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過,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得到了又失去,這種心情葉子無法體會。母親身死,父親不知所蹤,唐柔幾乎接近崩潰。尤其是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葉子覺得,他要是現在不答應,她就會立刻瘋掉。
幫,肯定得幫,就算不幫她,葉子也早就有了想法,既然白小旗還活着,給誰當槍不是當?趁着背後那些人以為他們已經穩贏,一個個都忍耐不住跳出來的時候背後給他們一槍,多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葉子一直覺得這句話不對。
在他看來,人若犯我,也得看他犯的重不重。
其實,葉子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好說話很好相處而且心地善良的人,一般情況下從不跟人結梁子。可要總有人覺得他好欺負,他也會反擊。
八歲那年,聖門裏一個比葉子大五六歲的師兄幾次三番嘲笑葉子,結果讓還是個小屁孩的葉子拎着葉道行的軟劍追的那傢伙滿山跑,最後差點逼的他從後山的懸崖上跳去。要不是葉道行及時趕到,估計這位師兄今年也差不多快過周年了。
葉子很生氣,他本來就是個保安,拿着堪比白領的工資,過着悠哉的生活,每天跟王大寶聊天吹牛,看看女生又長又白的大腿,這種日子多舒坦啊。要不是唐庸,他也不會成為唐柔的司機兼保鏢,也不會遇到這些破事。當然,這些事情他是不會算在唐庸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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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集團大門前熱鬧非凡,從一大清早開始,門口已經被扛着短炮的記者擠的水泄不通,一個個臉色焦急,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半個多月前,青城盛世集團董事長唐庸一家三口被害,這個消息一傳出來,盛世集團的股價便瘋狂的下跌,半個月後,卻突然傳出來有人要接手,明銳的直覺告訴他們,這是個大新聞,絕對是大新聞。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盛世集團這頭駱駝還沒死,而且,半年前,盛世集團在新品發佈會上宣佈了一項可以說是震驚世界的研究成果-----超級電池。
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人才?不,是能源。一節手指頭大小的電池,能帶起一家中型工廠一年的電力,這是什麼概念?雖然說這個項目還在研究中,目前也只有不成熟的實驗品,但是,這也足以讓無數人眼紅了。甚至可以成為一個國家的重點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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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加長賓利車裏,康成和袁盛並排坐在後面。有錢人的座駕,私隱是很重要的,所以駕駛室與車廂被一道擋板隔開,司機並不能聽到後面的聲音。
「這回輪到我了?」康成輕搖着手裏的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水晶杯上留下一層層壁掛。
「什麼意思?」袁盛笑着問道。
「這回輪到我當棋子了?」康成喝了一口紅酒,表情不變道。
「棋子?呵呵-----」袁盛輕笑着搖頭。「雖然不好聽,不過也差不多。別說是你,我也是棋子,白小旗也是,諸葛誕也是-----不同的是,諸葛誕是帥,你我是士,白小旗只是個卒子而已。」
「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倒是好受多了。」康成笑着說道。「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既然是兩個士,為什麼把我頂在前面?」
「因為你最合適。」袁盛說道。「唐柔算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唐家出了事,你不忍心看到唐家的產業落與別人之手,這時候出手,於情於理也說的過去。」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說話間車子已經緩緩停在了盛世集團大門口,車門剛一打開,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便如見了蜂蜜的狗熊似的撲了過來,門口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和保鏢立刻上前阻擋,把康成和袁盛圍在了中間,勉強隔出一塊中空地帶。在保鏢的開道下,兩人向大樓內走去。
「康先生,請問您這次收購盛世集團的股份是獨資嗎?」
「康先生,請問您現在手中有多少盛世集團的股份?有沒有希望成為第一股東?您能回答一下嗎?」
雖然被保鏢擋住,記者們卻是見縫插針的塞着畫筒,大聲的對康成問道。
康成停下了腳步,看着記者說道:「這些問題等下在股權轉讓的新聞發佈會上我會一一回答,現在,還請各位讓一讓,樓上已經準備好了會議室,發佈會二十分鐘後會在會議室舉行。」
進入電梯後,外面的嘈雜瞬間被阻隔,看成整了整身上的西裝,看着袁盛說道:「難怪諸葛誕不願露頭,我還真不怎麼喜歡這些記者,太難應付。」
袁盛笑了笑,說道:「別抱怨了,這本來就是一場賭博。幸運的是,你跟我都賭贏了,白小旗賭輸了。」
「真是可惜了。」康成惋惜的嘆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還挺喜歡白小旗那傢伙的,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不過好在沒什麼心眼。」
「所以他只能是個卒子。」
「是啊,所以他只能是個卒子。」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叮!
電梯門打開,門口早已經有工作人員等在電梯口,康成和袁盛一出來,就帶着了兩人向會議室走去。
偌大的會議室中,主席台上擺着一排蓋了紅布的桌子,盛世集團剩下的幾個股東也已經早就到了,見康成和袁盛進來,紛紛起身打着招呼。
二十分鐘後,記者們也魚貫而入,在主持人的宣佈下,收購儀式正式開始。
流程很狗血,先是康成帶頭,與其充滿悲傷的感慨了一番唐家的遭遇,然後又表表決心,說一些保證會帶領盛世集團再創新高廢話,算是走了一個流程。
等流程一走完,就是記者提問的環節。康成隨手點了一個記者,示意他可以提問了。
「康先生您好,我是青城電視台經濟頻道的記者。請問,您這次收購盛世集團的股份,是獨資還是合資?眾所周知,集團前董事長唐庸一家遭遇不幸,集團股價在半個月內幾乎跌停,這個時候您出資收購,是出於什麼目的?」
「出於什麼目的?」康成笑了笑,說道。「我先回答你最後這個問題。不說利益上的關係,我們康家和唐家從我父親那一輩就是有交情的,而且,唐柔小姐也是我的未婚妻,現在唐家遭遇不測,於情於理,我也要出手-----至於資金,我不是獨資,我也沒那麼多錢獨資,我身邊這位袁盛先生想必大家也都認識,我收購盛世股份其中一小半的資金都是袁先生出的。股份也有他的一份。」
康成剛說完,一個女記者又站了起來,問道:「康先生您好,我是華夏經濟報的記者,請問,您這次收購盛世集團的股份,是市面上的流通股還是公司的原始股?」
「都有。」康成說道。「除了市面上的流通股,還有集團前董事長唐庸先生的手裏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等下還請各位見證簽字儀式。」
「這麼說,您現在已經成為了盛世集團最大的股東了?」
「可以這麼說。」康成笑着說道。
「那麼,這裏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那女記者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據我接到的消息,盛世集團前董事長唐庸先生早就立下過遺囑,他手中的股份第一繼承人是他的女兒唐柔小姐,第二繼承人是她的夫人沈女士。現在,沈女士不幸遇害,唐小姐和唐先失蹤,卻沒有確切的死亡消息,您這個時候出來收購唐先生手中的股份,合法嗎?」
康成的臉色頓時一變,正好說話,卻看到袁盛不動聲色的對他打了個顏色,深吸一口氣,臉上再次掛起了笑容:「這位記者,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唐家的事情是我安排的嗎?-----唐柔是我的未婚妻,我收購盛世集團的原因之前也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現在再重申一次-----盛世不能一日無主,我也不能看着唐家的產業從此落魄,所以我才做了這樣的選擇。」
「是的,唐庸先生和唐柔小姐已經失蹤了半個多月,我也不希望他們出什麼事。」說到這,康成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可以當着你們所有媒體的面保證,我做這些,完全是出於私人感情,假如有一天,唐庸先生或是唐柔小姐能回來,我會把手中的股份全部如數奉還。」
這話說完,那女記者頓時就沒了聲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是當着幾十家媒體的面,她還能說什麼?
「康董大義啊。」一個年紀五十多歲的股東感慨着說道。
袁盛也笑,小聲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有當情聖的潛質,說的我都快感動了。」
「說的好!」
突然,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開,咚的一聲撞在兩邊的牆上,接着,一個穿着大褲衩大背心的年輕男人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康董說的可真感人啊。」年輕男人讓開眾人的視線,露出站在他身後,穿着一身黑色紗裙的女人,笑道。「既然康董這麼大方,我們也不好意思讓你破費,還收購什麼啊,直接把股份轉過來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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