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睡了小半個時辰便醒來了,叫了兩聲「小祿」,袁起祿卻沒有出現,倒是徐熠熠推門進來,關切問道:「姑娘可是餓了?是否要吃些東西?」
安歌呆怔片刻,好像沒睡醒的樣子,隨後又點點頭問:「嗯,確實有些餓了,現在有吃的麼?」
&的,小祿中午買來沙糕還在,咱們院子裏的廚娘也做了飯菜,姑娘要不要嘗嘗?」
安歌搖頭:「你去把沙糕拿過來吧。一筆閣 www.yibige.com」
安歌來了幾天,從不吃王府的任何東西,因為院子裏的人都是綰雲派來的,她怕他們下毒。徐熠熠也知道這一點,應了一聲,便出去拿沙糕了。
不一會兒他便端着沙糕進來,放到安歌面前,安歌似乎還有些沒睡醒,打了個哈欠,又看向那盤沙糕,伸手拿了一塊,正要放入口中,又愣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把沙糕塞到了徐熠熠手中:「你也嘗嘗。」
徐熠熠一瞬間變了臉色,旋即又立馬接過,笑道:「謝姑娘,姑娘對奴婢真好。」
安歌笑着點了點頭,見他只拿着糕點卻不吃,又疑惑道:「不吃麼?」
&吃……這就吃。」徐熠熠立馬把沙糕塞進了口中,雖然表面依然能保持鎮定,但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他此時內心的慌張。
要是不吃,安歌肯定會懷疑,那麼今晚的戲可能就演不下去了。
好在這糕點裏也就下了一些藥效較強的安神藥,吃完只會睏倦而已,到時候睡一覺就好了,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徐熠熠想到這兒,緊張的心情頓時輕快了不少。
安歌見她兩口吃完了一塊,又拿了一塊給他:「再吃一塊吧,我一個人吃不完這麼多。」
徐熠熠忙擺手道:「不……奴婢不餓了……」
安歌笑道:「你方才吃這麼快,怎麼可能不餓?不必跟我客氣,吃吧。」
徐熠熠尬笑兩聲,怕再推脫下去被懷疑,只好又吃了一塊。
&吃一些吧,小祿大老遠出去買的,我一個人吃不完多浪費。」安歌又塞了兩塊到他手中,還深情款款地道,「熠熠,如今你和他是我在王府最信任的人,當初我就說了,只要我有的吃,絕對餓不着你們。」
是……是餓不着,不但餓不着還快吃撐了……
徐熠熠咬咬牙,想着反正吃不死人,就又吃了兩塊。
這次吃完,他趕緊擺手:「姑娘,奴婢不吃了不吃了,實在是吃飽了。」
&安歌這才不再勸他,點點頭道,「你出去忙吧,不用在這兒伺候我了。」
&那姑娘可要吃東西啊,不能餓着。」
&放心吧。」安歌打了個哈欠,「我又累又困,吃完還要再睡會兒。你忙你的去吧。」
徐熠熠聽她這麼說便放心了下來,心裏正怕待會兒藥效起來了,自己堅持不住昏睡過去,此時得了安歌的話,趕緊應了一聲,跑回下人間了。
為了今日的計策,綰雲特意把宣雨齋里的所有下人都叫過去看戲了,院子裏空空如也,此時只有安歌和徐熠熠
兩個人。
安歌等會兒吃了那糕點,再加上這幾天她一直沒睡好,定是會昏睡過去,計劃不會出錯,就算自己現在睡了,到時候也有綰雲看着,應該沒問題。
徐熠熠進去便躺到大通鋪上,藥效也慢慢開始發生作用,不一會兒一陣困意襲來,徐熠熠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色已深,戲台子已搭好了,王府一半的人都過去看戲了,主子們坐在戲台下,下人們站在院子外頭往裏面張望。
此時,五個男子偷偷從戲台後面溜了出去,鬼鬼祟祟地往宣雨齋的方向走。
可王府實在是太大,他們走了好一會兒還沒到,今日所有人的又都跑去看戲了,連能問路的下人都看不見。
正當幾人犯難之時,前面沿路走來一高高大大的丫鬟,為首的那個連忙上前問道:「喂,你知道宣雨齋怎麼走麼?」
那丫鬟抬手給他們指了一個方向,簡短道:「不遠。」
幾人心下驚喜,忙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
不一會兒果然到了,幾人進了院子,最後的一個還關了院門,其中一人見院子裏太過安靜,遲疑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立馬有個人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蠢貨,就知道你當初沒有好好聽金主說話!金主說了,為了方便我們做事,已經替我們引開了院子裏所有的下人,此時應該就那小姑娘一個人睡在這裏,正好方便我們幹活!」
有一人搓搓手,賊笑着道:「小姑娘,我們來了!」
說罷,幾人便跑去了主屋,推開門,果然見一小姑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嘖……這大宅里的手段真陰毒啊,這么小的小姑娘,也要下這種狠手!」
&們錢都收了,就別廢話了!我先來!」那人說罷,上前把徐熠熠的褲子拖了下來。
一看,頓時都傻了眼,眾人對望片刻,有些遲疑:「還……還上麼?」
&有一人咬咬牙道,「咱們錢都收了,總得有操守。再說了……」那人色眯眯的看着床上的徐熠熠,「此人雖然是個太監,但長得水靈靈的,倒也不難下手。」
另一個人也幫腔道:「就是,玩屁股的事咱們又不是沒幹過!拿了定金就按金主說的做,你們還想不想要後面的錢了?」
說罷,幾人似乎下了決心,頓時脫了褲子就上。
院子外頭,站在袁起祿身邊的安歌站了好久,才開口道:「走吧,我們去聽戲去。」
袁起祿點點頭,跟着她一起緩步走在宣雨齋外頭的石子小路上,袁起祿此時不想去看戲,倒覺得這樣慢慢走着,就挺好的。
&了,解釋。」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借着月色看着安歌。
&安歌中午回院子的時候就與袁起祿商量好了,說如果徐熠熠找藉口把他支走,他就在周圍等一會兒,千萬別離開。
當時袁起祿問為什麼的時候,徐熠熠已經過來了,安歌只好說晚上再解釋。
此刻也停下腳步,與袁起祿解釋道:「我前幾日睡不好,蘇易安說是
用了什麼提神的薰香,我回來一找,發現我房間裏有味道的只有徐熠熠每日摘來的花,我想徐熠熠定是懂些醫術的,用這些東西來故意使我睡不着,叫我精力不好方便他們下手。所以我就對他存了些戒心。再結合上綰雲今日找戲班子把院子裏所有的人都支走的奇怪行徑,我猜測他們倆必是商量好了要對付我的,今日也要有所行動。」
安歌笑了一聲,「我以往吃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直接給我的,他沒機會做什麼,今日我也是故意給他機會,經他之手。果然,他吃完沒一會兒就回去睡覺了。」
袁起祿點頭,滿臉都是敬佩:「好厲害!」
安歌撲哧一聲笑道:「哪有,我就是連蒙帶猜,壓根就沒想到他和綰雲還找了幾個男人過來……」說到此處,安歌突然止了話頭,沉聲道,「這可是要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啊。」
&在,可憐她?」袁起祿現在還不知道徐熠熠的真實身份,以為安歌口中的「女子」是說他。
她居然對害她的人產生了同情心,真的好善良啊!袁起祿現在心裏全都是這個想法。
他抬了抬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但又怕嚇着她,於是飛快地把手放下了。
安歌卻猛地抬起頭來,詫異道:「我可憐他什麼?他想害我卻害了他自己,是他活該!要是我沒有對他設防,你今晚也被支了出去,此時躺在那兒受人侮辱的就是我了,那我還怎麼活?等你回來,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我替你,殺他們!全部!」袁起祿一想到今日的事可能會發生在安歌身上,頓時起了殺心,緊緊擰着眉,好像現在就要過去殺人一樣。
安歌又笑了,抬頭看着高大的他:「傻子,我不會叫他們有機會害我的。」
……她好果敢啊!好聰慧啊!好愛憎分明啊!總之全身都是閃光點!袁起祿在心裏暗暗想着。
他們倆最後也沒有走到看戲的地方,綰雲就帶着一幫人往宣雨齋來了。
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這個時候安歌已經差不多了,她過去恰好可以抓個正着。
這五個人,早些年就因為玷污過良家婦女進過大牢,殷沐登基的時候大赦天下才被放出來,這些年來一直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是牢獄常客,可謂是爛人中的爛人。
綰雲可是花了好多功夫才找到的。
被這幾個爛人玷污這種醜事,又被這麼多人發現,安歌定是沒臉做人,是要自殺的。
所以綰雲又安排了個人,在大家聽戲聽得正投入的時候,大叫了一聲有刺客,趁着慌亂,把一群人全都引到宣雨齋來。
她到了宣雨齋門口,見院門反鎖着,心裏更堅定那幾個人得手了,壓抑住心裏的狂喜,叫家丁把門直接撞開。
當她迫不及待地衝進房間裏,本來連台詞都準備好了,結果卻只見床上躺着徹底昏死過去的徐熠熠,還有旁邊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綰雲詫異良久才指着狼狽不堪的徐熠熠道:「安……安歌呢?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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