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的地下教父?什麼時候的事?」霍紹恆眯了眯眼,一雙犀利的眸子黑如墨晶,沉得見不到底。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對世界各地的家族財閥勢力都有了解,如果何家在南美真有這樣的能耐,霍紹恆不可能不知道,因為這是他的主要工作之一。
趙良澤翻了翻那份卷宗看了一會兒,說:「應該是近幾年的事。據說何家一直特別低調,但是七年前,從何之初進入美國最大的律所做合伙人開始,何家在南美才漸漸浮出水面。」
霍紹恆的手在卷宗上敲了兩下,搖搖頭說:「這不能說服我,繼續查。如果何家真有這麼大的能量,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這麼多的財富和勢力範圍,不可能一朝一夕鑄就。所以,這裏面有說不通的地方。」
趙良澤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調查得夠詳細了,不料被霍紹恆一說,還真是處處是漏洞。
他灰溜溜地將卷宗拿了回來,耷拉着腦袋小聲說:「是,首長。」
霍紹恆看了看他沮喪的模樣,垂眸提醒他:「還有一件事,如果看時間點的話,何家浮出水面的那一年,就是我們救了念之的那一年。」
「啊?對啊!這難道也有關係?!」趙良澤一聽又興奮起來,「難道何家真的跟念之有什麼關聯?!」
霍紹恆沒有說話,目光定定地看着電腦,打開一個秘密程序,輸入密碼,然後點開了南美的頁面。
雖然只是地圖,但經由特殊軟件處理,把有關數據輸入進去,簡直就是一副全藍星各地大佬財閥家族匯集圖,這也是他們特別行動司壓箱底的寶貝。
以前的南美這裏標註的都是拉丁文的家族姓名,都是當年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上層家族後裔,而何這個姓氏,是近幾年才崛起的,但在南美已經佔據半壁江山。
霍紹恆的鼠標移到南美上方的中美洲,然後繼續上移,來到加勒比海沿岸的小國家。
巴巴多斯就在其中,顧嫣然所在的顧氏家族,也是那裏的財閥之一,當然,沒有何家這麼顯赫。
「……我只是想知道,一個七年前所謂『低調』的家族,是如何能躲過我們特別行動司的耳目,突然一躍成為南美的地下教父。」霍紹恆若有所思地拿鼠標在地圖上加了個備註,又指着巴巴多斯說:「查顧嫣然所在的顧家,和查何家一樣查。」
「是,首長!」趙良澤大聲接受命令,抱着卷宗轉身出去了。
他從霍紹恆辦公室出來,看見陰世雄一個人吊兒郎當將腳擱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坐着,一副沒坐相的樣子,不由鄙夷說:「大雄,你最近是怎麼了?難道是發**情**期到了,找不到交配的對象嗎?」
「我呸!你才找交配對象!」陰世雄噴了趙良澤一口,「說正事兒,我聽見你在裏面跟霍少說的話了。」說着朝霍紹恆的辦公室那邊努努嘴。
趙良澤抱着卷宗在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來,聳了聳肩說:「聽見又怎麼樣?我們倆之間還有秘密嗎?」
反正趙良澤能知道的,陰世雄也需要知道,同樣,陰世雄知道的,趙良澤也需要知道,這是工作程序,也是工作需要。
他們特別行動司,不存在什麼事情只有一個人知道,就是以防萬一,既是制衡,又是雙保險。
萬一有人殉職,另一人可以繼續工作。
「當然有秘密。」陰世雄嗤笑一聲,湊到趙良澤跟前小聲說:「比如說,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喜歡姐姐,卻被妹妹纏上了這種事……」
「你你你……你別胡說!」趙良澤差一點從座椅上跳起來,急忙壓低聲音警告陰世雄:「這種事你別亂說!不然小心以後我把你的各種壞習慣給你未來老婆抖出去!」
「什麼壞習慣?我怕啥,男人還能沒點壞習慣……」陰世雄不以為然地站起來,看了看霍紹恆的辦公室,想進去說句話。
趙良澤追上來揪住他的衣領,「真沒關係?那我以後可要告訴你未來老婆,你喜歡對着哪位play-boy女郎的圖片擼……」
「你閉嘴!」陰世雄頓時臉都漲紅了,惡狠狠地警告他:「你怎麼知道的?!這是我的個人私隱!不是工作!你不能亂說!」
「哈哈哈哈哈……」趙良澤笑得直不起腰,「你真有啊?!我就是詐你一下……哈哈哈哈哈……」
陰世雄發現自己着了趙良澤的道兒,惱得踹了他一腳,然後頭也不回地衝到霍紹恆的辦公室里,撲通一聲將辦公室門關上了。
霍紹恆從辦公桌後抬起頭,平靜地看着陰世雄,「有事?」
「霍少,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陰世雄見霍紹恆臉色正常,好像沒有聽見趙良澤在外面的風言風語,臉上的燥熱才下去一些。
「那就想好了再進來。」霍紹恆抬眸看了看大門,示意陰世雄門在那邊。
陰世雄嘿嘿笑了兩聲,並沒有轉身出去,而是走到霍紹恆的辦公桌前,聲音也壓得很低:「霍少,我們這裏查這個,查那個,收穫都不大,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直接從念之這裏入手?」
霍紹恆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顧念之的記憶就是一大障礙。
如果她能記得起來十二歲以前的事情,那麼他們根本就不用費這麼大力氣追查。
可是一讓她試圖回想當年的事,她的大腦就劇烈地疼痛,最嚴重的時候還發生過在催眠的時候全身痙攣,差一點暈過去再也醒不來的情況。
自那一次之後,霍紹恆就再也不提催眠喚醒記憶的辦法,始作俑者陳列當然更加不敢提了。
顧念之再去看心理醫生,也只是做常規檢查。
「……念之的記憶,你就當完全不可恢復。所以別想從她那裏着手。」霍紹恆頓了頓,否決了陰世雄的提議。
陰世雄忙說:「我知道她不能用催眠喚醒記憶的辦法,可是我們可以用別的辦法啊!」
「什麼別的辦法?」
「比如說,我們可以循序漸進地把我們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訴她,看看她有什麼反應。不是要試圖喚醒她失去的記憶,而是讓這些她重新接收這些她本來應該熟悉的消息,假以時日,也許能對她有正面作用的觸動呢?」
陰世雄靠的是對人心的把握,而不是大腦的把握。
對於人來說,哪怕記憶遺失,但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總會在不經意之間表現出來。
霍紹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道理,說下去。」
得到霍紹恆的鼓勵,陰世雄更加熱絡了,「吶,就是最近的事,不是查出來何之初可能以前認識念之嗎?我們可以向念之透露一下他們以前可能認識,然後問問她和何之初在一起的時候,何之初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如果有的話,就更有助於我們查清真相,還能幫念之找回她的家人!」
霍紹恆聽完看了陰世雄一眼,淡定地說:「念之什麼時候跟何之初在一起過?你說話要注意用詞。」
陰世雄:「……」
媽蛋!
他就是表示一下這個意思而已,怎麼就被霍少引申到那種地步了……
陰世雄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護,但是抬眸看見霍紹恆漸漸蹦起來的唇角,他馬上接受批評,「是,首長,是我詞不達意。我的意思是,她和何之初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有沒有不一樣。」
霍紹恆:「……」
算了,這傢伙說不定是故意的。
霍紹恆不再糾結陰世雄的用詞問題,仔細考慮了幾分鐘,緩緩點頭,「可以試一試。」
「太好了!」陰世雄磨掌擦拳,「要不我去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好好說話,什麼吃螃蟹……」霍紹恆橫了他一眼,「念之這兩周要臥床休息,還是我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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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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