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浴蘭妹子回來了!
看見我「死」了,她大叫了一聲,和高亮的反應一樣,馬上就要跟躺在地上的黃尖拼命!
我從來沒見她這麼暴怒過,一張俏臉漲的通紅,眉頭緊蹙,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充滿着殺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且,嘴邊居然還冒出一對尖牙!
我趕緊向前跑了幾步,雙手在她面前一陣亂搖,急促地喊道:
&事!沒事!沒事!我這是公務,不是死了。」
柳浴蘭看了看我,眼神將信將疑。
我趕緊又朝着她點了點頭,她的臉色略微緩和。又看了看高亮和黃尖,目光犀利,掃在誰臉上誰就忙不迭地點頭。就連一貫愣頭青的高亮都被嚇得不敢怠慢,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
得到了肯定的反饋,柳浴蘭呼了口氣,臉色才徹底緩和下來,尖牙也縮了回去,嘟起嘴瞪了我一眼:
&公務啊?弄成這樣?」
唉,女孩子變臉變得真快,剛剛那副要吃人的表情,這麼快就轉變成「萌萌噠>
&事沒事,去收幾個魂而已。黃尖受傷了,我是他助手,給他替個班。」
黃尖忙不迭地補充道:
&對,他是我助手,給我替班……呃,對了,大彪,你這個公文得帶着,遇到門神啥的給他們看看,就會放你進去。」
說完,從上衣兜里拿出了那張「過陰人便宜行事公文」遞了過來。
這個公文是我的,但是我沒死,所以一直放在黃尖那裏,我跑過去接在手裏。
&吧,我跟你一起去,別出啥別的亂子了。第一家去哪?」
柳浴蘭站在門口催了一句。我屁顛兒屁顛兒地跑了過去:
&瘤醫院,走吧。」
柳浴蘭點了點頭,一把挎住了我的胳膊,我心裏噗通噗通亂跳!一股熱血衝進腦門,暗道:她要幹啥?
現實總是比想像殘酷,我剛要繼續yy,耳邊一道疾風!就被拽起來飛了。
被美女拽着飛是很浪漫的事兒,影視劇里總演。漫天的桃花瓣,兩個人甜甜蜜蜜,背景還得有個圓圓的月亮。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都是騙人的!柳浴蘭帶着我這麼一飛,我只能想起被趙甲子拖着飛的感覺。
——太快,啥也看不見,暈車,迷糊,想吐。
到了腫瘤醫院,我在門口運了半天氣,才緩過勁兒來。
其實活兒不難,都是些離魂期的鬼,很好對付,走過去繩子一套,他就乖乖地跟你走了。
橫死的不歸我管,都要超度了給黃尖送去,所以這任務中的多數都是醫院裏的正常死亡者,除了形容枯槁,死像也沒那麼難看。
所以不到兩個小時,我跟柳浴蘭就掃清了市區內各大醫院的太平間。身後跟了快二十個「鬼」,手機里的任務已經全部搞定了。
我又核驗了一遍數量,準確無誤,檢查了一遍繩扣,結實着呢,終於鬆了一口氣,對柳浴蘭說道:
&務清完了,我們回去吧。」
柳浴蘭笑眯眯地對我說:
&去我還要加速喔,你還想吐不了?」
我想了想那種暈車的滋味,心裏一陣陣發毛:
&別,咱們又不趕時間,你看,這麼一大串兒鬼,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柳浴蘭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不!」
剛說到這裏,黃尖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我下意識地拿起來一看,來了一個新的任務,剛死的。
我看看時間,剛過夜裏十二點沒多久,還來得及:
&新任務,不遠,既然都出來了,一起都給做完吧。」
說着,我點開了死者的詳細情況:張榮軒,很年輕,才36歲,上有老下有小,孩子才四歲。
晚上陪客戶喝酒,一口氣幹掉了兩瓶白酒,之後又陪客戶ktv唱歌,喝了不少洋酒。
接着覺得身體不適,回到家就心臟病突發,一命嗚呼了。
柳浴蘭帶着我來到了他居住的小區,這是一個新樓盤,剛剛交房一年多,張榮軒應該還背着房貸。
柳浴蘭只把我送到了小區門口,指了指小區大門:
&門神,你進去吧,我在這等你。」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這小區人車分流,正門是個大鐵柵欄門,卻沒有打開,留了個小門供行人進出,再旁邊是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就在正門上,貼着一對門神。應該是過年的時候,物業貼上去的。
不知道他們在哪裏請到的,雖然風吹日曬的,已經殘破褪色了,但是肯定是開了光。我儼然看見秦叔寶和尉遲恭兩位門神分立大門兩側。
我回過頭,疑惑地問柳浴蘭:
&些大神哪會有這麼多分身來站崗啊?」
柳浴蘭笑了笑:
&嘻,哪會有那麼多分身啊?這只是開光的時候得了仙家的授權,就可以用他們的神形開光,借他們的神力而已。跟我們的仙骨差不多。這兩尊也是請高人開了光的,整個小區都會被護住。不過你有公文,不用怕他們。」
說完,朝我伸出了小手,那隻手如羊脂玉雕成一般,真是膚如凝脂,指如柔荑:
&進去小心些,這幾個小鬼我先幫你守着。」
我連忙將手裏的細繩繩頭遞到柳浴蘭手中:
&妹子,那麻煩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柳浴蘭接過繩頭:
&你速去速回喔,一定注意安全喔。」
我對她揮了揮手:
&事沒事,小意思。」
話說的雖然漂亮,倒是我從開沒有跟門神打過交道,心裏還是有點打鼓。
轉過身,掏出了那張「便宜行事公文」,向着大門方向飄去。這幾步路我把那張公文看了三遍。確認無誤後舉在胸前,慢慢湊了過去。
走到近前的時候,兩位門神瞄了一眼公文,話都沒說,向兩邊一分,閃出一條通路來。我趕緊低頭貓腰飄過了大門。
回頭一看,他們兩位又回到原位站好了。
我呼了一口氣,按照app上指示的位置,找到了張榮軒的單元樓,剛要上樓,一個小伙子邊打電話邊從樓道里走了出來:
&啊,領導,老張沒了!嗯嗯,安排好了,他老丈人家把孩子接過去了,他爸媽還在屋裏哭呢。」
……
&時打了120了,來了人就涼了。120不收,讓打110,說得開了死亡證明才能火化。」
……
&那他那些單我來跟進吧……嗯嗯…..好……行,明天我就給王總打電話。」
我看看那個小伙子遠去的背影,應該是張榮軒的同事。
唉!真是應了那句話,這個世界缺了誰,地球都照樣轉。員工死了,老闆總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交接,一通電話的時間,新人就迅速上崗,快到仿佛死掉的這個人從不存在一樣。
生命如此渺小,任你生前呼風喚雨,死後也難逃我手中的這跟細繩兒啊。
想罷,我嘆了口氣,進了樓里。
房子裏的事情,令我更加唏噓。兩個老人加上一個年輕女子,對着一具屍體哀嚎,撕心裂肺。
是啊,對於兩個老人來說,這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對於這個女子來說,家裏的頂樑柱沒了,丟給他一個四歲的孩子。
我實在是後悔接這個任務,搞得自己心情極其低落,一分鐘都不想留在這裏,趕緊給那個渾渾噩噩,尚且不知情的鬼混套上了繩索,拉他走出了單元樓。
剛出單元樓門,我就看見了一個熟人!
趙浪!
那個牧魂的小子,他跑這裏來幹什麼?背着個小挎包,手裏還拿着個木雕。
這木雕挺奇怪,是一隻貓頭鷹的造型,通身漆黑,兩隻眼睛嵌了兩個玻璃球。或者是燈泡?因為這會兒貓頭鷹的兩隻眼正發着紅光。
我打賭,趙浪這小子肯定開了陰眼,能看見我。因為我跟他一照面,把他嚇了一跳!向後一躍,隨即認出了我:
&前兩天不是還挺牛的嗎?怎麼現在混成鬼啦?」
說着話,他把那個造型奇特的木雕塞進了挎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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