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開!」安歌好不容易按着景瀾的腦袋把他推開,問他道,「你知道咱們的《京報》最近一段時間,每個月能賺多少銀子嗎?」
景瀾坐好,搖搖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安歌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個數。」
景瀾一臉的難以置信:「五千兩?」
安歌笑道:「刨去成本,是五萬兩!」
景瀾詫異良久:「怎麼會這麼多錢?京城有那麼多人看邸報?」
「京城看邸報的人數量上還可以,畢竟這裏識字的人也多。不過主要不是因為這個,之前不是做過京城四少的評選嘛,當時我與你說此事的時候,你還說我搞這玩意兒就跟青樓選花魁似的,一開始還不願意,我好說歹說才說服你的。你可知道,這次評選,一份邸報一張票,你一個人就得了五萬多張票!」
「能賣那麼多?」
景瀾又驚又喜,說實話一開始他完全沒有把邸報放在眼裏的,也就是覺得安歌喜歡做這個,他就給她行個方便,沒想到一個月就能有五萬的純利潤,這可不是小數目。
安歌點點頭:「邸報賺大錢也不止這一次啊,秋天時,我剛開始做配圖的邸報,那一次你與南山、許其還有炎皇子,就帶着咱們的邸報賣出了將近三十萬份,那一次的錢全都以你們的名義捐給乾旱的地方了,你忘記啦?」
「沒忘,我以為也就那次賺錢。」
安歌笑了起來,滿臉的自得:「京城四少的選舉選了兩個月,這兩個人我都在賺大錢的好不好?要不是我還有點兒操守,我再加幾個名字進去,這評選我能做半年。不過我考慮到《京報》到底剛起步,若是只做噱頭而沒有真材實料,遲早會被人丟棄,所以我前幾日才果斷切了這評選,按照票數選出了京城四少,是炎皇子,蘇易安,許其和南山。炎皇子的票數高,依然是宮裏那些有錢主子們拿錢砸出來的。」
景瀾挑眉問道:「怎麼這次沒我了?」
安歌看了他一眼:「本來是有你的,你的票數僅次於炎皇子,但我最後把你的名字給去掉了。」
「為什麼?」
「你是我的未婚夫婿,你要那麼大名聲做什麼?」安歌抬手捶了他胸口一拳,「你還真想出去拋頭露面,哼!不守夫道!」
「哈哈,我沒有。」看她一臉氣呼呼的樣子,景瀾心裏格外滿足,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夸道,「我家小歌兒簡直太厲害了。」
「厲害的還在後頭呢!」安歌接着道,「為了不讓皇上忌憚你說你收買人心,你就去朝堂上,把《京報》賺錢的事告訴皇上和諸位大臣,就說用這筆錢犒賞給將士們。而早之前我就對外宣稱過《京報》是皇后娘娘主辦的,所以這錢也算是皇家的恩賜,皇上只有開心的份。」
景瀾笑着聽她說完,接過話問道:「可這些錢都是你賺來的,屬於你的私產,你全都給出去,不心疼?」
「我心疼壞了好不好,不過也不能算是我的私產……」安歌蹙眉望他,氣道,「但那不是皇帝開口了,咱沒辦法嗎?再說我不把《京報》賺的錢給出去,你就要動用你自己的私產,咱們都要
成親了,你的錢不還是我的嗎?我早晚不還得心疼?」
她這麼不見外,把他的錢都歸為她的,景瀾心裏是實打實的開心,她終於對待他不像對待旁人那樣客氣疏離了,這四捨五入等於直接洞房啊。
於是他往前湊了湊,一手攔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安歌一時間愣在原處,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近距離的那張臉……
景瀾耳力甚好,但此時可真希望自己的耳力別這麼好,因為他聽見安歌越來越快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
到底還是怕她撐不住嚇暈過去,景瀾無奈地放開她,將她柔軟的身體攬入懷中,聞着她頭髮上好聞的桂花油的味道,緩緩道:「小歌兒,你知道洞房的時候要怎麼做嗎?」
安歌身子一僵,頓時渾身都羞的滾燙,動也不敢動。
景瀾仿佛沒發現似的,繼續道:「哎,你娘已經不在了,在的時候你還小,想必沒有教你,你爹更不會與你說這些。我爹娘在世時也沒有與我說過。你說將來咱倆拜完了堂,要開始洞房的時候,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懂,那該如何是好?」
安歌的爹娘雖然都沒有教過她,但是……她看過好多好嗎!
之前在揚州的時候,是真的什麼也不懂,揚州那邊流傳的話本也和氣候一樣,大多是說如水般綿長細膩的愛情故事,話本里的男子和女子最多也就互訴衷腸,念幾首詩。
到了京城才知道,京城的書各種類型應有盡有,她之前胡亂翻過幾本,什麼《金蒲團初刻畫本》、《閨房術秘籍》、《天地陰陽大樂賦之圖解》、《愛經之床中御夫之術》……林林總總看了不下數十本。
此時景瀾一問,那些活靈活現的圖就不停地在腦海中轉圈圈……
啊啊啊啊啊,臊死人了!
她本不想看的,可誰叫她翻到了,又按捺不住好奇……
哎,本來人生在世,食色性也,看一看也沒什麼。
可本朝某最受推崇的學者卻說「存天理滅人慾」,活生生把人慾變成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對誰都不敢說自己看過這些事,包括柳平樂都瞞着的,萬一被別人知道,肯定要說她不知廉恥,連這種髒書都看……
她在胡思亂想這,景瀾又想了個壞主意:「不如我去青樓找人請教一下,學會了回來教你?」
「……」安歌猛地推開他又抬手給了他胸口一拳,「你敢!你要是敢去青樓,我就……我就……我就去找小倌學!我學會了也回來教你!」
「別別別,我錯了,我不敢的,這種事還是要夫妻之間慢慢摸索才可以,找別人教的都不好。」景瀾忙握着她的小拳頭哄道,「你看這樣可好,我去買些房術的書回來,與你一同摸索,行嗎?」
「……摸個屁!你認識幾個字啊!」
「我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字還是認得不少的。再說了,我可以買畫圖的啊,我聽常塗之說市面上有私刻本,是不會拿到市面上賣的,花大價錢才能買到呢,我去買一本?」
「……你買個屁!滾滾滾!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安歌手腳並用把他往床
下推。
景瀾只巋然不動,甚至還鑽進了她暖和的被子裏,目光炯炯地道:「反正你我什麼都定下了,如今也就差個拜堂的禮而已,咱們早早地睡一起也沒什麼。」
安歌在一次領教到了他的無恥,他就一徹頭徹尾的臭流氓!
可如今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動……安歌瞪了他片刻,索性從床上下來,打開柜子又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往地上一鋪,自己再往被子上一躺,再是一滾,把自己從頭到腳滾地嚴嚴實實的,也不再理景瀾了。
景瀾怔怔地看着她這一氣呵成的連貫舉動,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要睡地上。
他終是捨不得這麼冷的天叫她睡地上,只好自己從床上下來,連被子一起把她抱回床上。
安歌從被子裏鑽出來,瞪着他道:「幹嘛?你要是還在在這兒擠我,我還要去睡地上!」
「不敢了不敢了……」景瀾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等我們把該有的禮給辦完了,再睡一起也不遲。」
他又突然正經下來了,倒叫安歌又紅了臉,半晌才點頭道:「嗯……」
「睡吧。」
景瀾說完便要離開,安歌卻又想到了什麼,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景瀾轉過頭看着她:「怎麼,你想明白了?要今夜就與我專研房術?」
「不是!」安歌翻他一個白眼,道,「我只是又想到了一個主意……《京報》在京中頂多也就這樣了,評選什麼的也不不能總是做,做多了怕是會惹人厭煩,也要落得一個譁眾取寵之嫌。」
景瀾點頭道:「嗯,但就算不辦什麼評選,《京報》如今的利潤也夠多了。」
「如果只是尋常賣邸報的話,一冊能買一千份就不錯了,哪有多少利潤?」安歌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又想了個新主意,就是把之前刊發過的邸報,整理出來,拿到外地去賣。不過《京報》上寫的不少事都已經過去很久了,早已不新鮮了,所以文章方面,我得找機會挑選一下。嗯……派去外地賣,車馬錢也得算上,成本還要再加一塊……」
她在扳着手指頭念叨,嘀咕了好一會兒,又看向景瀾道:「這樣,我明早起來細算一算,你再給我找幾個踏實機靈的人過來。」
景瀾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不管她又有什麼天馬行空的點子,他都一個字:「行。」
次日一早,安歌就起來計算成本,最後根據預估,若是此番真能在外地賣出邸報,純利潤差不多能在三四成這樣,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她從前期出過的所有邸報上剪了一下現在看也不過時的文章出來,合成一本,稱作《京報合訂本》,拿去經廠刊印了四萬份,交給景瀾派來的八個人,每兩個人一隊,一隊負責一萬份,分別拿去附近四個北直隸(直接隸屬於京師的地區)大府售賣。
當然,這是第一次做,安歌也沒有給他們下什麼嚴苛的任務,只叫他們盡力,十天之後無論賣多少都回京城復命,到時候就算沒賣出去虧損了也沒關係。
做生意嘛,有盈就有虧。
她現在靜靜等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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