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明珠，莫蒙塵 番外篇：老爹老媽的謝幕

    2014年10月31日

    底特律，帝國軸心球館。

    今天，是nba2013-2014賽季的常規賽揭幕戰。

    上賽季，在卡梅隆·安東尼、埃迪·庫里和布蘭登·羅伊的帶領下，活塞贏得隊史第十四座總冠軍，也是自1999年以來的第十二座。

    活塞無疑是二十一世紀迄今為止最偉大的體育俱樂部，他們締造了十連冠的曠世傳說，書寫了15年12冠的不朽篇章。

    今晚，是他們的冠軍旗升旗儀式和戒指頒發儀式。

    還有一個儀式——是格蘭特·希爾和莫蒙塵的球衣退役儀式。

    許多新球迷很不解，為何nba歷史最佳球員，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運動員之一——為何在退役這麼多年才得到這般他早該得到的殊榮？

    前活塞總經理喬·杜馬斯給出了答案：「他希望和格蘭特一起退役球衣。」

    希望和希爾一起退役球衣，聽起來更像是一個藉口，對世人來說，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文化符號。

    2007年以前，世界各地到處都是他的簇擁。

    2007年以後，人們只能通過比賽錄像和他留下的故事來尋覓他的偉大。

    他偶爾會製造出一些新聞，引起世界的關注，但他已經不再是世界的焦點。

    今晚，時隔七年，他將再度站在聚光燈之下，他還好嗎？

    活塞在揭幕戰中戰勝老對手馬刺，取得賽季首勝。

    比賽結束的時候，全場觀眾一起起立，莫蒙塵和希爾，身着西裝，慢慢地走進了球場。

    不少上了年紀的球迷拖家帶口來到現場，他們幾乎把喉嚨吼破。

    七年過去了，年方41歲的看起來依舊年輕，不像希爾已經禿了頭。

    哪怕已經退役多年，那股披靡天下的氣勢依然存在。

    「我多希望這幫人是為我而瘋狂。」希爾鬱悶地說。

    莫蒙塵淡淡地說：「這就叫距離產生美。」

    「是啊。」希爾感慨道，「早知如此，我當初還不如和你一起退役就算了。」

    莫蒙塵淡笑道：「如果你和我一起退役，你就無法見證偉大的十連冠，也無法超越比爾·拉塞爾，成為史上奪冠次數最多的球員。」

    偉大的指環王職業生涯總共獲得11次冠軍。

    而希爾呢？他在更激烈，更有競爭力的時代，隨隊締造十連冠，長達18年的職業生涯全部效力於活塞，12次奪冠，超越了拉塞爾，成為nba歷史上奪冠次數最多的球員。

    希爾笑了笑，他的確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他的職業生涯如此璀璨。

    「讓我們開始倒數！」

    現場觀眾從10開始倒數，聲音越來越大。

    屏幕上方播放着莫蒙塵和希爾的生涯集錦。

    1994年，希爾以首輪第三順位加入活塞。

    1995年，莫蒙塵以首輪第十八順位加入活塞。

    他們並肩作戰，共御強敵。

    1996年季後賽首輪與魔術血戰五場惜敗；

    1997年半決賽遭遇公牛王朝五場脆敗；

    1998年東部決賽搶七戰遭到喬丹絕殺；

    然後，集錦的內置音樂變得激揚，現場觀眾的呼聲越來越熱烈。

    1999年，停擺賽季，這一年屬於希爾。

    2000年，世紀之交，總決賽第六場「請見證」罰球絕殺湖人，王權確認。

    2001年，降臨，三連冠達成！

    2002年，埃迪·庫里們加盟，傳奇翻篇，他們是活塞的未來嗎？

    2003年，常規賽77勝，季後賽全勝，五連冠，活塞觸及了永恆！

    2004年，偉大延續，無人能擋。

    2005年，擴張選秀，活塞元氣大傷，那又如何？不要低估一顆追逐歷史最佳的心。

    2006年，拉希德西遊，希爾賽季報銷，獨木難支？不，傳奇不死。

    2007年，權杖交接，超越前人，九連冠達成！

    2008年，十連冠定鼎時代，稱霸聯盟。

    2009年，傷病隕落，神話破碎。

    2010年，體系更迭，兵敗東決。

    2011年，全員奮起，格蘭特·希爾總決賽神兵天降，老兵的血尚未流盡。

    2012年，傳奇終將結束，活塞半決賽出局。

    2013年，格蘭特·希爾最後一舞，活塞眾志成城奪取12冠。

    屏幕變得漆黑，一團字浮出。

    「你們的傳奇，我們有幸見證！」

    伴隨着昂揚的音樂，現場燈光照明，莫蒙塵和希爾需要進行最後的演講。

    希爾一個人的演講佔用了二十分鐘，莫蒙塵聽得犯困，然後他總算結束了又臭又長偏偏現場觀眾還很喜歡的演講。

    「聽完格蘭特的演講，我差點睡着了。」莫蒙塵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引起了現場的笑聲。

    莫蒙塵微微向前，伴隨着現場的呼喊，說：「我還是要說一句，好久不見。」

    「我這一生中遇見過很多人，他們給予我幫助和動力，激勵我向前，如果要感謝，我在這裏感謝個一天一夜也感謝不完。我想了很多，我最該感謝的，是底特律這座城市。」觀眾的吶喊聲再次打斷莫蒙塵，他不得不停下來等聲音停止。

    「我和底特律有着一種特別的聯繫。」莫蒙塵說，「1995年我來到這裏試訓的時候，在國際機場遇見了我的妻子——以法蓮。」

    掌聲打斷了他。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感覺我會在這裏做出一點成績。」

    莫蒙塵說到「一點」的時候，現場的觀眾被他逗笑了。

    連希爾都在嘀咕：「那可真是好大的一點啊。」

    「所以，我首先感謝底特律，謝謝這座偉大的城市給予我愛情、友誼、事業。」

    「我還要感謝來到現場和沒能來到現場的球迷，謝謝你們無私的給予我熱愛和支持。」

    「我更要感謝我的隊友，謝謝他們寬容與信任，讓我可以帶領他們前進。」

    莫蒙塵說：「最後我要感謝我的家人，他們對我的支持與幫助，他們給予我的愛和動力，讓你們看到了球場上的。」

    恐怖的尖叫席捲帝國軸心球館。

    三萬多名觀眾一起嘶吼。

    「當你熱愛一座城市並且時常漫步探索其間時，不僅你的靈魂，就連你的身體，也會對這些街道極為熟悉，以至於多年之後，在一股或許因為憂傷飄落的輕雪所引起的哀愁情緒中，你的腿會自動帶着你來到最喜愛的一個角落。」莫蒙塵說，「這就是底特律對我的意義，這就是我今晚站在這裏的原因，謝謝你們的愛。」

    莫蒙塵的演講很流暢，看得出他早早背好了演講稿，可能私下還練習了上百遍，否則不會說得這麼流暢。

    希爾用了二十分鐘演講，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當他把麥克風交出，這場告別儀式也隨之結束。

    現場的呼聲一陣高過一浪，接着，莫蒙塵和希爾，陪同家人，注視着9號球衣和33號球衣一起升空，與活塞的十四面冠軍旗，和戴夫·賓的2號、查克·戴利的2號、鮑勃·蘭尼爾的16號、維尼爾·約翰遜的15號、丹尼斯·羅德曼的10號、以賽亞·托馬斯的11號、比爾·蘭比爾的40號、傑羅姆·威廉姆斯的13號、賈馬爾·馬格洛伊爾的20號、路易斯·m·洛爾的7號、拉希德·華萊士的30號、一起成為了活塞隊史的一部分。

    莫蒙塵和希爾當場擁抱。

    nba歷史上最偉大的雙人組，兩位站在總統山上的超級巨星，今晚過後，將與他們終生效力的球隊，徹底告別。

    第二天，底特律全城還瀰漫在告別的憂傷氛圍之中。

    莫蒙塵回到加里頓公寓小住一夜，原本想睡個懶覺，一隻壯年的金毛犬吵醒了他。

    這隻金毛犬是巴迪的女兒，名叫海蒂。

    因為它出生的時候，梅黛拉看了一部名叫《海蒂和爺爺》的電影，所以給它取名為海蒂。

    海蒂吵醒莫蒙塵的原因是有人登門拜訪，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和莫蒙塵一起退役了球衣的格蘭特·希爾。

    「我這裏可不歡迎閒人。」莫蒙塵對希爾說。

    希爾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家裏有事，關於獅子的，我得回去。」莫蒙塵說。

    希爾知道他說的是那隻被他從動物園買來的小獅子，他見過。

    這幾年，莫蒙塵除了專精廚藝和料理，還成為了澳大利亞有名的牧場主，但他的牧場更像是專供給格雷斯的獵場，像是一個小型的野生動物公園。

    他的生活平靜又有趣，和希爾不同。

    「我打算加入tnt，當解說員。」希爾說。

    莫蒙塵道：「替我跟查克和肯尼問個好。」

    閒聊幾句，他們決定去外面吃一頓午餐，重溫一下當年的感覺。

    莫蒙塵和希爾打扮了一下，哪怕是死忠球迷也很難認出他們。

    就這樣，兩人一狗出現在底特律有名的餐廳——丹尼和囧恩。

    他們進入其中，選了個好位置，周圍的客人沒有認出來，但對跟隨他們進來的海蒂投出古怪的眼色。

    「這家餐廳什麼時候開的？」

    「你退役之後。」

    「難怪。」莫蒙塵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在底特律的時候基本把全城的餐廳給逛了一遍，還評出最佳餐廳和最爛餐廳，他的記性一向很好，他不記得當時有這麼一家餐廳，所以有此一問。

    女服務員走過來，把菜單放到他們桌上，看見乖巧地坐在一邊的金毛，她說：「先生，我們這裏有五條規定。」

    「哦？哪五條？」莫蒙塵笑問。

    其實這個規定他進店前早就在牆上看見了。

    女服務員被問得白眼一翻，「不許喧譁、不許影響他人用餐、不許抽煙、不許攜帶寵物。」

    「你說她嗎？」莫蒙塵指着海蒂，「她不是寵物，她是我的朋友。」

    說着，莫蒙塵低頭對海蒂說：「這位女士居然說你是我的寵物。」

    於是海蒂裝出一副很兇的樣子死死地瞪着女服務員。

    「請...請您配合！」女服務員驚得後退。

    希爾大笑道：「別逗她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等等，不是有五條規定嗎？你才說了四條。」莫蒙塵說，「還有一條呢？」

    「本店規定。」服務員對這個胡攪蠻纏的怪人快要忍不了了，「一，不許喧譁；二，不許影響他人用餐；三，不許抽煙；四，不許攜帶寵物；五，除非你是，他在本店享有一切特權！」

    說完，女服務員一頓，玩味地看着莫蒙塵：「如果您是，別說是我們這，整個底特律都會為你亮綠燈。」

    希爾一臉的哭笑不得。

    莫蒙塵慢慢地拿下假髮，摘掉鬍鬚，最後拿下墨鏡。於是，那張價值連城的臉，落入了女服務員的視線之中。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可以開始點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