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之下,風易顧不得左手傷勢,急忙推出一道靈光,希望迫退對方。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但虞少卿此刻勢頭正盛,劍身向下一掃,便化解了掌風,同時心頭暗想:「狗東西,你的手還沒廢嗎?讓我來再補一劍。」
嘴角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虞少卿長劍化作一道白練,呼呼直下。
身旁傳來一陣女子嬌呼,風易也是腦中空白,下意識的翻手為浪。但覺那劍浪滔天,鋒芒畢露。風易暗叫糟糕,就在以為左手保不住時,卻忽覺丹田傳來一絲震動,那太乙鼎猛地迴旋,在氣海里來回遊盪。由此一道渦旋之力通過經絡脈輪,傳達手背。
一時風易竟覺仿佛吃了靈丹妙藥一般,酸麻的身子恢復了無窮氣力,他來不及細細思量,反手便是一記瑤光靈,迫的對方長劍勢力疾緩。
同時腦海中回想起三乘劍法的總綱來:「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一道靈光閃過泥丸,似有所悟,心頭大叫:「他放棄大好勝勢,卻把劍靈集中在我手腕之上,其餘位置卻空門大開,這不就是『虛』嗎?我劍法未熟,使不出來,但此刻他劍勢已盡,我若是隨便來上一劍,豈不是就是『後之以發,先之以至』?」
內心大喜,眼睛閃過雙眸四瞳,同時默念開陽、玉衡二靈,看準虞少卿長劍上的薄弱之處。隨即右手猛然抬起,靈力聚於一點,直點其劍身中央。
只見火光四濺,嗤嗤作響。虞少卿大驚,想要撤回,卻覺一絲奇怪的力量黏住自己劍身,竟抽不回來。正要使勁時,風易第二劍已來,劍氣凜然,仿佛換了一個人。虞少卿駭然失色,又覺手中長劍急劇抖動,他有些拿捏不住。
如此風易連環使出五劍,一劍比一劍迅疾,一劍比一劍剛猛。那最後一劍從上至下,已揮到了虞少卿的劍柄之處。他五指被氣浪所掃,劇痛難擋,一時氣力盡消,長劍竟被高高挑起,嗖的一聲刺在殿堂石柱上。他感到胸口處冰涼,劍氣直透衣衫,迫到了皮肉之上,一時心中懼怕,雙腿一軟,幾乎要跌倒在地。
伯虎等幾名少年看的目瞪口呆,這一瞬間的反敗為勝,幾乎只在剎那。他們劍力微弱,竟然看不出其中奧妙。仿佛是風易有如仙人相助,才把虞少卿長劍挑飛了一樣。唯有虞沫妙眸圓睜,又驚又喜,似是看出些端倪。
虞少卿看那薄如蟬翼的劍鋒橫在自己胸前,心頭懼怕,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風易暗中報復,朝前送上一寸,那自己可真的是一命嗚呼了。
卻見蒼舒站起來,道:「少卿,劍法雖為殺人技,但心中卻要有善念,若是一位逞勇鬥狠,那始終不過一名劍客而已,領會不到三乘劍法的精髓。趕緊下去吧。」
風易哈哈一笑,收起劍來,道:「承讓了。」
虞少卿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到爺爺身旁,雙腿發軟,幾乎是連滾帶爬。蒼舒一這句話,明着是在教育虞少卿,但其實是在幫他解圍。不過風易本就沒有傷他的想法,若不然,剛才那幾下就不是挑飛他的長劍,而是在他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了。
尨降看着風易,罕見的露出一絲異樣神色,淡淡道:「小子,你雖然劍招不熟,但劍意已得庶人劍的一分精妙,他日勤加練習,不可限量。」
眾人一聽,都是又妒又驚。尨降長老平日不苟言笑,嚴肅冰冷,更是極少誇人。連他的兒子伯虎修為在年輕一輩中一直處於佼佼之列,他都從來沒有誇過一句。想不到今日卻對一個剛歸族的小子另眼相看。
風易聞言,打了個哈哈:「多謝二長老誇讚,小子受寵若驚。」他也很少這麼謙虛,但這一次勝得實在是僥倖。雖然在關鍵時刻靈光一閃,領悟了一絲三乘劍法的奧妙,但最重要的還是靠那太乙鼎給予自己的沛然靈力,若非如此,他也無法陡生力氣,躲開對方的劍鋒,又擊飛其長劍。
此刻他雖然勝了,但還是冷汗直冒,暗暗後怕。
正喘息間,忽見虞沫怔怔的看着自己,風易急忙顛顛的跑過去,笑道:「怎麼樣?還不算特別丟人吧?」
虞沫見父親看着自己兩人,又氣又羞,故意掉過頭去,哼道:「馬馬虎虎吧,投機取巧而已,下次再這樣,可沒那麼好運氣了。」
風易哈哈笑道:「我運氣其實一般般而已,主要是他運氣太壞了。」
虞少卿此刻回過神來,見兩人神情親昵,似是打情罵俏,心頭怒火又生,但礙於族長長老,卻不好發作,只得暗暗忍者。身旁蒼舒見風易和虞沫如此模樣,心中隱隱猜到幾分,冷冷道:「族長,老夫看今日就練到這裏吧。」
姚虞思點點頭,朗聲道:「各位已得三乘劍法的心法口訣,回去細細領悟,多加練習,定能有所裨益。等過一段時間,我再抽查你們進步如何?」
眾少年齊齊應聲,伯虎、仲熊拜過各自父親後,便出殿去了。那虞少卿和爺爺說了幾句話,便也走出,虞澤急忙跟上。
風易剛要走出殿門,卻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道:「族長,小子還有一事。今日那兩條烏擊蛇哪裏去了?」
姚虞思沒料到他會問這個,訝異道:「那靈蛇性子暴虐狠毒,留之為禍不小。它們已產下蛇蛋,待蛇丹孵出來,我便會派人將其殺掉。」
姚虞思此舉也是為了谷中生靈,萬一留着成蛇不小心跑了,恐怕谷中靈獸飛禽,一個也活不了。但他心性優柔,又不願完全滅了這種罕見靈物,所以每次殺蛇之間都會留下遺種,細細,希望能改變其性。
風易猶豫片刻,道:「能不能……請族長把那條蛇賜給我,我來養。」說罷他也明白族長的意思,急忙又道:「我一定不會讓它亂跑的。」
蒼舒聞言冷道:「小子你還沒見過此蛇的厲害嗎?萬一出事你能承擔得起?」
風易心頭一黯,也知自己此舉欠妥,正要放棄,卻忽聽尨降道:「大長老,我卻覺得未必不行。族長不是一直想要驅除烏擊蛇的魔性嗎?但用盡各種方法卻都沒有成功。我今天仔細看了御蛇環節,這小子控制烏擊蛇時,此魔物竟罕見的露出一絲溫順。我看不如讓他試試,或許能找到辦法呢。」
蒼舒冷哼一聲。姚虞思心頭一動,也覺可行,便道:「好,我便把它交給你,若出事了唯你是問。」
風易大喜:「多謝族長。」
餘光又見虞沫嘴角含笑,忍不住道:「沫兒,還有一條,不如你也養着吧。」
虞沫臉色俏紅,嗔道:「你……你叫我什麼?不准這麼叫我。」
風易笑道:「那叫什麼?天天叫虞沫、虞沫的,太生分了。」
虞沫知道父親正看着自己,羞極氣道:「我跟你很熟嗎?」又想自己辯解下去,無異於欲蓋彌彰,沒好氣道:「你愛叫什麼便叫什麼,但我不喜歡蛇,要養你養去。」
姚虞思見兩人這樣,暗嘆一口氣,道:「沫兒,那條蛇便給你吧,你也試上一試。」虞沫無法,只能應了,暗地卻瞪了風易一眼。
風易哈哈大笑,走出殿外。
他一路行在族中,暢快之極。今日不僅堂堂正正的出現在族人面前,往後應該也不用那樣躲躲藏藏了。
而且竟得到了姑慕國中的無上術法三乘劍訣,他自從修靈以來,飽受無式無招之苦,卻一下子學到了如此精深的劍法,便如一個路邊乞丐,突然進入了一座金山,那狂喜之情,難以用言語說出來。
更重要的,以後他可以借練劍之名,經常去找虞沫親近了,念及此,更是歡喜的幾乎要哼起歌來。
至於那什麼結盟、招攬夏后氏舊部的事情,他早已忘到九霄雲後了。
一路之上,還有不少族中平民和他打招呼,神情中不乏仰慕崇拜。風易一一回應,他自小生活窮苦,此刻一時略略得勢,也沒有絲毫架子,況他言談有些粗俗,舉止放浪,正合這些族人的性子,不過片刻,竟又交了幾個朋友。
如此在族中走走停停,費了許久,才驚覺天色漸暗,月亮悄悄爬上天空。風易猛地驚醒:「糟了,和女艾約在子時,這裏和我那院子相距甚遠,可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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