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挨着海邊,杏兒又是抓魚的好手,不缺肉吃。一筆閣 www.yibige.com在海邊這魚比鹹菜還便宜,我都說不讓杏兒去海邊自個釣了,可她總說自己抓的魚好吃。你看我都被杏兒餵胖了。」戰常勝隨聲附和道,「這個大舅子可以作證的。」
丁爸抬眼看了一下戰常勝身上的變化到不大,臉上的笑容倒是多了,不再是第一次見面時冷冷的肅殺之氣。
帘子外丁媽看着閨女變化很明顯,與兩個月前相比,胖了不少,氣色也好,人因為不下海、下地,也捂白了不少。
「爸、媽我寄回來的魚,你們一定要吃,可不許放啊!」丁海杏嚴肅地看着他們道。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我們吃還不行。」丁媽看着閨女應道,拉着她去了鍋台邊,「咱們先把肉煮上去。」
「我去挑水,熬大骨需要水。」丁國棟從炕上下來道。
「去吧!」丁爸揮手道。
丁國棟挑開帘子出去,從門後,拿起扁擔和木桶去了村裏的水井處。
待大骨頭煮上,肉味兒飄來的時候,大家使勁兒的嗅鼻子,這味道實在太香了。
在曬棚上看書的三人按捺不住,爬了下來。
此時天暗了下來,點上了煤油燈,杏花坡還沒有通電。
燈光如豆,照亮了寒夜。
而姑姑丁明悅也帶着一身寒氣進了門,「姑姑!」丁海杏笑意盈盈地看着剛進門的她道。
「啊!你這丫頭怎麼回來了。」丁明悅激動地抱着她道。
「姑姑,我好想你啊!」丁海杏拍着她的後背感慨萬千道。
丁明悅推開她,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明亮的眼睛,上下來回仔細着打量着她道,「來讓姑姑好好的看看。」看着眼前面色紅潤,凹下去的臉頰豐潤了起來,常年被海風吹皺的額臉頰也光滑細膩了許多,「人漂亮了。」眉眼間春意盎然,那笑容間的幸福做不了假,如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女人,總算放下心來。
自己就這一個侄女,從小看着她長大,跟自己親閨女似的。
「姑姑,這是常勝。」丁海杏回過頭,介紹道。
戰常勝在丁海杏叫姑姑那一刻,就從炕上下來,站在了炕前面。
「姑姑!你好。」戰常勝看着丁明悅道,都說侄女似姑,姑侄倆還真長的有幾分相似。
丁明悅終於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戰常勝比照片上還俊美幾分,一身海軍軍裝,沉穩肅穆,器宇軒昂,冷峻的臉上微含着一絲微笑,深邃的眼眸在瞥見丁海杏時,划過一抹柔情。
丁明悅在心裏滿意的點點頭,「坐吧!我們坐下說話。」
丁姑姑一回來,大骨頭撈上來,放在了炕桌上,手抓着骨頭直接啃!
丁爸遺憾地說道,「可惜沒有酒。」
「爸,我帶了瓶茅台。」戰常勝看着他悠悠然道,提高聲音道,「杏兒,把酒拿來。」
丁爸聞言,立馬催道,「快點,快點兒拿出來。」
「知道了。」正準備下麵條的丁海杏應道。
丁媽拉着丁海杏的手道,「做你的飯。」說着挑開帘子,站在門口阻止道,「拿什麼拿?這酒留到過年的時候喝。」
「那好吧!」丁爸略微遺憾地說道,招呼道,「來來,沒有酒,咱們啃骨頭,這上面的肉還不少呢!」
「媽,您和杏兒的呢!」戰常勝抬眼問道,手裏並沒有抓着骨頭啃。
丁媽聞言搖頭失笑道,「我們的在外面呢!你就吃吧!餓不着杏兒的。」
戰常勝才挑了快小的,放在嘴裏嘬了起來。
啃完骨頭,湯麵也下好了,一人一大海碗,就着窩窩頭,吃的渾身冒汗。
「這窩窩頭好甜。」戰常勝笑了笑道。
「這窩窩頭裏放着烘柿子,當然甜了,比放糖還甜。」丁媽笑着說道,「山裏的柿子遍地都是,沒人要,除了直接食用,就是用來蒸窩窩頭。」
戰常勝瞭然的點點頭,又多吃了兩個窩窩頭,真的很好吃。
吃完飯,女人們去刷鍋洗碗,丁國棟把山貨拿出來,大家邊嗑松子,邊聊。
「這山裏的出產還挺多的。」戰常勝隨口說道。
「山貨不少可就是糧食打的少。」丁爸嘆聲道,「咱杏花坡依山傍海,風景如畫,景色宜人,咱們村不大也不算小,400戶,1432人;耕地1084畝,山巒700餘畝。別看這挨着海,不缺水,可不能用來澆地,而大海除了打魚,也不能種糧食。」
「可以種海帶啊!」丁海杏隨口說道。
「海帶也不是隨便種的,沒有上面分配任務,想種都不能種。」丁爸疑惑地看着她道,「杏兒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丁海杏撓撓頭,隨口說道,「一時忘記了。」又興致勃勃地說道,「還可以搞養殖啊!」
「海里能養什麼?竟說傻話?」丁媽看着她道。
「養魚啊!種植不給力,只有在農副業上做文章。」丁海杏理所應當地說道。
「你這丫頭,是不是病了,竟說胡話。」丁媽摸摸她的額頭道,「冰冰涼涼不燒啊!」好笑地看着她道,「這海里的魚那麼多,還用得着養啊!」
丁海杏都忘了這是六十年代初,海洋的漁業資源豐富,沒有過度捕撈,也沒有嚴重的污染,在漁民們的心裏,海洋的魚那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我的意思是,把魚弄回來圈養起來,就像是咱們養雞,養豬唄!」丁海杏輕鬆地說道,「這樣撈起來也方便,不用出海打漁。」
「又說傻話?那大海里的魚怎麼養,還不跑了。」丁爸笑呵呵地說道。
「用漁網啊!」丁海杏笑眯眯地說道。
「傻妮子,那得多大的網啊!」丁爸哈哈大笑道。
丁海杏也不氣餒,隨即又道,「養海帶的用的浮球,你下面掛雞籠子似的網箱不就得了。」
丁爸聞言笑聲戛然而止,一臉的若有所思,最終搖頭道,「這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起碼上面得同意,一切得上面分派計劃。」
計劃,又是計劃。一道計劃束縛了着人們手和腳與創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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