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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梁美娥她打聽姐夫的事,她什麼意思啊?不會她也看上姐夫了吧?」王盈就擔心梁美娥明天在她姐婚宴上鬧騰,到時候大家都沒面子。心裏決定明天一定要看着她。
王婷「……」小孩子的直覺真可怕啊,一眼就看透了真相。
挑了挑眉,突然覺得前世的自己不是一般的愚蠢,連十一歲的王盈都看出梁美娥不是個東西,她卻識人不清,拿她當親姐妹看。
「沒有的事,別瞎想。你姐夫就是個窮當兵的,她心氣高,看不上。她來找你,你小心點。她那人心眼小,又愛嫉妒,凡是比她好看比她聰明的姑娘她都不喜歡。我以前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虧。她牙尖嘴利很會說,很容易把人帶溝里去,村里好幾個姑娘差點被她坑死了。」
王婷說了幾個她被梁美娥算計的事,又着重列舉了梁紅花的事,二賴子那段隱瞞了,不適合小姑娘聽,只說了梁美娥挑撥梁紅花推她下水溝的事。
「她那麼壞,為什麼不報警抓起來?」
王盈聽完後氣鼓鼓的,恨不得抓花梁美娥的倆。不要臉的女人,哄騙她姐的東西不說,還想要她姐的命。太不是東西了。
「傻瓜,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從小在這裏長大,阿嗲阿噠對我有養育之恩,大舅對我也很好,比對梁美娥還要好。做人呢不能只考慮自己,還要考慮阿噠阿嗲大舅他們的感受。我真要報警了,我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村里人也會笑話阿噠阿嗲他們的。阿嗲阿噠年紀那麼大了,哪裏受得了?」
「解決的事情,不只有報警一個。我後來也報復回去了。」那些齷齪的事,王婷不想說,省得污了妹妹的耳朵。
「真讓警察抓走了她了,還是太便宜她了。報復一個人的最高境界,拿着她在乎的東西刺激她。我手上還握着她很多把柄,心情不好,就去嚇一嚇她。她嫉妒我過得好,我故意穿得漂漂亮亮的,去她面前晃。她嫉妒得眼都紅了,快要氣瘋了。你說是不是比抓她走,要痛快多了。」
王婷可真是挖空心思教妹妹了。
「阿噠阿嗲大舅他們只會覺着我懂事乖巧,覺得我受了很大的委屈,心裏愧疚,對我只會比以前更好。我暗地裏欺負梁美娥,還得了好名聲,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王盈想了想,眼睛一亮,還真是這個道理。兩眼亮晶晶地崇拜看大姐,大姐真是厲害,她以後也要做像大姐那樣的人。
王婷還不知道,王盈聽了她的話,不知不覺就歪了啊!
「有人說,姑娘分為四種。要麼像辣椒一樣有脾氣,讓別人怕你;要麼像白菜一樣有層次內涵,讓別人不由自主喜歡你;要麼像蓮藕一樣有心眼,不怕人算計,還會算計別人;要麼像甘蔗,直白甜,不會拐彎傻。盈盈,聽明白了嗎?」
「不明白。」王盈搖頭,太深奧了。
「不明白也沒關係,你記着,以後你會明白的。睡吧!」王婷拍她背哄她睡。
王盈雖然還不明白王婷這番話的意思,但她用心記下來,以後總會明白的。眼珠子轉了轉,反問:「姐,那你是那種人?」
「我啊?秘密!」
王婷垂下眼斂,前世她就是甘蔗,這一世她那種也不是。
…………………………
早上,王婷還在熟睡,就被三妹拉了起來。
「你妹妹什麼時候過來睡的?」三妹看到床上的小女兒問,喊王淵進來,將小女兒抱回樓上她房間去。
「昨晚你們剛走,她就來了。」王婷打着哈欠,拿起桌上的手錶看,凌晨五點半。怪不得她沒睡醒。
「媽,起得太早了吧!」
「早什麼早,你要刷牙洗臉換衣服,還要梳頭化妝,時間哪裏夠?別磨磨蹭蹭的,動作快點啊!天亮,小傑他們就來迎親了。」
三妹說完就走了,一會拿了那套大紅的新娘服進來,擺在床上,然後又出去了。
王婷瞄了眼,心「砰砰砰」跳,飄飄然出去刷牙洗臉,回來就看到老媽帶着一堆瓶瓶罐罐,正等着她呢!
「過來,換衣服。」三妹將新娘服給她。
王婷攤開看了看,新娘服還是以前傳統的樣式。上件是立領斜襟大紅衣,下件是長襦裙,衣服裙子都繡了寓意好的花色,小件的配飾,長帶條還有好幾件。
還有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媽,這些都是什麼?」王婷指着那些長條帶問。
「都是你要帶的,快點換!」三妹拍開王婷的手,催促她。
王婷換好衣服,那些配飾王婷不知道怎麼弄,三妹過來一一給她穿上,有些掛在腰上的,有些要墜着,反正很講究很複雜。
錢小鳳也起來了,進來先是檢查一遍,看王婷穿戴好了沒有,然後將一對水色極好的玉鐲戴到王婷手上,都是她祖上傳下來的。
「一眨眼囡囡長大了,要嫁人了……」錢小鳳雖然還笑着,都看得出她的難過,後面的話她老人家已經說不出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摸了摸王婷的頭。
「阿嗲,我就是嫁人了還是您的囡囡啊,再說部隊離家裏不遠,又不是見不到,想要回來天天都能回來,志傑還敢不從啊!」
王婷撒嬌地抱着錢小鳳,霸道的話讓錢小鳳笑了,想傷心難過也難過不起來。
「以後好好跟小傑過日子,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回來!」勸王婷忍着過日子什麼的,她老人家就沒想過。
王婷翻了個白眼,還沒嫁過去呢,阿嗲就她回來了。
「要不,我不嫁了?我在家陪着阿嗲。」王婷說。
「胡說!哪有姑娘不嫁人的。來,阿嗲有東西給你。」錢小鳳被她的話氣笑了,拍了下她的肩膀,拉着王婷去她屋裏。
三妹瞄了眼她娘,識趣沒有跟着去。不過,她也猜到了。
大白歪了歪額頭,突然也跟着去了。
祖孫兩人進了屋,錢小鳳順手關上門,指着屋子角落的兩個大箱籠說:「那個大紅的給你,旁邊那個木箱裝的給團團妮妮的,以後他們結婚,你代替阿嗲阿噠給他們。」
「箱子裏是什麼?」王婷邊問邊走過去,準備打開看。
阿嗲房間她來過,以前沒有這兩個箱子。
箱子上還有些泥土渣子,顯然是挖出來沒多久的。
王婷打開看到裏面的珠寶玉石,震驚地瞪大了眼。她雖然不認識那些珠寶,但看那玉鐲的水色都是極品,每一件價值連城。
最下面一層都是金條啊!
王婷猜測過阿嗲娘家有錢,但沒想到這麼有錢。虧着她老人家還能藏到現在,沒被人收走。
「太多了,阿嗲,您是不是將您跟阿噠的棺材板都給了我了?大舅小舅呢?小舅還沒娶媳婦?」
王婷不太看重錢,對她來說錢夠用就行。憑她的本事,日子她照樣活得有聲有色。
再說,她爸有錢。
「你舅舅他們那份都留了,美娥柏平美華的那份,阿嗲也留了。這是你的那份,收着吧!以後不夠了,問阿嗲要,阿嗲還有呢!」錢小鳳說的風淡雲輕。
王婷嘴角抽搐,這麼多的珠寶還不夠用,她得多敗家啊!她們家最大的金大腿原來是阿嗲啊!
「浩浩盈盈的,您收着,等以後他們結婚了阿嗲您再給他們。大白,過來收這個。」舅舅們都有,王婷沒在推脫不要,讓大白收了,反正大白的神奇阿嗲都知道。
錢小鳳看到大白翅膀一揮,那個箱子消失了,心裏驚訝了下也就釋然了。大白是祖宗傳下來的,會點神奇的本事,不足為怪!
大白收了王婷的,順便將另外一箱也收了,然後拍着翅膀,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看的錢小鳳想笑。
王婷捂着臉,都沒眼看它了。
王婷收了東西回屋,三妹給她梳頭,光梳新娘髮型,來來回回,就是兩個鐘頭。
王婷坐着不動,脖子都酸死了,感覺快要斷了一樣。
梳好頭還要化妝……王婷想起了阿嗲給她化的妝,突然打了個激靈。不會老媽也給她化那樣的妝吧?
「動什麼動,坐好了!」王婷扭了下,左邊的眉頭被三妹畫壞了,三妹那個氣,瞪了眼王婷,去打水洗了,然後重新給她畫。
大白蹲桌子上,指着王婷的倆笑。
三妹聽不懂大白鵝的話,只覺着這鵝特鬧騰。重點是,那麼大一隻,蹲桌子上,佔了一邊的位置,讓三妹壓力挺大的。
三妹趕它走,它還挺凶的。
王婷受老罪了,大白還笑話她,真是不能忍。
「走走走,桌子用來讀書寫字的,不是用來蹲的。太不像話了,下去!」推大白下去。
大白哼了聲,翻了個白眼,然後跳了下去,這要不是它妹妹,大白才不會忍她。
畫得跟鬼畫符一樣!當它稀罕看啊!
外面已經天亮了,雙胞胎也起來了,兩人也穿着喜慶的衣服,像觀世音菩薩跟前的金童玉女,看着就有福氣。
「姐,我為什麼在樓上啊?」王盈跑下來後不去刷牙洗臉,跑進王婷屋裏問她,看到老媽也在,一轉身跑了。
等老媽化好妝後,王婷照鏡子看,妝容化得很濃,好像塗了一層粉一樣,嘴巴紅紅的……真沒眼看。
「媽,你就讓我這樣出門啊?」王婷指着自己的臉問。
雙胞胎進來看到王婷那張倆,嚇了一跳,然後指着她的臉哈哈大笑。
「姐,誰給你畫的,像猴子屁股?」王浩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三妹立馬黑了臉
錢小鳳搖頭讓王浩別說了,本來他老人家沒覺得不好看,聽到雙胞胎那樣說,也覺着不好了。
「好了,好了,出去玩,這裏有什麼好看的。」錢小鳳笑着推雙胞胎出去。
雙胞胎幾機靈,一看老媽臉色變了,知道說錯了,麻溜的跑了。
王婷頂着老媽吃人的眼光,將臉給洗了,然後要自己化妝,錢小鳳要來給她化妝,王婷也不同意。
她是不指望老媽跟阿嗲的化妝技術,她怕出門嚇着村里小孩。
她膚色好,白裏透紅,肌膚欺霜賽雪,膚如凝脂,又天生麗質,不需要化太多的妝,掩蓋了她本身的美。
王婷就擦了點口紅,臉上上了點胭脂,提了提膚色,再化了點眼影,突顯她的眼睛大,明亮又嫵媚。
「媽,好看嗎?」王婷化完妝後,美的驚艷,眨巴眨巴眼問三妹。
三妹親眼看見大女兒化的妝,從腐朽化為神奇,從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進化成仙女。
王婷化的都是幾十年後的妝容,三妹自然不知道,只知道大女兒好看。她就沒見過比她女兒更好看的姑娘了。
「好看!」三妹點頭。
「媽,我還會化別的美美的妝,哪天有空我教您啊。」王婷目光閃了閃,突然說出個特誘人的建議。
老媽天天打扮的美美的,肯定迷得老爸神魂顛倒,天天守着老媽過日子了。
「說什麼呢?你媽都這個年紀了……」三妹顛了王婷一眼,往外面瞄了瞄,瞅見外面沒有人,貼近大女兒說悄悄說:「好。」
老媽偷偷的模樣,看得王婷好笑。
王婷吃完了早飯,就坐在屋裏等。
梁香梅過來看到王婷化了妝,驚艷的目光一直看着王婷,「哇哇哇」的驚嘆,圍着王婷看個不停。
「好美啊!婷婷,誰給你化的妝?姑姑還是細阿嗲?以後我嫁人了,也要這樣化妝。喜服也好漂亮!誰繡的?看到你這樣穿,我都想嫁人了。」
梁香梅不知羞的說。
梁美娥看到王婷也是驚艷,不過她知道王婷不會搭理她,也就懶得問了。聽到梁香梅的話,掃了眼喜服上面的花樣,不用想肯定是姑姑繡的。
她娘說,姑姑的繡工非常好,繡出來的東西像真的一樣。只是姑姑不常繡。
幾個姑娘沒待多久,被錢小鳳趕出去了。
除了姑娘們,村裏的嬸嬸們嫂嫂們,也進來看王婷,看到美美的新娘子絕不贊口,新嫁過來的媳婦,心裏酸酸的,同樣是嫁女兒,為什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王婷笑得嘴都僵硬了還得笑。
十點左右,村口的鞭炮響了起來。
聽到鞭炮聲,王婷知道聶志傑來了。
「新郎來嘍!」
樓下有人喊了一聲,『嘩啦啦』,一大群人都跑下山去了,去村口看新郎去了。
家裏只有三妹王淵兩口子陪着王婷,還有錢小鳳梁山二位老人家坐鎮。
家裏沒有其他人在了,王婷沒有傻傻坐着,走到窗戶邊往外看,看到村口外面路上,清一色的穿着軍裝當兵的。
一排排,一列列,排列得整整齊齊,行走的動作整齊劃一,氣勢如虹,場面非常的雄觀壯瀾,像在閱兵一樣。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聶志傑,他的軍裝跟別人不一樣,胸前還佩戴了很多勳章。
三妹聽到村口鞭炮響,也走到外面廊下看,看到來了那麼多的兵,興奮地嘲屋裏喊:「淵哥,你快出來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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