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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奇科夫的一切表現都盡入列別佐夫斯基眼底,而其一番先入為主的說法更是令老首相疑慮更深,這無疑加深了老首相心中對其的懷疑。
如此一來,老首相雖然不能確定斯奇科夫是否與朱可夫一案有關,但他間接肯定了一點,那就是,斯奇可夫一定有問題。
「哦,斯奇將軍多慮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從別林斯科那兒,我已經知道了懷表的下落,今天來,主要是感謝將軍,感謝將軍的仗義多言,如果不是將軍相告,我怎知那支懷表的下落,從而識之以真偽,多謝了。」列別佐夫斯基抱拳笑道。
聽他這話,他今天是為感謝朱可夫而來。
不過,他的話中卻是暗藏玄機,他並沒有將別林斯科那塊懷表的來龍去脈說得很清楚,只是一筆帶過,而且還打了一些伏筆,一句話,他仍是在試探斯奇科夫,看看是否可以從他的話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過,話也得說回來,這懷表之事與案件的進展與斯奇科夫沒有關係,他也不是辦案人員,列別佐夫斯基沒必要跟他解釋,輕描淡寫也必有其之目的。
「大人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斯奇科夫小心地道。
他已經上過一次當了,不能再上了,雖然他心中的疑惑也甚多,但好奇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還是少知道一點為好,少了解一些為妙。
言多必失的道理,斯奇科夫此刻是深有體會。
而列別佐夫斯基一聽此言,便知斯奇科夫提高了警惕。不再上他的當了,既然如此,那他就得改變微略,由這種旁敲側擊般的試探改為敲山震虎試的直接出擊。
他已下定了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從斯奇科夫的身上榨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而一番斗心鬥智。已經在所難免。
「斯奇將軍不虧是國家的柱石,這是陛下之幸,更是帝國之幸,不過,我尚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將軍。不知將軍何以教我?」列別佐夫斯基一邊贊,一邊問道。
列別佐夫斯基說干就干,直接就開始主動出擊了。
「大人嚴重了,樂意為大人效勞。」斯奇科夫恭敬地道。
面對老首相的步步進逼,斯奇科夫也只能步步為營。逐級遮擋。
「據我所知,別林斯科有此懷表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將軍是從何處得知?」列別佐夫斯基拋出他的問題道。
這到真是一個新問題,如此隱密及私藏之事,除了當事人自己,外人又從何得知,難道是憑空臆測。信口胡說,否則,實難有正當的理由可以解釋這樣一個不符合邏輯之事。
斯奇科夫的確需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大人。這事是別林斯科一次酒醉,無意間透露給我知道的,而且當時他還當場將那塊表拿出來給我瞧過,所以,我這才敢向首相大人提起此事,請大人明查。」斯奇科夫非常平靜地道。
這理由合情合理。沒有破綻。
而是不是有此事,一查便知。但列別佐夫斯基相信,當着他的面。斯奇科夫一定不敢說假話,恐怕是真有此事。
而列別佐夫斯基這樣問,當然不會問出什麼他想知道的東西,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但他必須問,只要問,他才能在這個問的過程之中抓到一絲蛛絲馬跡,有些事情,就是在不着痕跡的情況下發現的,有些不對勁,也是在無意之間表現出來的。
列別佐夫斯基人雖老,但沒糊塗,而且更加老而彌堅。
他就是要創造這樣的機會,讓這些原本隱藏在表面現象下的人和事暴露在陽光之下。
如此一來,他才好便宜行事。
「哦,理解,非常理解,斯奇將軍一身正氣,忠於帝國,忠於陛下,這是人所共知的,請將軍不要多想。」列別佐夫斯基笑道。
場面上的事,列別佐夫斯基還得做個十足十。
「謝大人過譽了,實不敢當大人如此一贊。」斯奇科夫謙讓道。
人家往你臉上貼金,你也不能真當金子看,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斯奇科夫心如明鏡,當然知道這不過是面子話,當不得真。
「好了,斯奇將軍,這懷表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我還有一事相詢。」列別佐夫斯基捋了捋嘴上的一綹短須,繼續問道。
他不趁此機會將想問的話都問完了,那更待何時。
而斯奇科夫原本以為這考試已經完了,誰想還要來,他真想罵娘。
不過,這心罵是可以,不能真的當面就罵出來了,首相畢竟是首相,況且代表的還是沙皇,那不是他能隨便得罪的。
斯奇科夫仍得耐着性子認真地回話。
「大人不必客氣,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斯奇科夫面帶笑容,語氣平緩,儘量將身段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道。
此時此刻,今時今日,他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而列別佐夫斯基反到被斯奇科夫的這種爽快搞得有些遲疑起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判斷有誤,似斯奇科夫這種人,有可能會參與到這個命案中來嗎?
真的有點說不清楚。
不過,他的這種遲疑也就持續了片刻,然後就被理智給打斷了,他是來找破案線索的,不能因為斯奇科夫的幾句話,就改變了初衷,這顯然是不對的。
於是,列別佐夫斯基擺正思想,決定繼續追擊,直到拿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為止。
「好,那就先謝過斯奇將軍了。」列別佐夫斯基道。
他是真要謝謝斯奇科夫的配合。
「大人客氣,大人請!」斯奇科夫道。
他已經做好了被質詢的準備。
「將軍與朱可夫將軍的關係如何?」列別佐夫斯基隨口問道。
他得從最容易開始的話題着口,然後慢慢深入,在以簡單的問題將對方的精神導入麻痹狀態之後,他就有機可乘了。
「不錯。」斯奇科夫簡短地答道。
如果扯到朱可夫頭上,那一定不是好事,斯奇科夫得小心了。
「不錯是什麼意思,好還是不好呢?」列別佐夫斯基追問道。
他沒打算就這樣放過斯奇科夫,他要知道這不錯到了哪個程度。
往往一字之差,區別很大,他還問清楚了。
「有同事之誼,無朋友之義。」斯奇科夫坦然道。
此話更加的簡練,卻將二人關係道得明明白白。
意思是說,他們有關係,但說白了,也就那麼一點關係。
他自認為潔身自好,從不拉幫結派,故能言之鑿鑿,並無絲毫矯柔造作之嫌。
他說的是實話,大實話。
而對於這一點,列別佐夫斯基也表示肯定。
於是,他點點頭,不由贊道:「將軍之清譽,滿朝皆知,我也很是佩服。」
他這話到是傾自肺腑。
斯奇科夫的人口的確值得稱道。
「大人過譽了,我只是做自己該做之事罷了。」斯奇科夫頗有點受用地道。
這種話,他雖然聽得不少,但被象列別佐夫斯基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贊,他的內心還是覺得無比開心。
當然,這只是插曲,只是閒話,然後還是要轉入正題。
列別佐夫斯基贊完斯奇科夫,然後臉色一正道:「將軍可以說是與朱可夫將軍較為親近之人,近段時間以來,將軍可有發現朱將軍有何反常之處?」
他得將細節儘量了解的清楚一些。
「這個到是沒有,朱將軍一切如常,並無任何不妥之處。」斯奇科夫想了想,道。
他雖然有點覺得朱可夫是怨枉的,但在一切尚未清楚之前,他不能隨便發表個人意見,這不符合他的處事原則,也不符合他的個人利益。
總之,一切照實說就可以了。
「那這段時間以來,朱將軍是否有與一些不認識的人有過什麼很不尋常的接觸?」老首相還是很盡心地問道。
該問的,他一定要問。
否則,如何破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公事上歸我號令,但私事上,我就知道的不多了。」斯奇科夫搖了搖頭道。
他不是偷窺狂,了解別人的**不是他的愛好,更何況,朱可夫是皇儲,正在拉攏他,他怎麼能再主動湊上去呢,他躲還來不及呢。
而他這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也接近事實,列別佐夫斯基到是找不出任何破綻。
二人對答之間,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便過去了,列別佐夫斯基並沒有回出任何與此案有關的具有破案價值的信息來。
而這一切都似乎預示着,此案似乎與斯奇科夫無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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