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透過廚房的門縫看着蕭陽忙碌的身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情愫。一筆閣 www.yibige.com
蕭陽對於她來說,早就沒了曾經轟轟烈烈的愛情,有的只是朋友之間的友誼。
只是這一刻,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得不說這些日子以來,蕭陽變了很多,為了顧晚晚,做了很多的改變,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他現在幾乎做了個遍。
他想彌補之前對她的虧欠,別說是為了她做頓飯,或是等她多久,就算是顧晚晚現在要了他的全部身家,他也義無反顧。
即使現在的他擁有了公司的一切,有再多的錢都無法填補他內心的空缺,自從放開顧晚晚,他就已經意識到他一無所有了。
當蕭陽弄好了一切時,顧晚晚走近了廚房,看着正在盛菜的蕭陽說道:「我記得你說今天有很重要的應酬。」
端着菜放到餐桌上的蕭陽淡淡的笑着看向顧晚晚:「今天只想陪着你。」
顧晚晚心頭一顫,她感覺自己是個壞女人,本不該開始的兩個人,因為自己當初想要報復程自奕,而將蕭陽拉下水。
那麼自私的自己大概要辜負了蕭陽。
顧晚晚有些失神的發呆,蕭陽卻突然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問道:「晚晚,這些重新在一起的日子,你開心嗎?」
顧晚晚聞言還是沉默了下來,看着他溫潤的目光,她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再跟蕭陽這個樣子下去。
說是在一起嗎?好像又不是。
比真正的男女朋友之間要拘謹的多,平時連個親密的動作也沒有,甚至連親吻都沒有。
她也不想再這樣自欺欺人,讓自己活在這樣一種自我意識中無法自拔。
於是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抿了抿嘴,幾乎是用着糾結的心態說道:「蕭陽,其實我已經……」
蕭陽像是有預感顧晚晚要說些什麼,甚至不太敢看向她,閃躲着夾了口菜放到她的碗裏打斷她:「那個這菜是我新學的,我在家練習了很多遍,現在終於能入口了,你嘗嘗,喜歡的話,我下次還做給你吃。」
然後他也夾了一口自己吃了起來,低着頭不看她繼續跟她說着話:「哦,對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滑雪嗎?我有個朋友剛剛移民去了瑞士,改天我們一起去吧?」
顧晚晚看着他,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滑雪這種事情她曾經跟蕭陽說過很多次,可他從來不當回事,總覺得浪費時間,寧可陪着客戶應酬,也不願意犧牲時間去陪她。
可是他現在卻只願意陪着她,哪怕就陪着她,什麼都不做靜靜地呆着那也願意。
最終蕭陽還是沒有躲的過去,顧晚晚放下了筷子正視着他。
&陽,我想我們之間應該結束了,都是我不好,就到此為止吧。我想這一次應該是我傷了你,畢竟為了報復程自奕,我選擇了用這樣不太公平的方式對待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就算我們之間互相抵消了吧,你以前也傷害了我,現在我還給你了,以你這樣的條件可以找個更為優越的女人,實則沒有必要浪費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希望你趕快從我這個大泥坑中抽出身去,別再想着我了,變回原來的你吧。」
&晚晚」蕭陽真真的是吼了一聲,帶着怒氣。
她想他應該生氣的,如果這事要是換成顧晚晚,她大概也能承受不住被人玩弄而喊出口。
蕭陽現在真想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掐死,可他又捨不得,這是他愛的女人啊。
這樣的事要是換做是以前的蕭陽,他早就忍不住大發雷霆,這樣玩弄本小爺,讓你們統統都付出代價。
可現在他只是顫抖着身子,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現在他莫名的恐慌,他想抓住一切的機會能跟顧晚晚生活在一起就好。
於是他一度哽咽的說着:「他能給的,我都能給,你別去復婚,讓我娶你。」
聽到蕭陽的話,顧晚晚愣了愣。
可是很快她便笑了笑,笑中卻帶着幾滴淚。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這話在他們當年在一起的時候蕭陽能說給她聽,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就答應。
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
顧晚晚帶着一絲愧疚之心看向他:「蕭陽,跟你結婚,是我很多年前最想做的事情,可現在卻不是了,我也早就不愛你了,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圈子,我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耽誤了你這麼久,對不起。」
這一瞬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這段沉默蔓延了良久。
自從蕭陽打着傘在顧晚晚家樓下看到何安寧抱着她的孩子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感,她會跟自己分道揚鑣,只是沒想到過這一刻會來的這麼快。
他只好搖了搖頭自嘲的笑着:「你心裏放不下他,還愛着他對嗎?」
顧晚晚無言以對,因為他說的都對。
就算程自奕不來追她,她也不會選擇跟蕭陽結婚。
畢竟她還有孩子,小豆子大概也很難接受爸爸以外的男人做他的爸爸。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已經逝去的愛情,她不想再沾染,即便是破鏡重圓,也是有裂痕的存在。
&應該找一個跟你家世相當的女人,至少能在事業上能夠幫助你的女人,你們共同進退,攜手一生也可以很幸福。說實話,我也許會和他復婚,這樣對孩子來說有個完整的家庭再好不過,現在在我心裏,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兒子,其他的人一切都不重要。」
……
蕭陽是帶着什麼樣的心情離開了顧晚晚的家,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靠在門外,這一刻他的心像是滴着血,痛到了徹底。
就算他再不想放手,他也不得不放,因為他愛的女人心裏早就沒了他的位置,即使他再努力,也無法讓自己再進入她的心。
蕭陽整個人就像失去了力氣似的抬着沉重得步子往回走。
他閉了閉眼睛,瞬間有兩行淚水流了下來,他想,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顧晚晚的面前,而這個女人大概只能一輩子留在他的心裏了。
即便是他跟顧晚晚之間兩個人早已經痛徹心扉,他也不捨得把她就這樣遺忘掉。
……
再後來的日子裏,顧晚晚算是讓程自奕回來了,只是她沒有決定復婚。
她想,日子就先這樣過吧,也算是給程自奕些考驗。
即使是這樣,程自奕都覺得很好了,至少她沒拒絕他,總歸有一天,他要追到她,帶着她去民政局把那張結婚證給重新領回來。
這樣的日子過了持續大概兩年,期間惠若楠的病情反覆發作,到最後的時候,人都已經瘦到皮包骨,甚至連呼吸都覺得生疼。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程自奕出現在她面前。
她說她只想將最美好的一面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看,所以只要程自奕出現,她都會用拔掉呼吸機的方式來威脅他。
程自奕只能遠遠的看着她,最終在大雪紛飛的元旦跨年夜裏,惠若楠再也沒有醒過來。
滬市這樣的南方城市,幾乎很少下雪,可那一次卻下了整整一夜。
程自奕和顧晚晚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正帶着小豆子在何安寧的家裏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兩家人還有其他的朋友準備一起跨年。
他們怔怔的看着對方,程自奕的心裏非常愧疚和難過。
惠若楠之於程自奕而言不止是恩人,還是親人,他們身體裏都流着對方的血,她救過他,可他卻沒能挽救她的生命。
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便是把她的骨灰灑進大海里。
那天,他跟顧晚晚站在船上許久,他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裏,他很久沒有這樣摟着她了。
這兩年來,他都恪守着底線,除了前兩個月她發燒的時候,徹夜的照顧她,才住進了她的房間。
他生怕這個女人拒絕自己,可現在他卻什麼都不管不顧,只想抱着她。
人生能有多少年的時間,轉眼間生命說沒就沒,他要是再不爭取,他怕將來他會後悔。
顧晚晚剛想掙扎,程自奕便抱的緊,力道大的就快要把顧晚晚的肩膀揉碎了似的。
&麼這麼大的力氣?」顧晚晚也不掙扎了,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裏揉揉的問道。
程自奕低頭看向她,摸着她軟軟的頭髮:「我們復婚吧。」
她抬頭看向他,良久之後給了他一個微笑:「老程,這兩年我們都沒有談過以前,那你告訴我,剛離婚那一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也沒找過我,不想我嗎?」
程自奕沙啞的說着:「想,怎麼能不想,想的我都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要瘋掉了似的。記得離婚的時候,你說我沒心,我就差點把自己的心剖開拿給你看,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嘗試着給你發微信,寫了刪,刪了又寫,你知道的我不是這樣墨跡的男人,可那一夜我翻來覆去終於在糾結了幾個小時後寫了幾個字發給你,結果卻顯示我不是你的好友,一氣之下我他媽把手機給砸了,屏幕都被我砸了個稀碎。」
這大冷天的,顧晚晚雖然在他的懷裏,卻也一直打着顫。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這個女人,皺着眉頭,甚至眼眶有些紅通,他知道這個女人聽了這些心裏也一定不好受吧。
程自奕摟着她快步的上了車,打開暖風,儘量用自己的手給她取着暖。
可顧晚晚卻忽然兩隻手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給他呵着氣:「你接着說,我想繼續聽。」
程自奕終於等到這個機會,於是他把他那一年來的心境全部說給她聽。
他邊開車,邊告訴她。
&來我把公司都交給專業的運營團隊去打理了,除了幫惠若楠聯繫合適的移植肝源,剩下的每天都去你們醫院門口,坐在車裏看着你,就算不能在你身邊,但只要每天能看到你,我的心對於你就不會疏遠,如果不這麼做,我怕時間久終有一天我把你淡忘了。」
&這一天天過去,我卻發現有一天蕭陽竟然來接你下班,那一天你居然真的跟他吃了頓飯,還讓他送你回家,後來就經常看到他來找你,我的心咯噔一下覺得自己可能要完了,難道就這樣把你讓給別人了嗎?想到這我的心撕裂般的疼痛,就像被人用了酷刑。」
說到這,顧晚晚忽然握住程自奕錘在檔位上的手,有些顫抖着說:「老程,對不起……」
&沒對不起我,我知道你跟蕭陽沒發什麼事,要是真發生了,他也不至於每一次從你家出來的時候都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否則他早就特別開心,看到他的樣子,才讓我決定要重新追回你的決心,我心想,氣了這麼久,你的氣也該消了吧,要是沒消,我就繼續等,直到你氣消了我再出現在你面前。」
程自奕也算是一股腦的將憋在心裏的話都說給了顧晚晚聽。
回去的時候車裏的氣氛也稍顯的沉悶,不是顧晚晚不說話,而是她聽了這些,心頭忽然變得軟軟的,有那麼一瞬間心疼更佔據了她的心扉。
回到家的時候,顧晚晚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她看了看信息,甚至笑了笑。
沒多想,她便把手機伸到了程自奕面前,看到信息的程自奕,雖然有些不安,但至少他覺得自己跟這個女人的關係好像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信息是蕭陽發來的,自從兩年前他從顧晚晚家出來之後,他就再也沒聯繫過她。
這一次聯繫也寫的很簡單:「我要結婚了,是臨城的地產大鱷的千金,婚禮就定在這周末的世紀酒店,我希望你能來。」
去,顧晚晚一定會去的。
不為別的,只為了她當初結婚和生孩子的時候,蕭陽都隨了禮物,給了她最好最貴重的禮物,做人也要回禮的。
但是吃飯什麼的,就算了吧,她可不想再引起什麼誤會。
周末顧晚晚驅車去到酒店的時候,剛剛停好車,她便看到了時向南的車遠遠的開了過來。
時向南來,也很正常,都是大門大戶的,一定會收到婚禮請柬的。
但她看到車裏的男人下來的時候,有些驚訝和詫異。
除了時向南跟何安寧,還有程自奕。
之前程自奕問過她,要去嗎?她沒給出答覆,可現在兩個人一同出現在這裏,氣氛着實有些詭異。
最先打破僵局的還是程自奕,他走過去攬上顧晚晚的腰:「走吧,進去吧。」
顧晚晚搖了搖頭:「不了,我今天來只是想把禮物送到位,我不是喜歡欠人情債的人,我覺得我們一會兒可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吃飯什麼的就免了吧。」
說着,顧晚晚拿出了一沓禮錢,還有一份禮物,遞給了收禮物的人。
從酒店走出來的時候程自奕不明就裏的看着她:「你剛剛說有什麼事要做?」
顧晚晚深吸了一口氣,摟着程自奕得脖子很淡然的說道:「老程,我同意我們復婚,我不想再等了,你說的對,我們都不要再錯過彼此,我們應該帶着小豆子,還有肚子裏的小傢伙一起往一個方向去奔。」
她能說出這些話,幾乎是經過深思熟慮,也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勇氣才說了出口。
程自奕自然是驚訝的看着她,眼睛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再打轉,這一刻紅的透徹:「肚子裏…的孩子?」
顧晚晚摟緊了他的脖子,相對來說比較平靜的說道:「還不是你,在我發燒那天幹的好事,兩個月沒來大姨媽,昨天我去檢查的,你又要做爸爸了。」
程自奕忽然抱起了她,他很感謝上天對他的眷顧,讓他在看到顧晚晚和蕭陽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輕率的去懷疑。
最終他熬了過來,他等回了她的女人。
為了這一天,別說等了這麼多年,就算是五年八年,只要能換回這個女人,一切都值得。
程自奕抱着這個女人,輕輕吻住了她的額頭,幾乎是激動到哽咽的說道。
&愛你,這輩子我都只愛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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