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5
晚上到家,胸口憋着一口氣,不管打了多少嗝兒也吐不出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想到明天就是周末,沒去洗澡。在黃家駒amani的mv里,非洲小朋友渴的恨不得掘地三尺,讓我每天浪費水洗澡,良心會痛。
再說,反正臭的是自己,我又沒危害公共安全。
周末……我躺在床上暗自尋思,不能放過她。
沒多墨跡便蹦下床,抄起電話打給夏雨。
電話里嘟嘟兩聲之後又換了一個聲音繼續嘟嘟。
不用猜便知是夏雨的小伎倆,師夷長技以制夷,我沒戳穿她,而是跟着她一塊兒嘟嘟。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持續有兩分鐘,她實在耐不住,說出的話都要淹沒在笑聲里:「你有病啊!」
「到底是誰有病!」終於扳回一城,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哈哈,快說有何貴幹?」
「我知道有個地兒奶茶特好喝。」
「怎麼都不先問我明天有沒有空?」
「我又沒說明天去。」
「明天也可以,但是感受不到洶湧而來的誠意呀。」
「特大杯。」
既然是我提出的邀請,早就做好了被敲竹槓的準備。
「明天好像有什麼事兒來着。」
「加布丁和紅豆。」
「考慮考慮。」
「再來份蛋糕。」
「bingo,明天學校見。」
明天見……嗯,還是去洗個澡吧。
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
no.76
跑調這個詞不存在於我的字典里,因為我就根本沒有調。開玩笑,調都沒有你讓我怎麼跑。
這個事兒說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堅信這是遺傳的問題,我不過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有一年我媽不知哪裏來的興致,給家裏安裝了可以連接電視用的卡拉ok。至此每天夜半酒後都要練歌,曲目單一,就那麼幾個,不是《美酒加咖啡》,就是《走過咖啡屋》。也是那年,我這個只喝過芬達、雪碧、可樂的人,對咖啡這種高級飲料產生了濃濃的渴望。
沒過半月,周邊四鄰便人心惶惶,晚上遛彎的時候竊竊私語,內容可以概括為最近半夜為什麼總有人哭喪,每次的節奏還不同。我媽聽聞後勃然大怒,呵斥我爸怎麼不早點糾正她。我爸很委屈,他又不是沒努力過,有用嗎?
徐昊曾經說,我的歌聲很魔性,聽過以後能讓人大腦混亂,忘記原來這歌是怎麼唱的。
諷刺的是,從初中老爸送我第一個隨身聽開始,我便瘋狂的迷戀上流行樂。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熱衷於音樂的人五音不全,從歌手的角度來講,得不到期盼的讚譽。從觀眾的角度來講,不僅浪費時間,或許還有些許反胃。
那年,香港歌壇日漸式微,大陸正在感受被台灣歌壇支配的恐懼。
鄭智化的大國民里說:『小小的島國,骯髒的台北』,然而就是這個小島,卻前仆後繼的湧現出無數優秀而又可敬的音樂人。
從李宗盛到羅大佑,從自我情感到人文情懷。有人評說,前者是體現全體飲食男女共性的戀愛心理學家,後者是主張憤青與知識分子個性的倔強社會學家。一個白居易,一個辛棄疾。羅大佑曾說,真正受過傷的人,才知道疤痕也有生命。李宗盛卻說,要認清自己對於這個時代的意義。原來,羅大佑也有情,李宗盛也有義。李宗盛對羅大佑說,你是我的大哥。音樂都這樣傳承有序,興盛只是早晚的問題。
那年,周杰倫的歌開始爆紅大江南北,街頭巷尾到處充斥着哼哼哈嘿,雖然真的不知道他在唱些什麼,單單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而我,只喜歡孫燕姿。
這個胸前跟我一樣平的新加坡女生清麗脫俗,擁有率直的短髮,獨特的嗓音,在mv里總在用力的奔跑。
我知道是何時喜歡上她的,在某個忘記時間的午夜。電台里的她低聲吟唱:「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天黑黑,欲落雨……」
她歇斯底里的質疑為什麼成人的世界總有殘缺,最後卻又告訴我們,就算下起雨,也要勇敢前進。
她還告訴我,生活是自己選擇的衣裳,只要堅持自己的方向,幸福就在不遠處。
一個流行歌手對於我的人生能有多大影響,說不清也道不明。
暑假過後還有數不完的夏天,孫燕姿和她的聲音,帶我走進炎熱的高中教室,伴隨着我的整個青春期一路走過。五月天說,青春是手牽手一起坐上永不回頭的火車。直到做完所有的試卷,走出最後一間考場,才恍然發現青春已然落幕。只是現在回想起來,宛如早已曝光的底片,不再生動而清晰。
左手孫燕姿,右手夏雨,我還真是短髮控。
no.77
我帶夏雨來到那個叫做『八度空間』的奶茶小店。
做生意的人有一種特殊的本領,便是能記住那些你看來很遙遠的人和事兒,當你再面對他時,他能像發生於昨天一樣,把它們娓娓道來。正如現在這個老闆娘,熱情的上來寒暄,向我問長問短,其實我僅是第二次來這裏。
夏雨沿着海報牆看了一路,極儘自己所能去撫摸每一張周杰倫的面孔。
「你喜歡周杰倫?」
我坐在吧枱的旋轉椅上轉來轉去,緊張里夾雜着期盼,如果轉的幅度再大點,我會不會彈出去呢?
「嗯……」她猶豫半天,「我認為他很厲害,他的出現讓華語歌壇變得不同,可究竟是什麼樣的不同,我也說不清楚。」
「你也是周杰倫的歌迷?」
小老闆娘在吧枱里興高采烈的問,等待她肯定的答覆,這樣便找到了一個知己。
夏雨沒有馬上作答,應該是怕說錯話,冒犯了眼前的這個人,她只是笑,說:「應該不算,怎麼說呢……佟雷,你有喜歡的歌手嗎?」
「有啊,我喜歡孫燕姿。」隨後得意的朝小老闆娘使眼色,「今年金曲獎孫燕姿險勝,明年絕對輪到周杰倫。」
老闆娘沒生氣,至少是忍住了:「我們家杰倫才不稀罕……」
夏雨倚靠在海報牆邊,陽光透過玻璃牆鋪灑進來,被她握在手裏:「我更像一個旁觀者,沒有特別的偏愛,如果非要說喜歡哪種曲風,五月天吧。」
「五月天是人名?」老闆娘側過眼來。
「一個小眾的搖滾樂隊,」我給她解釋,「至少在大陸地區是這樣。」
夏雨意外地打開了話匣子:「他們的主唱叫陳信宏,很有才華,是詩人,是作家,是詞作者,是譜曲的那一個,也是彈着結他唱着歌兒,汗漬浸滿t恤的大男孩兒。他的歌詞裏總是充斥着青春,自嘲,倔強與夢想。他能用最簡單的話唱出一首充滿詩意的歌,也能大大咧咧,不加掩飾的告訴你,就算是條鹹魚也有追求夢想的自由。樂團里的五個人是同學是朋友,沒有真正的出過社會便直接出道。阿信說,感覺十七歲的時候就被做成了果凍,凝在裏面,好處是不會壞掉,壞處是也很難變得成熟。」
「就是這樣,五月天,一個永遠屬於年輕人的樂團。」
這番話,夏雨說的信手拈來。關於五月天,我不相信她只是那個輕描淡寫般的旁觀者。有些人不願意向別人吐露自己真實的情感,換一種說法就是欠缺勇氣或者她自認為沒到必要的時間,縱使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會採取淡然甚至壓抑的方式,把她內心所想呈現在你面前。
夏雨會是這樣的人嗎?
我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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