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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樓的提議,在整個學校都傳開了,曾經的傳言再一次甚囂塵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因為時隔兩年,大部分人都已經遺忘,於是傳言變得更加離譜,神乎其神。
下課期間,我特意去了舊教學樓前觀望,看到裏面人來人往,每一間教室都被打開來搜尋。
如果找不到人,或許是個好消息,如果找到了,恐怕……
我心中開始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總感覺這棟樓內有一雙凶歷的眼睛注視着外面的一切。
關於着紅衣而死的說法,源自民間傳說。穿紅衣而死,特別是自殺者,往往帶有極強的怨恨,紅色浮躁不安,便是強化這種怨氣的關鍵因素,所以死後十分容易化作惡鬼乃至厲鬼。
因為是民間傳說,知道的人也選擇信則有不信則無,而我知道這個說法,卻是從胡金來的口中得知,他親身經歷過。對於一個派出所民警的話,我絕不會認為胡謅,他們經歷的怪事太多,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一旦與民間傳說相互佐證,這件事的可信度就會瞬間上漲。
直到放學,舊教學樓的人才陸陸續續撤出來,不過看張達父母焦慮着急的表情,看來是沒有結果了。
我心中一顆石頭總算落下,這算是個好消息吧……
既然搜尋沒有結果,學校領導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校外的小混混上。
痞子今天被又一次被冤枉,心裏面也憤憤不平,在我身邊一個勁地唾罵,聽得我恨不得將耳朵塞上。
來到校門口,我遠遠看到值勤的看門大爺正在驅趕一個一身破衣爛衫的老婆子,她拿着一個碗掂啊掂的在乞討,碗裏的錢幣叮叮噹噹響,披頭的灰發遮住了臉龐,滿頭的污垢和灰塵,佝僂着身子,看着怪可憐。
看門大爺沒好氣地驅趕她,一邊口中還在唾罵:「滾滾滾!媽的,又是乞丐,晦氣,兩年前來了個乞丐第二天就死了人,今天剛有個小孩失蹤,又有乞丐過來!真是喪門星!」
老婆婆被看門大爺推了一把,踉蹌地跌倒在地,我想要上前去扶一把,只見那老婆婆顫巍巍地站起來,氣呼呼地拿手中的拐杖指着看門大爺道:「你個沒良心的,老婆子要你施捨幾個錢怎麼了,你這種人早晚要遭報應!」
她的聲音有一些沙啞,但我聽到的時候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不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聲音。
說完這些話,老婆婆就拄着拐杖氣呼呼地離開了。
留下看門大爺呆呆地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憤憤不平地啐了一口。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有些無奈,不知道該說什麼。
人便是如此,鬱悶之時,便是一杆走火的槍,會將子彈射向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第二天上學,我偶然間聽到班級里有人在組織鬼屋探險,豎起耳朵一聽,竟然打算晚上幾個人一起去舊教學樓晃悠一下,男女都有,而且看得出來一個個都興致勃勃。
有一個叫做程萱的女生走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應該挺好玩的。
我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對所有人說道:「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去比較好,鬼屋的話郊外有不少廢棄的房子,要去可以去那邊,唯獨學校的舊樓不能進。」
有男生開始發出譏笑,道:「林雲翼,你是不是怕了,膽子小就直說嘛,我們不會強迫你的。」
話音一落,其他人也跟着發出了嘲笑,有人嘲諷我,說我一個男子漢,膽子卻和雞一樣。
對此我都沒有反駁,而是異常冷靜,倒是程萱覺得過分,為我開脫,道:「林雲翼說不去肯定有原因的,失蹤的人到現在都沒找到,我也覺得不合適,萬一出什麼事情……」
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表示感謝,她的臉卻一下子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然而她的話在其他人耳中,無外乎膽小二字。程萱在班裏也算是班花級別的女生,這是個情竇初開的年紀,而我依然懵懂未知,哪懂得那些細膩的表情與眼神中,所暗含的情愫。
對於她為我開脫的行為,立即有人酸我們:「唉喲,你看兩個人多配,夫唱婦隨的,既然都是膽小鬼,乾脆湊一對算了!」
這一起鬨,程萱更加羞澀了,臉紅得如同秋收的番茄。
我則全程冷臉,冷得宛如冰窟,面對這樣的嘲諷,我心中不可能不憤怒,他們或許無知,卻並無過錯。
最後,我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們執意要去的話,我和你們一起去,定個時間吧。」
程萱抬頭看向了我,因為我的表情實在太過冷靜,反而讓她的臉色為之一變。
面對我的妥協,有人依舊繼續嘲諷我:「那到時候可別嚇得尿褲子啊!在女生面前丟臉可就不好了!」
我始終默不作聲。就算我說那棟樓里可能真的有鬼,他們也不會相信,甚至會愈發認為我膽小怕事,讓人無可奈何。
而組織者說道:「那就後天晚上八點在校門口集合,大家說怎麼樣?」
其他人都說好,還說會多叫幾個人一起。
程萱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小聲問我:「林雲翼,你不怕嗎?」
我聳了聳肩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怕嗎?」
程萱瞪着水靈靈的眼睛,不說話,眼神中似有波瀾蕩漾。讓我不禁心臟一跳,我還真沒見過這麼美麗純潔的眼睛。
當天回去,我就拿來一摞符紙開始畫符陣,我並不能確定那棟樓有什麼問題,只不過直覺感到裏面有什麼危險存在,所以我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我現在畫符的水平提升了不少,基本能保證十張之內,出一到兩張能用的,而且十六術,我都能成功施展。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也是傾盡全力,兩夜的時間,十六術各兩張符,幾乎叫我油盡燈枯、精疲力竭。
那一天晚上,我睡得無比深沉。
1992年3月5日晚上八點,驚蟄,凶時,日時相衝諸事不宜。如果我出門時看了黃曆……我依然會堅決出門。
八點的校門口聚集了七個人,其中有四人是我們班的,而另外三人,兩男一女,是外校的。比我想像中的人要少,至於那些人不來的原因,不得而知。
我背着一個小布包,裏面裝着我的念晶和畫好的符紙,還有大蒜、香灰和糯米,所以布包鼓鼓囊囊的,幾個人看見了,笑嘻嘻地說我老土。唯獨外校的一個男生,見狀眉毛一跳,不明緣由。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痞子,以他那點膽量,我也不想他跟着我淌這趟渾水。
我們本來打算翻牆頭進去,不過看到傳達室的大爺不在,估計在睡覺或者出去巡邏了,於是就大搖大擺地從傳達室前的小門進了學校。
進門的時候,我眼角處看到不遠處的街邊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躺着,像是無家可歸的乞丐,倒也沒怎麼留意。
夜色昏暗,天空沒有一點星光,仿佛天地之間都被黑暗吞沒,學校里杳無人煙、寂靜無聲,唯獨最遠處的教師寢室有孤寂的燈亮着。
我們每個人都帶了手電筒,八束光倏然在黑暗中亮起,照射出空氣中的層層飛灰。
程萱其實膽子不大,一開始就瑟瑟縮縮,十分緊張,也不知她為何願意來這個鬼地方。
因為她幫我說話,我對她印象還不錯,於是就讓她跟緊我,在我身邊,我至少能夠第一時間確保她的安全。
這樣的動作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一陣嘲笑。
與我同班的四個人當中,除了程萱,還有兩男一女,組織者叫做趙坤安,另外兩個,一個叫做袁明森,一個叫做夏曉鍾,都和趙坤安的關係不錯。而外校的三人,則都是趙坤安的朋友。
本來夏曉鍾和程萱是好朋友,然而因為程萱和我走得有些近,使得她似乎不太願意和程萱搭話,所以我和程萱仿佛被孤立了出來。
程萱似乎對我的布袋有些興趣,小聲問我裏面裝着什麼,她好像聽見莎莎的聲響。
我沒理她,總不能告訴她裏面是糯米吧……
末了她又忽然問道:「林雲翼,你是不是懂點那些事情?我感覺你一點都不怕,可是你為什麼不同意我們來這裏?」
我的心中微微一震,女生的第六感實在太強。但是我依舊保持着冷靜,默不作聲,眼睛則在不停地觀察着整棟樓的情況。
「你說,一會兒會不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程萱說這句話的時候,喉頭是打顫的。
我這才回過頭去,眼神堅毅地小聲說道:「你放心,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然這話落在我心間,卻是沒有底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只是讓自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是一種自信還是自負,難以言喻,但是我在,至少能夠盡全力讓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安然無恙。
或許這也是我們修行之人肩上應有的重擔。
舊教學樓和其他教學樓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屬於被獨立出來的建築,加上周圍綠蔭密佈、雜草叢生,三樓以下幾乎全部被遮蔽,一排排黑漆漆的窗戶在黑暗的樹葉中若隱若現,好似一雙雙烏黑的眼睛,透過枝丫的縫隙,靜靜地注視着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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