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嗎?
曹委員一皺眉。
他心知肚明,確實低了。按照二類天才簽約標準,石某人其實是超過的。不過曹委員因為某些緣故想壓壓價,所以不想拿出更高的合約。
再看對面,劉總支也看向了他。
在正式和石鐵心見面之前,劉總支和管委會已經通過氣,把石鐵心的正式培養地定在了沙欏城支部,所以石鐵心的成長效率和劉總支也是有關係的。
石鐵心若是不提,曹委員自己自然不會提,而對面的劉總支畢竟和自己同門多年,也不好主動提。
可沒成想這個小土包子一點不怯場,該談就談,把話說出來了。
曹委員身上出現了無形的威嚴:「你憑什麼覺得低了?」
石鐵心卻全然不怯。
這種威嚴,已經動搖不了他的銳意。
在爭取天才待遇的時候,絕對不能藏着掖着,必須把自己最牛逼的地方都展示出來。別說暗中黑手在靚團的概率很低,就算在,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擺上來,自己就不能玩扮豬吃老虎那一套。
靚團真種,土星委部直接備案,這不比自己一個人暗搓搓的憋大招安全得多?所以不僅要火力全開的爭取,甚至還需要適當的吹吹牛逼。
所以石鐵心神色一正說道:
「不瞞曹委員、劉總支,在下一介遺孤出身,無人指點無人照拂,一路全靠自己打拼,又要賺錢又要修煉,東學一招西拼一式,時至今日不足十七已經第一重天巔峰。」
「煉體、精氣兩方面,在下已經逆變先天。」
「無極劫神功拿到至今區區三月,無極劫力已經入門。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逆變先天也在眼前。」
「心術方面二十四層全完美,正在想辦法凝聚七竅文心,而且已經有了眉目。」
「精氣、煉體、外功、念氣,四大領域,在下基本都已登頂。」
「未來以仙種為目標,絕非狂言。」
「僅此,便已經超過了二類天才合約的標準。」
曹委員和劉總支神色不變,石鐵心這點修為早讓兩人摸透了。但是表情雖然不變,心中卻依然泛起道道波瀾。親眼看到這小子雄姿英發的樣子,親耳聽到他自信昂揚的話語,仿佛此人的逆天崛起之路就在眼前徐徐展開。
任誰都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是難得的天才,其風采比三個月前的九城大比賽場上更勝一籌。
劉總支終於開口幫腔:「小兄弟的才情,我也是佩服的。」
曹委員不再多說,又拿出一份合約:「這是三類標準天才合約。」
三類合約,所有待遇水平都往上提了一級,而且破銳後即可獲取的無限劫真傳,從兩層變成了三層,且兌現後續內容還有優先權。
石鐵心卻面不改色:「還低。」
劉總支開口道:「三類合約已經是最高級的合約了。」
石鐵心卻早有計較:「普通中的最高,但在上面還有特殊合約。」
「特殊合約?你?」曹委員的神色沉了下去,不怒而威:「不要貪得無厭!靚團家大業大,僅僅雄皇道,每年就簽下十餘真種,個個都有超人天賦,你憑什麼要特殊合約?」
劉總支坐直了一點身體,沉聲道:「莫非你符合什麼特殊合約的條件?」
「是的。兩位法眼通神,但一時片刻內或許不甚清楚,在下精氣路線的逆變根基,是司命教的自在小法。」
兩人眉毛一挑,卻並不特別驚訝,因為石某人在九城大比上已經展現過自己非同尋常的精氣續航能力。
有這種特性的功法就那麼幾種,個個都有自己的特色。聯繫石某人在土木堡靚團競速賽上敢於勇闖廢塵區域的行為,靚團內部其實早有推測。
畢竟,這年頭信息通暢,誰都經不住高兩個大層次的高手研究。
曹委員語氣平淡:「司命教行事古怪,獲得築基功法的人年年都有,有所成就的也多的是,不止你一個。」
石某人:「但閣下不知,這門功法本是殘缺的,是有歹人心存不軌,故意送來要害我的陷阱。」
「哦?」劉總支有些驚奇了:「那你是如何補完武功,逆變先天的?」
等的就是這個問題!
前面的都是實事求是,這裏開始吹牛逼了!
守心如玉全力發動,石某人眼中精光一閃,天賦神通和雄姿英發同時起效,讓自己看起來底氣十足、超凡脫俗:「我是靠了無敵的天分,自己領悟補全的!」
劉總支和曹委員當場就懵逼了:「啊?!」
自己領悟補完神功?
你特麼怎麼不說你直接得了司命教主的傳授呢!
曹委員的表情瞬間奇特起來,身上控制不住的溢出了強大的壓力:「你是在逗我?別以為有點天賦,就能信口開河、冒犯我的威嚴!」
嘩啦拉,無風而吹拂,轟隆隆,無雷而侵襲,石鐵心頓時感覺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升騰變化恐怖絕倫的無窮災劫,讓人瞬間大腦空白、渾身戰慄。
強!
好強!
看不到邊際的強!
恐怖的壓力直接卡在了精氣境界能夠應付的最極限,幾乎要摧垮一個人的神智。
劉總支看到也不攔着,而是緩緩問道:「你的煉體功法是什麼?」
絕大的氣勢衝擊力,石某人的神智似乎被完全壓住,艱難而又呆滯的說道:「我的煉體功法……是霸王……東極勁……」
曹委員呵斥道:「霸王東極勁我略有耳聞,不足以讓人逆變先天。你在說謊,你到底靠什麼逆變的?說!」
「我沒……說謊!」石鐵心渾身的雞皮疙瘩亂跳,整個人如同被道道狂瀾席捲,卻依然清晰而肯定的答道:「我把功法……推陳出新……逆變成功!」
推陳出新?
一個遺孤,能有多大的本事推陳出新?
這根本不是天賦不天賦的問題,沒有相關的眼界、知識、底蘊,並經過長期研究,怎麼可能推陳出新形成一種穩定的全新的可以逆變先天的武功?
這事兒要是這麼簡單,還用得着那麼多武功學者殫精竭慮?
——除了,一種可能之外。
「你說謊,你根本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怎麼推陳出新的?」
石鐵心臉上顯現痛苦之色,心神被壓到了最極限:「是……武心禪……是一個夢……是一段天啟……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塊碑……」
劉總支和曹委員的眼神猛然變了,比從前任何一次變的都厲害。
曹委員緊急追問:「什麼樣的碑?」
兩大應身共同承受心靈負載,看似喘不過氣的石鐵心現在演技全開。他想起了悠悠的一切,想起了她說過的事情,趁此機會,進行了自己最大的試探:「一柄——戰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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