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是歐陽宏的兒子,歐陽遠。歐陽遠這麼一叫,立刻引起了歐陽宏的注意。
前些日子勞斯萊斯的事他還沒忘呢,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那個假交警,可把他憋壞了。想他歐陽寶寶自從來了東京就沒受過那麼大委屈,今天可算找到正主了!
上下一看石鐵心,嗯,有點像,確實有點像,尤其是這個身高,在東方人里確實罕見。如果給這傢伙穿上一身警服,再戴個大墨鏡……真是怎麼看怎麼像。
「還說我們先動手,明明就是你們的人不規矩!當着我的面搶走我的車,這事該怎麼說!」
其實大興與鴻順的衝突由來已久,根本不是最近的事情。不過今天的扯皮中,衝突的起因是死火槍擊事件,讓鴻順還是有些理虧。就算可以不要臉,說出去總歸是不好看的。
而現在柳暗花明,完全可以反轉風向,在場面上壓過對方。別管是不是,總之先把髒水潑過去再說。
果然,大興的舵主面色一變,然後看向石鐵心,一副惱恨的樣子:「那個誰,有沒有這事?」
「那還有假,就是他!」歐陽遠大搖大擺的走到石鐵心面前,獰笑道:「小子,敢偷我的車,今天讓你……」
「偷車?」石鐵心開口了:「誰偷車了,誰看到了,誰有證據?你說偷車就偷車,我還說你自己弄丟了信口開河呢。」
同時,石鐵心狀若無意的移動了兩步,調整了一下眾人的相對站位。
歐陽宏表情一下子難看起來,石鐵心說的完全與他剛剛的狡辯一模一樣。娘的,一個街頭小混子也敢拿話頭懟我?歐陽宏使了個眼色,四周的黑衣護衛立刻向着石鐵心逼近兩步。
石鐵心暗叫一聲來的好。
剛剛還擔心一旦動起手來王大發距離太近會遭殃,現在隨着黑衣護衛的移動,王大發的風險直線降低。
「特娘的跟老子扯皮?說是你就是你,明明就是你!小子,我記得當初你還對我動手來着,今天可不是給錢就能完事兒!」歐陽遠緊緊跟着石鐵心,站位真的讓人太舒服了。
歐陽遠一指身後膀闊腰圓的護衛,一臉猙獰:「你不是能打嗎?你從這些人里挑一個,隨便挑。你要是能打得過,我就當不是你,你要是打不過……」
「其實你沒猜錯。」石鐵心低頭看着歐陽遠:「就是我。」
「什麼?」歐陽遠有些發愣,其他人也都呆了呆,沒想到石鐵心竟然會承認。
「我承認,偷你車的就是我。」石鐵心一指歐陽宏:「你那一輛勞斯萊斯,也是我拖走的。」
大興那邊都是一臉錯愕的樣子,阿輝更是立刻站起來叫道:「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歐陽宏站起來,歐陽舜看過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聚集過來,口誅筆伐的說辭暴雨般潑了過來。
只有王大發默不吭聲,悄悄往後退去,距離歐陽宏更遠了。
「所以說,我真的不喜歡小偷小摸,口水官司打不完。」歐陽遠還在爆粗口,石鐵心卻忽然閃電般一伸手,啪的一下抓住了歐陽遠的肩膀:「直接明搶,不就完事了?」
「你——」歐陽遠一驚,然後抓在他肩膀上的五指忽然變作鐵鉗,捏的他嗷的一聲叫了出來。啪的一下腹部中拳,所有嚎叫瞬間掐死。下一刻,歐陽遠騰雲駕霧一樣的飛了起來,炮彈一樣的砸向歐陽宏兩兄弟。
「你想干……」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歐陽宏的表情還沒調轉過來,嘴裏的話也只說了半句,就聽彭彭兩聲悶響,歐陽遠就像一個一百八十斤的大沙袋一樣一屁股胡在了他兄弟倆的臉上。
吭都沒吭一聲,兩兄弟就雙雙倒下。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從老頭到舵主,從阿輝到三番,所有人臉上都是驚詫的表情,沒想到石鐵心竟會忽然動手。
正是這種想不到,才能讓人得手。
那些人反應慢,黑衣保鏢的反應卻不慢。木然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卻像是切換頻道一樣統一變成了瘋狂的猙獰。這些表情如出一轍,仿佛這十多人戴着的是同樣的假面,讓人有些後背發冷。
但石鐵心後背不冷,反而還立刻熱起來,因為他已經向前衝鋒了。
吸了一口氣,下腹假丹忽然隆起,念氣盤旋,大腦之中一片清涼。既然動手,石鐵心便已經摒棄了所有一切,專心到眼前的所有敵人之中。
專心的鼓動假丹,灌注精氣,一條溫熱的線條瞬間從假丹延伸到拳頭裏。拳勁暴漲,先發制人,一拳打出!
嘭,當先一個黑衣人瞬間就倒飛了出去,面孔稀爛雙眼暴突,眼球都快從眼眶中飛出來了。
精氣再灌,熱線再延,石鐵心左臂橫擺一個肘擊。
咔嚓!
側向的一個黑衣人胸骨乍然凹陷下去,後背脊柱甚至猛然外突了一部分,一聲不吭吐血而亡。
緊接着一個截腿,猛踹前側方敵人的膝蓋。
一聲滲人的斷響中,那人的左腿瞬間變成了反關節的形態,不可遏止的栽倒。石鐵心跨步上前再接三連擊,那人三處致命點上猛然炸開大片血肉,瞬間死的乾乾淨淨。
連殺三人的功夫,場中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阿輝第一個鬼哭狼嚎的翻滾着躲開,其他人也都是一片狼狽。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阿輝甚至一邊跑一遍破口大罵:「瘋子,你簡直是瘋子!想找死的別帶着我!歐陽社長,這事跟我沒關係,跟我沒……」
嘭!
一個又高又壯的軀體從天而降,直接把阿輝砸在下面。那黑衣人七孔中流出的血直接把阿輝淋的滿頭滿臉,砸的他差點背過氣去。
另一邊,歐陽宏和歐陽舜推開了歐陽遠的軀體,倉惶掙扎着爬起來就想跑路,再也沒有一點大佬風度。但立刻又有一具死屍像炮彈一樣砸了過來,嘭的一下把兩人再度砸翻。這一下力度更大,砸的兩人捂着老腰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半晌爬不起來。
咣當咣當,大廳外面有人衝擊大門,但大門早就被徹底封死。砰砰啪啪,有槍擊聲響起,但很快就又響起了更大範圍的喊殺聲,王大發佈置的刀斧手已經圍殺過來。
再看石鐵心,此刻如同一個戰神一般,渾身浴血,但他心中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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