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官司還有這麼多後盾在你身邊說:「不要怕,我們在你身邊支持你……」
這種感覺對於顧念之來說,怕是永遠都難以割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眼睛有些潮,使勁兒點點頭,「我知道,謝謝大雄哥、小澤哥,還有霍少,我會努力噠!」
抱着文件下了車,顧念之回到宿舍,見馬琦琦抱着一碗香草覆盆子雪糕吃得十分香甜,不由咂舌:「大冬天的,你吃雪糕?」
「大冬天吃雪糕才夠味。」馬琦琦吃得眯起雙眸,只差從喉嚨里發出唔的一聲響,跟吃魚的貓咪一樣愜意。
她用勺在碗裏攪了攪,將雪糕跟覆盆子充分融合包裹,再舀了一勺放到嘴裏,滿臉滿心的愉悅。
顧念之都要被她吸引得恨不得吃一口了。
她關上房門,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氣,才明白馬琦琦為什麼說「大冬天吃雪糕才夠味」。——原來宿舍來暖氣了。
脫下身上的巴寶莉牛角扣大衣掛到門口的掛衣架上,顧念之對馬琦琦勸了一句:「少吃點吧,外熱內冷也是要生病的。」
「知道知道。」馬琦琦笑眯眯地大口吃完剩下的雪糕,「你看,我吃完了。好了,我也要去複習準備考試了。」
兩人回了各自房間,準備自己的功課。
顧念之除了上課、寫畢業論文,還要準備第四次庭審的資料。
謝德昭和謝清影父女倆是霍紹恆幫她聯繫的證人,當時他們答應的時候,還在國外,顧念之只在電話里跟他們分別談了一次。
具體的情況,她還想等他們回國之後再談。
沒想到已經有人盯上他們了……
如果不是霍少他們做事穩妥,說不定這倆人也會遭遇夜玄一樣的命運。
顧念之吁了一口氣,集中精神開始準備。
……
第四次庭審確定的時間很迅速,就在下一周的周五。
顧念之在陰世雄的安排下,跟謝德昭和謝清影父女見了一次面,談了幾個小時,但是得到的消息卻不多。
因為謝德昭因為前妻的關係,跟顧祥文二十多年前就鬧翻了。
這麼多年沒有來往,他能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
謝清影就更不用說了,從她記事的時候起,就沒有見過顧祥文,只是收過顧祥文送她的許多禮物。
但是由於謝德昭對顧祥文怨念頗深,謝清影也不怎麼待見顧祥文送的禮物。
顧念之十分遺憾,跟謝清影約好,等官司完結了,她要去謝清影在法國的家裏看看顧祥文那些年送她的禮物。
……
何之初這些日子非常沉默,也很平靜,對顧念之的爭產案,他一直是旁觀的態度。
如果顧念之要跟他討論法律問題,他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並沒有主動談過與之相關的別的話題。
顧念之感覺到他對這個案子不是特別熱心,也就很注意不要太打攪他。
這一天上完課之後,何之初從階梯教室里走出來,臉上有些疲憊。
顧念之是他的助教,這一堂課是給本科生的公共選修課。
何之初應B大邀請,開了一門法學概論的基礎理論課。
這麼枯燥的內容,卻被何之初講述得妙趣橫生,聽得大家如痴如醉。
每周何之初這課的座位都炙手可熱,甚至有些有商業頭腦的學生跑來提前佔座,然後高價出售。
喜歡上何之初課的白富美很多,因此這些座位也不愁賣不出去。
顧念之跟着何之初走出來沒多遠,就被一群漂亮的白富美女大學生圍住了。
「何教授,我有些不懂的問題,能不能今天晚上去您的住處請教?」
帶頭問的女大學生貌美如花,穿着一件乳白色修身羊絨中長大衣,齊膝的長靴,大大的波浪卷披肩發,看人的時候風情萬種。
顧念之看了看天,現在才上午十點,小姐姐有什麼問題大白天不能請教,非要晚上去敲教授房門?!
何之初一走下講台,就不再是溫潤如玉的大學教授,而是一朵淡漠冰冷的高嶺之花。
對這種明顯不是問問題的學生,他一直選擇無視。
何之初目不轉睛往前走去,將剛才圍上來問問題的女大學生晾在那裏,情形十分尷尬。
顧念之卻覺得解氣,不怕死地上前架橋撥火:「我是何教授的助教,幾位小姐姐有問題可以發我信箱,我會向何教授尋求答案,然後轉發給你們。」
「免了,二手答案誰稀罕。」帶頭的女大學生眼皮都不搭一下,完全無視顧念之,對自己的朋友說:「走。」
一群人風風火火往顧念之、何之初背道而馳的方向走過去。
顧念之嘆了口氣,小跑着來到何之初身邊,說:「何教授,其實您委婉地拒絕她們就好了,這樣一言不發很得罪人。」
何之初看了她一眼,「我怕得罪人?」
顧念之:「……」
您大爺當然不怕,可是這些人掌握着教授的評分啊!
雖然學生評分不佔主要百分比,但是如果太低的話,校方也會勸退地……
顧念之這樣想着,也這樣勸何之初。
何之初本來心情不大好,但現在也被她逗樂了,笑着說:「……我需要她們給我打分決定去留?嗯,你這樣小看我沒毛病。」
顧念之:「……」
她捂了捂前額,面不改色說:「這幾天熬通宵,沒有睡覺,剛才是說夢話,何教授不必理會。」
何之初勾起唇角,「你真是越來越看人下菜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有這樣教過你?」
顧念之愕然地放下胳膊,「是啊,何教授不是一直這樣教我們的?」
何之初:「……」
這叫不叫教會了學生,反而被學生拿他的話懟他?
那句華語叫什麼來着?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何之初揉了揉額角,「你的官司怎麼樣了?怎麼拖了這麼長時間?」
顧念之小聲說:「顧家的財產比我預想的還要多,光是搜集證據,拿到國外證明就花了不少時間……」
「……就顧家那點東西,能拿回來就拿回來,拿不回來也不要緊。」何之初凝視着顧念之,「把自己折騰瘦了。」
「瘦了好啊!不用跑步節食就能瘦,何教授這是誇我呢。」顧念之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還有,顧家的東西是我的東西,不是顧嫣然的,我一定要拿回來。何教授,您不是支持我拿回來嗎?」
「我以為用不着費這麼大力。」何之初喃喃地說,「……沒想到這麼多人覬覦一塊沾了肉星的骨頭……」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顧家是大肥肉好吧?怎麼只是沾了肉星的骨頭?再說是我父親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
何之初:「……」
「你今天就是要跟我抬槓?」何之初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看着她,「什麼時候第四次庭審?」
「……明天早上。」顧念之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是有意要跟何教授抬槓,我這是職業習慣。」
「去你的職業習慣。」何之初曲起手指,輕輕在顧念之額頭上敲了一下,「不上庭的時候,不要保持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真正的好律師,都是舉重若輕,別人看不出他們的深淺。」
顧念之點了點頭,「好的何教授,我儘量努力。」
何之初勾了勾唇角,突然問:「你很在乎顧祥文?」
「他是我父親!我當然在乎!」顧念之握着拳頭表示決心。
「……你母親呢?怎麼不聽你在乎你母親?」何之初又問道。
顧念之想了想,背着書包原地轉了一圈,倒退着在小路上走動,朝何之初眨眨眼:「……我暫時對母親沒有感覺,不過等我知道更多的事,也許我就愛母親超過愛父親了。」
何之初:「……」
兩人在岔道口分手的時候,何之初說:「明天我去旁聽你的庭審。」
「真的?!」顧念之高興起來,「那我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
……
周五的早晨,B大的校園裏已經沸騰起來。
顧念之這一次坐着何之初的車來到法庭門前。
陰世雄帶着馬琦琦下車,笑着跟何之初打招呼。
何之初朝他點點頭,往地下車庫開去了。
陰世雄也上自己的車跟着去停車。
顧念之在法院門口跟馬琦琦閒聊了幾句,就看見一輛跟大巴一樣的豪華房車開了過來。
房車在法院門口停下來,車門打開,顧嫣然穿着一身香奈兒秋冬最新款的人字呢黑白棋盤格套裙,看靜態圖很雅致,但是穿在顧嫣然身上,就像把一塊幾何圖案的地毯穿在身上。
顧嫣然戴着大大的Prada浮雲墨鏡,旁若無人地在保鏢、管家和金婉儀的簇擁下,先走進法院的大門。
顧念之和馬琦琦相視而笑,悄聲吐槽顧嫣然:「……就她戲多,誰還不是小公舉咋地?!」
兩人手拉着手,剛要轉身進去,就看見又一輛豪華車開了過來。
這一次開來的車不僅豪華,而且上檔次,是一輛紅旗防彈轎車。
顧念之瞥了一眼車牌,確定是軍牌。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正是跟顧念之見過幾次的謝清影。
另一邊車門打開,出來的是她父親謝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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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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