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向南走到我的面前,聲音冷若冰霜的:「你不是標榜自己不會糾纏不清嗎?你不是一向都很傲嬌的嗎?怎麼現在卻巴着我不放了?」
而此時他的手卻抓着林念萱的手不放。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到這一幕,我的大腦像是放空般似的停滯,此刻站在他們前面的我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
我很想讓自己變得瘋癲、變得潑婦,這樣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去打時向南,我很想質問他當初讓我義無反顧的跟了他,憑什麼我要承受這心碎的後果。
但最終理智還是拉住了我,我沒下手。
「何小姐,你不想離婚的話,也沒關係,就以時代和我們林氏在滬市的地位,我們可以跟你好好的耗着,反正也不耽誤我們結婚,只不過你就比較慘了,一個女人沒有離婚卻被趕出了家門,而且媒體新聞對你此前的出軌行為早已經大肆報道,等兩年以後以夫妻關係破裂起訴離婚,你可什麼都得不到,反而賠進去了自己兩年的時間,所以你看到底耗的是誰。」
聽到林念萱的話,一時間我陷入到了沉默。
是啊,時向南鐵了心的想要離婚的話,我想這是離定了。
就像林念萱說的那樣,滬市的人都會看到那天的頭條新聞,若就這樣一直巴着不放,以他們兩家的實力我真的沒辦法在滬市立足。
時向南早已成為我在滬市唯一依靠的人,可現在我跟他之間的關係看樣子這恩愛的高塔已經轟然倒塌,我也真的沒有繼續糾纏的必要性。
我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心已經徹底變的冰冷極了。
我只是告訴他們,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我雖然不喜歡糾纏,但也不喜歡果斷的做決定。
於是我轉身進了病房,重重的將房門關上。
現在這裏沒有別人,只有一個人對着空曠的房子哭的有些無法自持。
最終哭的眼淚幾乎都要幹了,我已經記不清這幾天來我哭了多少,只是覺得自己已然像個木偶,呆呆地,楞楞地。
我不知道時向南為何要對我這樣殘忍,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任由誰來,我都不見,甚至醫院裏送飯的大媽,換藥的護士,我都拒之門外。
一連躺了三天,顧晚晚忍受不了我這種冷暴力,最終找了醫院的保全暴力踹開了病房的門。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也怕我做出讓她擔心的事情,所以對於她這樣進房間的行為,我沒拒絕,也沒去趕。
她臉色也異常的難看,像個碉堡一樣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現在哪還有心情管她,於是我閉上眼睛,誰都不想看。
可是顧晚晚也是個特別軸的人,她根本看不下去我這幅頹廢的模樣,所以大手一揮,直接拉開窗簾,昏暗的屋子裏瞬間變的刺眼。
刺的我眼睛生疼,睜開的那刻止不住的有些流着淚。
我用着算不上友好地語氣看着她:「你放着那麼多的孕婦不去接生,幹嘛管我,看來你的時間還真是閒。」
顧晚晚才不會被我說的話刺激到,直接掀開我的被子,把我拽了起來,從她的口袋裏拿出一面小鏡子推到我面前:「何安寧,你自己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為了一個那樣的男人你看看值得嗎?他現在正在跟別的女人準備結婚,把原本屬於你姐的心臟給了他新任的老丈人,你卻就在這頹廢,你他媽給我好好的生活,給他看看,沒他你活得更好。」
我推開鏡子,我現在頹廢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我才不要看。
於是我繼續躺在床上,把自己縮在被子裏,不想聽任何人說話。
可是不管我怎麼冷淡着對待顧晚晚,她都沒打算離開,她說如果我一時不吃飯,她就跟她腹中的寶寶陪着我一起餓肚子。
她還說,既然是好閨蜜,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傷心一起難過。
我不要被她的話迷惑,現在的我還能顧得上誰?
我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能保得住,何苦用她腹中的孩子來威脅我,我才不要聽,索性我緊閉着雙眼。
過了許久,這個屋子變的靜悄悄的,我以為顧晚晚已經離開,才剛剛把頭露了出來,可沒想到,她一直坐在沙發上盯着我。
我和她正好對視着雙方,只見她輕咳了一聲,低聲的說道:「我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當真是不願意看到你這番模樣,沒有了他,你完全可以過回沒有遇到他時候的生活狀態,他跟林念萱過的越快樂,你就應該過的越好,你有你的工作,你還有我,你別忘了,你還有你爸,怎麼能為了這樣一個壞男人,所有的這些都不要了呢。」
「發生這些事,我問過老程,他說他跟他一起長大的,現在也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會這樣,但他說也許時向南說不定有苦衷,但誰也不知道這苦衷到底存不存在,你相信嗎?看他這個樣子,我是不相信,一邊巴不得逼着你離婚,另一邊卻跟林念萱如沐春風的得意着,這哪裏像是有苦衷的人。」
「你曾經佔有了本該屬於林念萱的男人,現在的她就想看着你頹廢,被她擊敗的樣子,你若不站起來,只能成為她的笑話,你活得好,過的自我,她才會憤憤不平,難道非要成為她的笑柄你才願意嗎?既然離婚,你就該拿到自己該拿的,他說了條件你開,那你就開,何必跟個人渣客氣?」
我看着顧晚晚,她跟我說了幾乎一大車的話,說實話句句都戳了我的心。
是啊,他都離我而去了,我狼狽給誰看呢。
心疼的只能是我身邊的人,顧晚晚從來都是心疼我的,於是我坐了起來,聲音有些哽咽道:「我餓了,把飯端進來吧,我要吃飯,我還要跟那兩個人戰鬥到底呢,我才不會輕易的讓他們就結成婚。」
顧晚晚看到我肯讓自己變的堅強起來,她也安慰了不少。
她走的時候還不忘告訴我:「你姐的遺體還在太平間,我幫你辦了保留半個月的手續,等你恢復了精神我陪你去看看她,然後做個領出的手續送去殯儀館火化,好不好。」
「好。」我再次哽咽着點了點頭。
顧晚晚剛要走,我便抓住她的手,抬頭凝視着她:「我的孩子呢?」
她僵住了身子,垂眸看着我,挺着肚子艱難的彎下腰,說道:「時向南已經帶走了,據老程說在墓園裏已經安置好了。」
一聽到這些,我淚如雨下。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我甚至連她的一眼都沒看到過。
畢竟是我懷孕九個月生下來的,我拽着晚晚的胳膊:「你幫我問問老程,安置在哪個墓園了,出院的時候我想去看看。」
晚晚的眉頭深深的簇起,不過她沒有拒絕我,隨即點着頭:「好,等出院了我陪你去看。」
從那之後,我開始讓自己每天都正常的吃飯輸液,為的就是把身體儘快調養好了,去看孩子一眼。
期間時向南也有派律師過來,跟我提離婚的事情。
對,我並不想糾纏,但我恨時向南,恨林念萱,她們可以合起伙來逼我離婚,那我偏偏要拖延時間。
林念萱說的那些根本威脅不了我,什麼叫我會一無所有,難道我現在還有什麼嗎?
我已經算是孑然一身,還能有什麼讓林念萱可算計的呢。
她以為隨便說幾句嚇唬嚇唬,什麼分居兩年就可以解除婚姻關係,以為我真的輕易就相信嗎?
我不是文盲,更不是法盲,我就是遲遲不簽這個字,她的婚姻不合法,最着急的是她。
就在律師離開之前,他提醒我:「如果耽誤了時總和林總結婚的話,只能由我自食惡果。」
自食惡果?
我冷冷的笑着:「想要我簽字可以,讓林念萱親自來求我,聽好了,是求不是別的。」
聽了我的話,律師露出一臉的鄙夷:「何小姐,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讓林總來求你,你以為你是誰?」
我能是誰?
我就是一個被人無情拋棄的女人,對於這樣的女人來說,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任憑律師如何苦苦哀求,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讓林念萱低三下四的求我。
因為我知道這對於林念萱來說根本不可能,她堂堂一個林氏的千金怎麼可能對着我做這樣低三下四的事呢,所以我認定這個婚根本離不成。
最終律師帶着一臉的憤怒斷然離開。
律師走後,沒過多久,向皓一臉歉意的站在我的面前。
看見他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望着窗戶,而他緩緩的拿過一個椅子坐在我的床邊上。
「對不起,如果那天我收到信息先給你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也許就不會有媒體這樣報道了,也許很多事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垂下目光,緩聲的說着。
我怔了怔,淡淡的諷刺的笑着,笑聲越來越沉,越來越恣意,最後笑着笑着就哭了。
只是這次的哭只是默默的流着淚,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我的脆弱,誰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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