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是專門練習過的,不知俘獲了多少美女芳心。包括一些專門干風俗生意的所謂專業人士,也同樣被他迷的暈頭轉向,最後傾家蕩產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遇到了天命。
但這笑容,在紅裙姑娘面前似乎毫無作用。紅裙姑娘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自顧自的撿球擺球,準備再開一局,嘴裏隨意地說道:「想泡我,得先排隊。」
「排隊可以啊,沒有問題,我叫號!」花花公子湊上來,施展電眼神功:「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插~~隊啊?」
呸!湊不要臉!
石鐵心已經在一邊坐下了,津津有味的看着這傢伙的結局。
「號可以叫,但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有資格叫。插隊也不是不行,但你未必有資格。」紅裙美女擦着球杆頂端,眼中只有枱球,沒有身旁的花花公子。
「我今天一看到你,就覺得與你好有緣分。我已經單身了好久了,就是在找一個唯一。今天遇到你,我覺得我的命運在向我招手!」花花公子的土味情話那是張口就來,雖然男人聽來很土,但某一部分女性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聽:「別那麼冷淡嘛,給個機會好吧,我是真心的喜歡你啊!」
命運招手不招手的石鐵心不知道,但是那個紅裙姑娘卻招了招手,酒保立刻心領神會的轉身回去到吧枱下面拿了什麼東西。
花花公子有些不明白,紅裙姑娘就開口了:「給機會,可以。」
花花公子剛要大喜,就看到紅裙姑娘從酒保手中接過了一把——刀!一把蝴蝶刀!
花花公子一愣:「你想……」
唰唰唰!一片雪亮的刀光忽然在紅裙姑娘手中綻放,手腕一轉,那把蝴蝶刀忽然像活過來一樣,在指尖飛旋出絢麗而危險的刀輪。
嗖嗖嗖,破空聲輕微但銳意逼人。啪的一聲,刀身定住,紅裙姑娘右手持刀,刀柄反握,眼角斜瞥花花公子,氣場強大。
花花公子以為紅裙姑娘要拿刀捅他,臉色驚駭的後退一步。
下一刻,只見紅裙姑娘把左手往枱球案上一放,五指微張,右手刀尖已經狠辣的扎了下去。
關注着這邊的人紛紛尖叫,有人甚至忍不住的起身。但只聽咄咄咄的連串聲響中,刀尖在手指縫隙中狠狠刺在案板上。刀刀落力,快如閃電,刀刀狠辣,不曾猶豫。
五根白嫩的手指就那樣自然的伸展着,雪白的刀鋒就擦着手指不斷扎在桌面上,發出啄木鳥啄木一樣的聲音。那刀鋒甚至直逼手指根,差一點就要扎在手掌上,但紅裙姑娘從頭到尾表情冷淡,眼睛甚至都沒怎麼往左手那邊看。
那樣的隨意,那樣的淡然,又是那樣的自信。
一連十六刀,眨眼間扎過,左手毫髮無傷。
全場就驚嘆了。
紅裙姑娘收刀,斜瞥着看向花花公子:「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照着來一遍,就讓你叫號排隊。」
「我……這……」花花公子看着姑娘手中的刀,乾咽了一口口水。他這樣專門騙女人的騙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膽量?不過他還不死心,調整了一下僵硬的臉,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往前湊了一步,鹹豬手蠢蠢欲動:「好姐姐~~你網開一面——你干什!」
花花公子的驚叫聲中,紅裙姑娘左手閃電般探出,啪的一下把花花公子的鹹豬手手腕牢牢抓住,拉到面前往案板上一拍。如同殺雞,好像剁魚,紅裙姑娘右手蝴蝶刀耍了個刀花,然後手起刀落,向着那隻手狠狠紮下。
「啊啊啊啊————!!!」
猛烈的慘叫聲刺破屋頂,花花公子就像殺雞一樣的嚎叫起來。
「別嚎了,沒死呢。」
紅裙姑娘的聲音飄入耳中,花花公子這才發現,剛剛那一刀正正扎在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縫中。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花花公子驚悚的收手,再不敢逗留,屁滾尿流的落荒而逃。
「你、你這臭娘們、你給我等着、等着!!」
一支大腳忽然伸出來,花花公子絆了個狗啃屎,滿地葫蘆一樣咕嚕着滾走了。
紅裙姑娘完全不吃他這一套,臉上平淡的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自顧自的拿起球杆,伏下上身拉開球杆,紅裙姑娘就一句話。
「弱雞。」
啪,開球了,四面開花,有球入袋,水平相當高,絕不是樣子貨。
四周男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這個美女,真是一朵危險的玫瑰,讓他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搭訕。有心泡妞,又沒膽出頭,只能盤算着回頭怎麼使點手段。
酒保回到了吧枱上。
一抬頭,就看到一個比自己更高、更壯的大塊頭走了過來。
拍了拍褲腳,石鐵心坐到了吧枱前的椅子上。紅裙美女的桌球就在不遠處,石鐵心卻沒看那邊,而是對酒保招招手。
「先生您是要來杯酒,還是來杯咖啡?」
「不。」石鐵心的回答讓酒保感到很奇怪:「來根筷子。」
筷子?
酒保有點搞不明白石鐵心的路數,難道是覺得咖啡裏面的糖和牛奶不均勻,打算用筷子攪拌攪拌?不過不管對方要什麼,酒保還是拿出了東西:「給。」
石鐵心接過,是一雙鐵筷。看看長度、墊墊重量,嗯,正合適。
於是石鐵心伸展五指放在吧枱上,右手拿着筷子比量了一下,然後在酒保恍然又好笑的注視中,把筷子扎了下去。
篤。
嗯……還挺疼的,下回收點力好了……
又多練了幾次,石鐵心發現這個竟然還挺難的,需要精準的操作與極大的膽量。尤其是用真刀子的時候,確確實實非常不容易做到。
於是石鐵心更加專心的練習起來。
紅裙姑娘在那邊練球,石鐵心在這邊練筷子,轉眼之間就練了快一個小時,兩邊都練的心無旁騖。
一個小時後,石鐵心呼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他已經可以連扎十六下不扎到手,但是速度、力度、以及極限貼近皮膚的準確度,卻不是一時片刻內可以提升。尤其是那種舉重若輕的風度,愛看不看的隨意,更是完全沒戲。
「這姑娘,好強啊。」
石鐵心忍不住低聲感慨,紅裙姑娘的這一手確實厲害。
「餵。」低而迷人的聲線傳來:「那邊的大個子。」
石鐵心一愣,然後扭頭,發現紅裙姑娘竟然收了杆,正在看着自己。那雙迷離的眼睛還是那樣居高臨下,但神奇的是並沒有盛氣凌人,只讓人覺得她天生不凡而已。
紅裙姑娘看着這邊:「你也想泡我?」
石鐵心沒搖頭沒點頭,只是正經問道:「能叫號嗎?」
「你還不賴。」紅裙姑娘又俯下身去,側面曲線簡直完美無瑕:「排隊吧。」
啪,一杆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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