嗎?」
風易聞言,拍手笑道:「罵得好,沫兒冰清玉潔,卻被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叫出來,確實大煞風景。」
虞沫聞言怒氣未消,回頭道:「你也不准叫。」
風易嘿嘿乾笑。季狸聽在耳中,卻不是滋味,冷道:「說夠了沒?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來挑戰我。」
虞沫卻不應答,只是嬌呼一聲,便縱劍而上,呼呼劍氣沖天而起,徑直朝季狸的胸膛刺過去。風易見之,暗暗心驚,也道:「沫兒等等我,我們一起教訓這個奸賊。」說罷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兩柄長劍,靈光首尾相隨,迤邐當場,宛若一條長龍,閃電般呼嘯而去。姚虞思等人見之,都是一驚,想到如此短的時間內,兩人竟已將三乘劍法練到了如此的境界!
卻見季狸不慌不忙,緩緩取出一劍,還未出鞘,風易兩人便已聽姚虞思叫道:「小心他的天權寶劍!」
虞沫一聽,更是來氣,這奸賊既然背叛了姑慕國,竟還拿着族中神劍,她性子一起,劍鋒陡的偏了一寸,朝對方的手腕擊去,想要收回天權劍。
風易無奈,只好緊隨在後。卻見季狸微微冷笑,腳下步法精奇。兩人竟沒看見他如此動作,只是朝側面緩緩移過一步,天權劍向上一掃,消了虞沫的劍氣,隨後又直點風易劍尖。
此乃兩人劍靈交匯處,若被對方點住,前方虞沫無異於同時受到兩股靈力的攻擊,後方風易更是投鼠忌器。如此一來,兩人都有受傷之虞。
風易暗罵一聲,急忙撤去靈力高高躍起,劍光忽閃,直接破空而出,直直對準季狸的頭頂。季狸微一驚奇,不敢大意,反手便是一下,只聽得叮的一聲,兩劍相交,風易直覺氣血翻湧,連退數丈。低頭一看,卻見長劍已然裂了一道口子。
虞沫一人不敢逞能,也急忙後退,與風易並肩立在一處。兩人心中皆是大驚,季狸這廝修為雖強,卻比不過姚虞思和尨降,但他手握天權劍,最擅批亢搗虛,尋人薄弱之處,且其步法精妙,速度極快,防不勝防。
此時此刻,風易突然悟出一層,他以往修靈時,一直覺得力量越大,速度越快,戰鬥之時便越佔便宜。但此刻一看,卻並非如此,若是劍法未至純熟境界,露出破綻給對方。那對方即使是一個小孩子,拿着一柄匕首,也可以輕鬆擊敗自己。
念及此,風易不由大為頭疼,他和虞沫都是初學三乘劍法,雖進步極快,但總有疏漏之處,如此一來,正被天權劍死死克制。
兩人停頓片刻,卻見季狸冷笑道:「怎麼,怕了嗎?若是跪地求饒,我或許還會考慮放過你。」
虞沫憤怒不已,還未說話,已聽風易罵道:「向你老母求饒!」
說罷兩人又縱劍而出,一上一下,直指季狸胸口和小腹處。這兩個地方皆是人體要害,更是經絡交匯處,只要被刺中,便受重傷。
但季狸卻不躲不避,天權劍漂浮半空,隱隱震動。便在兩人劍光來襲時,他御使天權劍,上下一抖,一道濃烈的劍氣瞬間瀰漫開來,阻住來勢,他隨即又凌空一點,朝風易的丹田刺去。
他知道那太乙鼎就藏在風易的丹田中,目光朝那瞧去,露出一絲狂熱的神情。
這一招攻其必救,十分厲害。風易大驚失色,急忙收靈抵擋,但對方劍勢頗快,他已是來不及。
一旁的虞沫見之,也是驚駭,忙迴旋劍勢,擋在前方。季狸修為勝過兩人太多,如此正面相抗,十拿九穩,只見他劍勢如岩漿落入冰湖,所到之處,紛紛溶解,無不披靡。
圍觀眾人皆捏了一把汗,這一劍若是刺中,風易非死即傷。就在那鋒芒將刺入血肉的一剎那,卻見風易丹田處突然爆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仿若龍吟虎嘯,下一刻,一股沛然之力猛地襲出。
季狸猝不及防,悶哼一聲,只覺自己的劍勢疾速減弱,仿佛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吞噬了一般。他翻身躍後,面露疑惑之色,片刻之後忽然想到什麼,驚喜不定,轉而卻又搖了搖頭。
這一番死裏逃生,風易冷汗涔涔,虞沫更是心有餘悸,這才知自己的修為與對方相差甚遠。不過這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其餘人並未看清,妘寒希本以為這一劍便可定局,哪想到突生異變,他還以為是風易二人另有奇招,不禁凝神,仔細瞧着。
風易卻暗暗後怕,剛才是自己的靈力被季狸所壓制,回到丹田中,又經太乙鼎的力量瞬間爆發出來,才抵消了季狸的力量。
這一次死裏逃生,純是運氣,下一次估計就沒那麼好運了。
風易、虞沫對視一眼,知道不可和對方力敵。當下又舞劍而動,同時出手,但一旦相觸,便急忙後退。兩人週遊在外,互相扶持,季狸劍法雖快又准,但每當他捉住一人破綻,想要致勝時,背後便有另一劍襲來,令他不得不撤勢抵擋。
如此又鬥了十幾招,三人竟相距越來越遠,幾乎成掎角之勢。
季狸心頭暗驚:「這兩人才練劍幾個月,想不到劍勢環環相扣,配合極為默契。招式還有一絲破綻,但兩劍互為彌補,竟是渾然天成。」
季狸知道再戰不下來,妘寒希必然怪罪,他心頭焦急,忽的劍如風雨,瀰漫四周,直取虞沫。
虞沫毫無畏懼,縱劍相抗,數招之後已是險象環生,寶劍左奔右突,卻毫無效果,慢慢地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風易見狀,大為焦急,大喝一聲,譏諷道:「季狸,你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舉劍便刺其要害,哪只季狸竟毫無顧忌,只是向前。
風易暗叫不好,他靈力虛弱,不及對方迅速,如此即使一劍奏效,虞沫也必然傷在前面。也是他對少女情誼頗深,一見她危險便心中大亂。如此再也顧不得其它,腳尖在地上疾踏數下,整個人似與長劍化為一體,猛地攻出。
饒是如此,還是與對方相距甚遠,救之不及。風易絕望之時,卻見季狸在將要擊中少女的那一剎那,猛地收手轉身,他避之不及,直覺手腕大痛,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風易下意識的隨意揮劍,又聽叮叮叮數響,再看時,手中寶劍已變作了一堆碎片,斜插地上。
虞沫見風易呆住,還以為他受了重傷,擔憂之下,也憤而再上。但此刻她一人,遠遠不是季狸對手。季狸冷冷一笑,閃電般刺出五六劍,每一劍都正中虞沫長劍的靈力凝聚之處,如此又聽數聲銳響,她長劍亦裂,嗖嗖地插在台上,列成一線。
妘寒希哈哈笑道:「寶劍都沒了?還比什麼劍術,兩位還不認輸嗎?」
話音未落,卻已聽姚虞思大喝一聲:「風易、沫兒,接住!」
眾人只見兩道流星從重光殿中飛射而來,風易、虞沫兩人對視一眼,一躍而上,將其緊緊抓住。低頭一看,卻見是兩柄寶劍。虞沫輕輕一晃,便覺嚶嚶作響,宛若天籟,觀其紋,耀眼灼目,仿若有百花列於其上。
風易則仗劍在空中划過一圈,頓時華光大作,好似星辰排列,久久不散。
妘寒希見之,嘖嘖稱奇。卻聽姚虞思道:「這兩柄便是玉衡、開陽,你二人好生用之。」
兩人聞言大喜,先前一味躲避,不敢交鋒。雖有修為相差太大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對方寶劍太利。此刻手執玉衡、開陽,足以和天權爭鋒。
風易率先而起,唰唰數劍,接連刺向對方數處大穴,劍招刁鑽狠辣,靈力磅礴,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季狸不敢太過小覷,劍鋒橫掃,正要挑向風易手腕時,卻忽覺後面嬌斥入耳,虞沫也瞬間來到,她玉衡劍最擅辨音,季狸劍勢剛起,便被她察覺。
如此腹背受敵,饒是季狸修為精深,也不敢大意,急忙先破去風易劍氣,又反身面對虞沫。不想兩招尚未使盡,風易便又前來。如此前後劍影漫天,叮叮作響,眨眼之間三人已拆了數十招,卻都未傷到對方半分。
風易、虞沫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大喜。
對方天權劍雖是洞察入微,擅把握時機。但兩人的玉衡、開陽卻能探到對方劍勢中的音律,真真得到「後之以發,先之以至」的精髓。
而兩人一起練劍許久,隱有默契,各自劍法又取長補短,互成陰陽,如此一來,竟是和季狸戰了個旗鼓相當。
妘寒希見之,心中又是驚奇又是氣惱,不知這一對少年男女怎麼突然練成了如此神技?想到之前還被他們戲弄,更是羞憤交加,恨不得把風易碎屍萬段,再虞沫捉回,隨意享用。他突的冷哼一聲,示意季狸趕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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